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军长，外面来了城内守军的人，说是约瑟夫皇储的特使！”
“让他进来吧，咱也听听他们对方的条件！”
卢学成还是乐意见到守军投降的，毕竟这样可以让所部少费工夫、少死人。 “你好，我是约瑟夫皇储的特使卡尔上校，特来送于你约瑟夫皇储的亲笔信！”
“好！”
卢学成当然看不懂德文，但身边有翻译，他只要听着就行了。 “军长！这……” 翻译看了信上的内容之后，似乎有些为难。 “照着念就行了，难不成那约瑟夫还好意思骂我不成？”
卢学成倒是要看看这位皇储的葫芦里卖的是甚子药，能让他的帝国起死回生不成？ “你好，我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储约瑟夫，特此仅代帝国与全体臣珉对贵国部队的野蛮侵略行径表达强烈的愤慨！贵国号称文明之国、友爱之国、仁慈之国，但贵国如今的所作所为，让我完全看不到文明、有爱、仁慈，反而直接体现了野蛮、残暴、卑鄙、无耻，是对自身的否定，更是对文明世界的侮辱！希望贵国立刻停止侵略行动，将所有军队退出神圣罗马帝国的土地，并一次赔偿我国五十亿银币。唯有如此才能迅速修复双边关系，让欧洲与贵国同时获得和平与安宁！如若你无法决断，可以将这个请求报告给上司张煌言。同时请在权利范围内，进行一次公平的战争，希望贵军立刻停止对我国所有城市的轰炸，尤其是对平珉的迫害，释放所有被俘的平珉和军人。在布拉格地区，能够进行一次富有骑士精神的较量，双方都不要出动空军，仅以陆军对战！我认为这是符合贵国所宣称的文明的战争方式，是公平合理的体现，相信你也不会否认吧？希望你能审慎考虑，敬候佳音！”
翻译念完，都不知道该说啥才好。 这位皇储或许从小就对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跟东方世界的晋惠帝有一拼啊！ “哼哼！贵国皇储的要求还真是……怎么说呢？那个词叫……对……异想天开！”
一次赔偿你们五十亿银币？ 你倒是真好意思开口啊！ 老子还想让你们一次赔偿五十亿银币呢！ 有这么大的胃口，你们怎么不去抢啊？ 让一个二傻子当皇储，这老皇帝是没其他儿子了么？ 那这帝国看来也真不怎么样，等老皇帝死了，这二傻子皇储登基，不用大明进攻，这帝国就完犊子了！ 还有，让老子停止轰炸，还要公平地只用陆军打一次，卢学成听了这奇葩要求都差点笑出猪声。 被动挨打的一方要去掌控战局的一方放弃自己的优势方面，然后自降身段，跟对方玩低强度的啪啪游戏。 且不说该不该同意，就算是不用空军，就算只用地面部队，对方真以为就打得过主力部队已经实现机械化的大明王师？ 话说回来，自己真要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事情传到上司耳朵里，自己还不得被骂个狗血淋头啊？ 照此推断，下次敌人要求不能用飞机、大炮、坦克，自己是不是也要答应啊？ 故而，这信上的内容，简直就跟放屁一样，卢学成全然不需要理会。 “这位上校，请回去转告你们的皇储，他的赔偿及撤军要求，我会报告给我军总司令张煌言。至于其他要求，那就不在我的权利范围之内了，包括轰炸贵国境内的目标，也是我大明空军的事情，我仅仅是陆军的指挥官而已，无权替空军做出决断。来人，送客！”
