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迪博士？ 这对驴斯克来说是一个相当陌生的名字。 他所认识的家伙都是行星防御协调办公室主任这一级别的。 他可没听说过这里面有个叫做明迪的博士存在。 等等，明迪这个名字他好像有些耳熟，似乎之前在早间搞笑八卦类节目《天天揭底》中说有彗星将会毁灭地球的中年男人就叫做明迪！ 难道明迪所说的事都是真的？ 意识到这个可能的驴斯克立即坐正了身体望向了对面的杜维。 “你是说那个自称来自于密歇根州的天文学博士在《天天揭底》节目上说的都是真的？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们在节目上说整个星球都要毁灭了。 可目前并没有任何官方对此做出一点儿反应。 所以你确信他真不是个骗子吗？”
杜维笑了笑，关于世界末日的预言一直流传于世上。 但是从没有人会觉得那是真的。 就像明迪博士带着他的学生到处奔波试图劝服大家相信有一颗来自于奥尔特云，直径约为五公里到十公里之间的彗星将会毁灭蓝星一样。 同样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只会将其当作一个早间玩笑。 就连驴斯克也一样，即使杜维明说了这一点他也不愿相信，而是想要更多的证据。 事实上这东西只需要大家抬起头看一看就能见到了。 可惜当下充满压力的生活导致了所有人更在意的是手中的手机以及手机上不断推送的娱乐消息。 因为人们需要得到精神上的放松，而不是时时刻刻感到紧张。 所以一个网红的私生活甚至比一个国家的军工航展更令大家关注。 这样的环境下，导致这种实实在在的危机真没多少人会去关注。 毕竟就算是全球变暖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也没能让人在炎热的夏天少开几次空调或是将空调调到最省电的26摄氏度。 更别说还远在天边的奥尔特云彗星了。 想到这些的杜维将桌上的U盘轻轻一推，使其精准地落在驴斯克的手边，接着才开口道： “是真是假实际上我说了没有用。 真相永远是真相，谎言永远是谎言。 谎言可取代不了真相。 我知道你一直有在秘密研究用星舰来取代哈珀望远镜的计划。 甚至于在哈勃望远镜处于故障停机之后，你已经秘密让火箭载着星舰进入到了轨道中。 从六月份开始装载有大量观测模块的星舰就已经顶替了哈勃望远镜进行了太空观测计划。 我说的对吗？”
听到杜维如同茶余饭后的聊天般将自己公司里的绝密消息轻描淡写地说出来，驴斯克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要知道这则消息的保密级别相当之高，所有人都签署了条例严格的保密协议。 任何泄漏之人要面临的可不单单是赔偿，而是没有期限的牢狱之灾！ 他想不通究竟是谁会冒着这种风险将这则消息透露给眼前的杜维。 但毫无疑问的是杜维确实知道了这一切。 那么从杜维知道这一切之后，保密条例就失去了其应有的效力，驴斯克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则消息。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是真的。 漂亮国对国际上宣称哈勃望远镜因为服役了三十余年的关系，导致内部计算机内存模块老化，所以处于故障停机的状态。 实际上在哈勃望远镜停运之前，它拍到了五个疑似拥有完美人类生存空间的星球。 所以我跟白墙之内已经达成了协议，由我们太空X公司提供一切设备来取代哈勃望远镜的太空观测计划。 但报酬除了我们要共享太空情报之后，还需要得到五个星球的具体坐标，并且在未来拥有首先登录权。”
见到驴斯克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确实有用星舰取代哈勃望远镜的观测计划并还告诉他了更多的信息之后，杜维继续笑着说道： “疑似生命星球的坐标？ 嘿，你的野心还真是够大啊。”
驴斯克也是嘿嘿一笑： “虽说那五个星球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我在世的时候是难以看见人类的登陆。 但是我觉得在火星建立一座可以支持数百万人口生存的城市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这星舰跟我们刚刚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关系就是你可以将一直注意着宇宙深处的星舰视角调整为观测太阳系边缘。 在那里有一个包围着太阳系的球体云团——奥尔特云。 在里面正有曾经不活跃的彗星受到未知力量的牵引正向蓝星飞来。 