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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风波结束(1 / 1)

二月十日,安平发生政变四天后,在郑森夺取了郑氏的最高权力后,他以南安侯世子的名义邀请福建巡抚及福建布政使等一众高级官员,连带着灵源学宫的诸位教授合闽南诸多名士前往安平。  当各路人士从各种渠道获知安平消息后前来安平,安平内外由董惟哲部台湾郑军和中村有善部日本武士护卫,这一幕被进入安平的人看在眼里,不必多说心中都是各有猜想。  郑森紧跟郑芝龙身后出现,郑芝龙的神色较两天前又有一些寂寥,不过他倒没有拒绝出面见一见福建的官绅名士们。  见到郑芝龙父子俩出面,在场人等或是起身或是拱手,称则是南安侯或是飞黄公。  郑芝龙此时并了往日的享受自若姿态,他淡淡的点头,走了个过场。  “飞黄公,近日安平兵戈不止,八闽官府、百姓都有惶恐,本抚也是夙夜难眠,生怕侯府有乱,今日看...”  福建巡抚张肯堂率先开口,向郑芝龙问了个最核心的问题。  这也是前来安平的福建官绅名士们所最为关心的,他们耳朵微动,皆目不转睛的盯着郑芝龙,看他如何作答。  尽管安平的局面看起来已经大为安定,侯府内外也都是郑森的人马控制了,但这一切都还需要郑芝龙亲口说出,才能砥定郑森继承了郑氏权力,今后与他们进行合作、博弈。  “呵呵,尔等难道觉得前几日老夫的命令是旁人伪造不成?我已有言,侯府大小事务尽皆由世子郑森处置,我海上拼搏四十余载,现在也该到了歇息的时候,今后勿要打扰老夫,有何事可寻吾这麒麟儿。”

郑芝龙略带嘲讽的说道,注目了郑森一眼笑道:“此子雄心壮志,能略不凡,比我这龙钟老儿强上许多。”

郑森闻言,忙低头拱手:“父亲言过了,若非父亲身体有恙,儿子愿一直追随父亲,奈何天妒英才,否则儿黔驴之才安能管偌大侯府?”

郑芝龙凝视了郑森许久,语气愠怒道:“吾将家业付与你,不要让为父失望。”

“父亲在上,儿子定竭力为之,忍敢坏父亲创下之基业。”

郑芝龙父子二人的这番对话尽管许多外人听的有些稀里糊涂,但他们最想知道的信息已经是明了了。  “未曾想,郑氏怎出如此事也,从来也无预兆,真叫人难以捉摸。”

“要我说,郑森此子,年不过二十出头,二年间所行事件件粲然可观,确是个能人,郑氏的事...郑氏的事太乱,你我还是不要多谈,总之现在安平是郑森说话就是,此子手段如何今后有的是时间瞧,走吧。”

郑森让赖继谨、陈洪谧他们去安顿与送别大部分的士绅与官员,他自己则与张肯堂以及蒋德璟、黄景昉等大佬碰了一面,就郑氏的政策方面交换交换意见。  “世子殿下,令府刚遭巨变,内外不稳,汀州贼众不知侯府可还能出兵剿灭,若暂时无力,本抚可遣麾下抚标前往,正...”  张肯堂话没说完,郑森就开口打断了他。  “不劳鲵渊公费心,安平贼党已大抵平定,些许残贼用不了几日便会授首,若鲵渊公心忧百姓,我这就可派施大中军前去平贼。”

“汀州的贼众冬月便起,至今近二月未平,地方官兵屡次败绩,鲵渊公抚标前往我恐有损兵士,家父既受朝廷任命,都督福建军事,我在父亲面前立下军令状接过担子,怎能刚说完就要鲵渊公帮忙?”

对待这种不怀好意的帮忙,郑森当然知道张肯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郑芝龙之前二十年来都是对外界释放着和善经商,与官绅做朋友的信号,也就去年获封南安侯信心才有些膨胀。  郑氏一直以来这样低调的行事,自然会让外界认为郑氏好说话甚至是好欺负,他郑森这近两年做的事都是在扭转这一印象,不仅拓展了郑氏的生存空间,也聚集了一批对现状并不满意的人员在其麾下,现在张肯堂以为安平有变,想试探他是否继续延续郑芝龙的行事风格,结果嘛...  张肯堂碰了一鼻子灰,表情有些尴尬,一旁的蒋德璟出面当了和了一脚稀泥。  “巡抚大人也是担忧汀州百姓,殿下若要发兵讨贼,自然是好的。”

“嗯,若柳先生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和父亲一样对巡抚大人和若柳先生、光夏先生都是很尊重的,但牝鸡司晨这种事还是不要做的好,大家各司其职,才能相安无事。”

对张肯堂郑森并不像他话里说的那样尊重,他有中兴社的同门上百号人,就算这帮家伙撂挑子不干,他也有接替的人选,何况灵源学宫一开,郑氏在福建的地位再度得到提升,这个低配版科举的灵源学宫很适合郑氏现在的状态,在甲科就学的士绅子弟毕业之后就能被吸纳进郑氏分享权力,虽然适应性与地位都不如朝廷开办的全国性的科举,但以目前南京朝廷那乌烟瘴气的环境,以及要到明年才能再度举办的乡试,灵源学宫在这一年的二月招生开学,简直再符合福建士子们的需求了。  跋扈如江北四镇那群没有底蕴的家伙还要接受史可法的调遣,虽然大多时候是阳奉阴违,但终归还是上下级关系。  而郑氏,不仅在财政方面自给,不需要仰仗中央发给粮饷,现在在政治方面,也搭建起了文人的晋升通道,除此之外郑芝龙的南安侯爵位与福建总兵,总揽福建、潮惠军务这个级别,也是在整个岭南级别最高的。  可以这么说,在灵源学宫招生并没有受到郑芝莞郑芝鹏等人污染,成为八闽读书人向上获取权力的阶梯之一的通道后,郑氏集团就正式成为了一个发育完整的军阀,随时可以割据一方,自立为王的那种。  与之相比,江北四镇和湖广左良玉,就显得非常低级。  将这最后一步完成,郑森留下了张肯堂等人在府内留宿,自己也回到了世子府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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