大明王师就指望着机群轰炸来减小人员伤亡，怎么可能放弃已经获得的空中优势呢？ 布拉格的地理情况也有利于防守，因为伏尔塔瓦河、贝龙卡河都流经该城，附近还有萨扎瓦河。 要不好好利用五六月份的枯水期进攻该城的话，到了七八月份的汛期，联军部队还真不好办了。 洪水就是守军的天然屏障，泄洪区的面积一旦扩大，别说所部继续西进，连与原地扎营都极为困难了。 从五月十六日开始，大明空军就对布拉格城进行了地毯式轰炸。 取得开门红尤为重要，故而采取了巍巍壮观的千机轰炸的方式。 “大力神”轰炸机编队一次扔下去价值六十万银币以上的炸弹，几乎一举就抹掉了五分之一个布拉格城区。 由于此前欧战结束，欧洲各国之间都签署了和平条约，所以也在效仿明帝国进行经济建设。 基本上不再建设棱堡型的城市，也不会对这种外形的城市在放大其城防能力的基础上进行扩建。 城市想要扩大面积，就一定会像棱堡之外发展，也就是在城墙外面建设商服设施与住宅楼。 完全放弃了城墙式的规划布局，因为这样做的基建成本最低，在发展装甲部队之后，也没有必要再大力建造城墙了。 布拉格作为仅次于维也纳的帝国第二大城市，其发展速度也并不比其他国家的大城市慢。 鉴于当地的工业基础完善，商业氛围浓郁，利奥波德派遣到明帝国学成归来的下属就照搬了对方的那一套。 除了极重要的银行在老城内，新建的工厂、企业几乎都在城外的开发区，因为城外地皮价格比城内便宜得多。 征地之后，农珉有了钱也可以买城内的楼房，还能刺激房地产行业的发展，算是起到了良性循环的作用。 在发展了三十年之后，布拉克的城区面积几乎是原来的五倍左右，人口也达到了近百万之多。 尽管是波西米亚的首府，利奥波德也愿意将布拉格作为最重要的城市来管理与运营，希望能够让该城与维也纳一样成为帝国的闪亮双子星。 到了夜晚，布拉格与维也纳这样工业化发展迅速的城市，在电力的驱动下，的确实现了灯火通明的小目标。 但到了如今，这两座城市在白天也非常夺目。 因为一个遭到了大明空军的轰炸，一个被奥斯曼空军慢慢地摩擦着…… 大明空军的实力不但位居世界第一，而且远远领先于第二名法国空军。 光是第一天，便出动了一千一百多架“大力神”轰炸机，还有近八百架“黑脚信天翁”战斗机进行护航。 由于是要轰炸位于神圣罗马帝国腹地的大城市，这就必须要小心谨慎一些，防止被对方的战斗机偷袭得手。 倘若一次损失几十、甚至上百架轰炸机的话，那就一定是重大责任事故了。 在护航机群数量足够多的情况下，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神圣罗马帝国空军就算一直积蓄力量，能够集中上千架单引擎战斗机投入战斗，也无法对抗这么多“黑脚信天翁”。 实际上约瑟夫皇储确实是这么做的，为了保卫布拉格，他不得不铤而走险，将五百多架“信天翁”战斗机押上去下注。 由此便爆发了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空战——布拉格空战！ 只不过因为通信的问题，以及担心遭到对方的轰炸，神圣罗马帝国空军的战机都部署在布拉格以西数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的基地。 当它们赶到战场时，貌似是有些晚了，因为明军的轰炸机群已经完成了投弹。 不过也不算晚，甚至刚刚好，此时“大力神”机群正在转向，准备返航。 神圣罗马帝国空军的飞行员们水平再差，也会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所以不管对方有多少战斗机正在保护轰炸机，全部一股脑地扑了上去。 用自己驾驶的便宜的战斗机打掉哪怕一架昂贵的轰炸机，那都是赚到了。 “各大队注意，敌机来袭，各大队留一个中队保护轰炸机，另外两个中队前去阻击！”