你可以使用高斯轨道测算法，同时考虑0.04角秒的平均天体测量误差等一系列指标后，你会得到和明迪博士一样的结论。 如果没有人工干预，那颗彗星是一定会撞向蓝星。 根据轨道测算，这颗彗星最终会落在智利海岸正西方100公里处的太平洋中。 这撞击产生的威力相当于十亿颗广岛原子弹。 然后造成的十级地震将会引起远比潮汐波更有毁灭性的海啸……” 说到这里，杜维顿了顿才接着继续补充道： “请注意之所以说是十级地震是因为没有比这再高的地震等级划分了。 要我说这次的地震等级恐怕要超越了十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十五级高度。 （地震每增加一级能量增加31.72倍） 它所造成的海啸将会有数千米高，这样的场景恐怕只有圣经中描述的神惩洪灾能与之媲美了。 地震、海啸、大量火山喷发后上升到大气层的尘埃云，无一不是致命的元素。 我预计这次灾难将导致蓝星地表百分之六十的物种灭绝。 就算有人能在这大灾难下幸存下来，满是海水的世界也将再无人类立锥之地。 最终逐渐走向灭亡。”
见杜维说得如此明确，驴斯克的脸也是越来越凝重起来。 如果事情真的严重到了这种程度，没理由漂亮国会视而不见啊。 现在的总统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怎么大祸临头了都没见他有一点动静？ 想到这儿的驴斯克忍不住问道：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他们为什么不联系行星防御协调办公室呢？ 他们手中可是有着直通白墙之内的电话。 想必他们只要将这事上报一定会引起高层们的注意。 毕竟他们现有的一切都是在这片土地上取得的。 要是这片土地没了，他们又怎能享受权力带给他们的快感呢？”
面对着驴斯克的不解，杜维笑着摇摇头： “驴斯克，我想你应该知道的那些背靠资本的官僚们是怎样做事的。 这事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在社交媒体上形成舆论，当然是因为里面又涉及到了资本的博弈。 就像你我知道智金能制造出一些蓝星上没有的科技一样，他们也知道智金的用处。 况且这颗彗星是如此大，大道里面可能还会有更多未知作用的金属。 所以自然会有势力想要独吞这次的‘智金’产量。 因此为了避免其他国家参与其中，他们只会在彗星进入大气层后再冒着高风险出手对其进行位置修正。 至于距离太近进行未知修正会死多少人的事可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他们完全有办法规避掉这次伤害。 那么，你懂了吗?” 听完杜维的阴谋论后，就算是驴斯克也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 让人命来换取利益最大化？ 这还真像是那些隐藏在幕后的，该死的资本家们会做的事情。 但这同样意味着如果驴斯克站出来发声就相当于动了他们蛋糕一样。 他可是相当清楚那批人究竟是一些怎样的暴徒。 这让驴斯克的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或许……他完全可以忽略天上威胁的事。 反正他也拥有秘密的安全庇护所，就算要死他也绝对会是人类里最后死亡的那一批人之一。 而且他现在已经有了这块硬盘，他完全能借着杜维手上这份研究资料试着找出替代智金的办法。 跟那些真敢杀人的家伙们抢蛋糕？这事他真不敢做。 见到驴斯克面色数次变幻的杜维轻笑一声。 他已经猜出了驴斯克心里的想法，毕竟知难而退是人之常情嘛。 不过这个难题可不用驴斯克来头疼。 所以杜维在驴斯克开口拒绝前继续说道： “看起来你已经想明白了。 但是我可以透露给你一点的是白墙之内将会发生新一轮的动荡。 而其中最有力的竞争者将会是我们的盟友。”
“什么？！”
驴斯克忍不住惊呼一声。 杜维这都不叫暗示了而是赤裸裸的明示了白墙内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并且其中最强的一方还是杜维所支持着的。 杜维竟然敢插手到这种斗争中去？还占有了一定的优势？ 可为什么从开始的奥尔特云彗星到现在白墙内事变的事，他驴斯克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过？ 是他跟不上时代了吗？还是他将时间过于用在社交媒体导致与上层的交际少了？ 有了先前奥尔特云彗星的事情，驴斯克现在根本不怀疑杜维所说白墙事变的真实性了。 从认识到现在，杜维这个人所说的话一直都在变成现实。 虽说他现在还没有见到超级稻，但他并不觉得能拿出仿生人科技的杜维会拿不出超级稻来。 这无非是时间问题。 更何况现在看来杜维背后明显有强大的官方力量在支持着。 那么他驴斯克要不要在白墙事变中下场呢？ 驴斯克看了一眼杜维，苦笑一声，现在好像由不得他了。 他既然和杜维一同成立了‘人类之光’公司，那么他们从那个时候起利益就已经捆绑在了一起。 他们现在属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他想独善其身可没那么容易。 他已经被绑上了这条下不去的贼船了，他现在只能祈祷白墙事变中不会发生意外导致杜维被牵连吧。 要果真如此，那么他驴斯克恐怕也挨不了好。 短暂思索过后的驴斯克立即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杜维将这些事告诉他无疑是看中了他那庞大的粉丝群体。 不管如何，驴斯克的一言一行都会通过社交媒体传播到世界各地。 他能造成的舆论力量远比那密歇根州来的，只能上个早间搞笑节目的明迪博士强得多。 因此驴斯克再度抬起头时，他就承诺道： “我会去找明迪博士聊一聊，然后我会在你想要的时间内在社交媒体上公布真相。”
杜维点点头，驴斯克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确认了驴斯克是站在自己这边后，杜维这才说出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另外，我需要借助你这里最先进的3D打印技术帮我打印一颗机械心脏。”
机械心脏？ 驴斯克皱了皱眉，打印这个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究竟是谁要这颗机械心脏？ 这是不是又涉及到了赛博人的技术？ 难道说杜维手中还有无机物和生物体的结合技术？ 想到这个的驴斯克心底又多了点激动之意。 他似乎看见了人类科技的跃进！ 要知道人类科技受限于材料、技术的原因已经渐渐在高速发展的道路上停滞了下来。 现在已经一连许多年没有划时代的科技产品出现了。 但现在，他们‘人类之光’似乎就要引领人类前进了！ 而他驴斯克也将在未来的人类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了主意的驴斯克深切地明白必须好好拉拢眼前这位年轻人，杜维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行，我让上次那个秘书带你去，不，我给你重新招聘数个贴身秘书吧。 你好歹也是个大老板了，有些事情只要躺着就可以了……” 说着说着驴斯克脸上露出了大家都懂得笑容。 毕竟他认为像他们这种优秀的人类就该拥有更多的分配权和更多的子嗣。 想要达成这个目标那自然要有足够多，足够优秀的配偶才行！ 十分了解驴斯克作风的杜维对此不置可否。 当生命足够，高台桌暂时没威胁时，杜维也不介意享受下躺平生活。 但是杜维可以选择躺平，另一边的弗兰克可躺平不了。 感受着心脏狂跳的弗兰克看着医院里五个窗口只开放了一个，导致排齐长队后，他内心的怒火就蹭蹭蹭的往上涨。 马上要死的他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老实排队的想法。 他直接忽略背后一连串的‘混蛋，FXXK’的叫骂声走到队伍最前面。 再从兜里掏出出租车上拿的一沓美金塞在排在头位的病号手中后，直接将这个露出狂喜脸色的病号拎出了队伍，他竟是用钱取代了这家伙的位置。 接着弗兰克望着眼前坐在位置上一手握着鼠标一手用一指禅敲击着键盘的中年护士快速开口道： “我需要艾福林，越多越好。”
正吃力的用一指禅敲击着键盘的护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慢地转过头来再用手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似乎想要看清这个开口就要管制药物的家伙是谁。 等发现是个满脸煞气，耳后还带着未擦干血迹的陌生光头后，护士眼里流出了浓浓的警惕之色。 “你要艾福林？”
短暂地停顿立即令弗兰克的光头上开始不停地冒出汗来，弗兰克胸膛快速地起伏着有些气喘地答道： “是的，我心脏有问题，我需要这种人造肾上腺素救我的命。”
护士缓慢地皱了皱眉，然后拿过了一旁的电话拨打了一个短号后对着弗兰克说道： “抱歉，我需要先接一个电话。”
看着眼前明明是拨打电话而不是接电话的护士，弗兰克立即意识到了正确换取艾福林的流程不该是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问话。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自语道： “我就不该这样跟你们客气！”