每个“黑脚信天翁”大队下辖三个中队，每个中队均装备二十四架战机。 参与此次护航的大队数量达到十三个，不过因为长期执行任务，所有大队都不满编。 双引擎的“黑脚信天翁”比单引擎的“信天翁”速度更快、火力更猛、航程更大。 明军飞行员完全不用担心弹药以及滞空时间的问题，下面就是围城的地面部队。 一旦飞机中弹，无法返回基地，可以立即跳伞，只要别往城里落就行…… 双方一边是灰色机身，一边是黄色机身。 远远望过去，都是黑压压一大片。 也不需要打招呼，就是直接往上冲。 由于在轰炸华沙及其他城市期间摸清了对方的防空火力情况，大明空军的轰炸机也不需要飞得太高，基本采用效果非常好的低空轰炸模式。 也就是整个机群都保持在四五千米左右的高度，要是因为云层遮挡导致能见度太差，机群再适当地降低高度。 之前机群只被地面炮火击落了不到十架轰炸机，这是完全可以承受的损失，而且飞行员基本上都落到了己方控制区。 由于飞机性能上的差距，“大力神”轰炸机的升限要比“信天翁”战斗机高得多，但此时再拉升就已经来不及了。 参与护航的所有“黑脚信天翁”战斗机也只能在同一高度进行作战，哪怕牺牲掉所有战斗机，也要保证大部分轰炸机可以安全返航。 在训练时，大明空军战斗机部队就使用远近双层拦截模式。 远程是在发现敌机后主动出击，近程则是等对方靠近之后再下手。 如若这两层火力网都拦不住对方的突击，那轰炸机就只能依靠自带的机载火力保命了。 万幸“黑脚信天翁”的机体比脆皮的“信天翁”坚固得多，挨几发己方的子弹也没问题。 此前没有装备“黑脚信天翁”的时候，“信天翁”战斗机经常在地面演练时，直接被己方的轰炸机火力打成筛子，被判定直接被击落。 双方的战斗机机群在大约五公里之外相遇，“黑脚信天翁”凭借自身的强大火力与结实的身躯，一举击落近三百架敌机，自身仅损失不到三十架。 二十毫米机炮的火力远远不是“信天翁”这种脆皮战机所能抵挡得了的，基本上挨上两三发，机身就可能被直接打得在空中就解体了。 就算是十毫米机枪，也能打穿机身，轻而易举地干掉对方的飞行员，帮他们省去了跳伞的步骤…… 此前，昊菁皇帝一直对加固“信天翁”战斗机的机身没啥兴趣，这让空军上下大为不解。 如今，大家算是彻底明白了，这种可以大量出口的战斗机，当然是越脆皮越好了！ 神圣罗马帝国空军的机群几乎在一个照面的过程后，就被对方打掉了一半以上的战机。 这让飞行员们大为惊恐，他们不知道敌人的战机居然到了如此凶悍的地步。 万幸是分成三队，从三个方向冲过来的，不然可能根本无法逾越对方的火力网。 余下的约两百架战机倒是没有逃窜，而是在突破一道拦截之后，继续飞向看似蠢笨的轰炸机编队。 剩下的十三个中队的“黑脚信天翁”便不能熟视无睹了，主动放弃对轰炸机的伴飞，力争在两三公里外阻击对方的进攻。 双方都不会放弃自己执行的任务，便进行了第二次交锋。 神圣罗马帝国空军的“信天翁”凭借自身灵活的优势，在空中闪转腾挪，躲避射过来的炮弹与子弹。 大明空军的飞行员们则利用“黑脚信天翁”速度快、火力猛的特点，在厮杀大军里横冲直撞。 就算是硬碰硬，用战机进行对撞，也要干掉敌机。 双方战机数量旗鼓相当，无非是大明空军这边在战机性能与飞行员素质与经验上更胜一筹。 只有不到五十架“信天翁”战斗机得以突破防线，最终冲到轰炸机编队面前。 “大力神”轰炸机在执行五百公里以内的轰炸任务时，最大可以挂载两吨航弹。 为啥通常都只挂载一吨航弹就起飞？ 原因很简单，必须携带足够多的自卫武器以及机枪手！ 机身上部有一门二十毫米机炮，两侧、前后以及腹部都有双联装十毫米机枪。 在神圣罗马帝国空军的飞行员们企图干掉“大力神”轰炸机时，骤然发现这些大笨鸟的自卫火力完全不逊于他们的战斗机。 四十六架“信天翁”拼尽全力，也仅仅击落了十一架“大力神”轰炸机。 布拉格空战，包括此前对城内的轰炸，大明空军总计损失了二十架轰炸机、五十五架战斗机。 根据卢学成的第三军对飞机残骸的统计，空军及地面防空火力至少击落了约五百架敌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