护士有些奇怪地开口问道： “你说什么？”
重新张开眼的弗兰克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 “没什么，我只是说我不该在这等，我应该直接抢才是。”
说完，弗兰克就转身将一旁架子上摆得鼻速通给扫到怀中，然后在护士的叫喊声中一边吸着鼻速通往人群处走去，一边对着一旁的监控器开口道： “机器，我知道杜维让你帮我，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艾福林在哪了？”
很快，侧耳倾听的弗兰克就有了目标，他微转方向快速地向着急诊跑去。 在漂亮国，急诊永远是最热闹的。 而在那里也将会有常备的艾福林来保证病患不至于马上心跳停止。 所以弗兰克在那里必定会有所收获。 这不，弗兰克很快就在一众落后的保安追赶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位躺在担架上的重症患者。 此时数名医护人员正护着这名重症人员赶往急救室。 他们看见挡在路中间的弗兰克立即高喊道： “让让，让让。”
弗兰克微微一笑让开了位置，但是他同时也抓住了其中一名医护人员的胳膊，并将冰冷的枪口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看着吓尿裤子的医护人员，弗兰克只是冷冷地说道： “给我找出艾福林！”
“艾……艾福林？我……我不知道它在不在这，给……给我点时间。”
医护人员边跑边翻找着医疗推车上的东西，在死亡的威胁下，医护人员的效率极其高效。 他几乎是短短几秒内就从数目繁多的药物中找到了一瓶艾福林。 弗兰克一把抓过艾福林和一支一次性注射器，然后回头用枪瞄准了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砰的一声枪响。 无数水流从暗置的花洒中喷了出来。 这让追来的保安们在一片水雾中难以确认哪个是弗兰克的身影。 这也导致了他们迟迟不能发射出手中的泰瑟枪。 而弗兰克趁此机会钻入了电梯内并将电梯内的监控给破坏。 随后弗兰克看着手中的艾福林一时有些忘了杜维所说过的分量。 但想到自己分泌的肾上腺素是越多越好的前提后，弗兰克也懒得注意什么用药事项了。 反正命都快没了，不如好好的嗨一把。 弗兰克直接将针管抽满艾福林插进了自己的静脉中，随后静坐在电梯地板上静静等待着艾福林的生效。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弗兰克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心脏跳动从砰……砰……砰变成了砰砰砰砰！ 这越来越快的心脏，完全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飞快跳动的心脏令他的血液快速地在经脉里流淌着，无数热量化作白气从弗兰克的毛孔中蒸腾而出。 弗兰克只觉得内心有一团火越烧越旺。 现在的他好想射点什么！ 等电梯门一开，忍不住内心躁动的弗兰克大吼一声化作一支离弦的箭的向着外面狂奔着。 身后好不容易找到弗兰克踪迹的保镖看着那像磕了兴奋剂运动员一般跑走的弗兰克只能望而兴叹。 “这家伙下面充血的第五肢一点都不影响他跑步的吗？”
“我在电梯里看见了那瓶艾福林了……” “恩？他用了多少？”
“用完了……” 听到这个回答，一群保安都陷入了沉默。 作为医院里的常驻保安，他们自然知道使用了一整瓶艾福林后的效果。 这跟过量嗑禁药没什么区别。 运气好，大概就是肝肾功能受损。 运气不好，在药效结束后，所有的器官都会陷入衰竭。 但很显然，运气不好的概率占了九成。 也就是说不管他们干不干预，这弗兰克也注定是活不成了。 保安们摇摇头，放弃了追击的打算。 毕竟追一个死人，还是一个磕了药跑得飞快的死人毫无必要。 处在阴影处暗中保护着弗兰克的47看到如此弗兰克的变化后，眼中也出现了一丝担忧。 物有反常必有妖。 弗兰克这种透支身体的做法显然是拥有极大的隐患。 他现在有些拿不准是继续等待着光明会的爪牙送上门来还是立即打晕弗兰克将其带回基地治疗？ 有所犹豫的47拨通了杜维的电话将这里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哦？是吗？果然还是过量使用了吗？ 没关系，反正他的心脏迟早玩完。 现在你在他行进的路上给他准备辆交通工具和枪械吧，他会用的上的。 我很快就会过来，我们在维罗所在的区域汇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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