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明烛疯狂的表现，程仕达忍不住连连摇摇头道：“明烛老祖已经疯了，你们想从明烛老祖这里打听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是缘木求鱼。”
“不，我没有疯！”
听到程仕达的吐槽，明烛老祖当场就说出了那句所有疯子都必备的台词。
只听他抬高了音量反驳道：“你们都以为我疯了？呵呵，其实我才是整个修真界最清醒的人！除了我之外，整个九州修真界，可能就只有李青阳还有点独立思考能力，只可惜李青阳已经死了，如今你们这些当局者迷的家伙，已经没有人能理解我了！”
虽然明烛坚称自己没有疯，但他癫狂的状态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杨路也不在意对方的精神状态，再次客客气气地拱手道：“在下此前确实不太了解相关情况，还请老祖赐教！”
“你相信我说的话？我还以为你会跟其它人那样，认为我在胡说八道呢！”
见杨路居然真的想听自己的疯言疯语，明烛也有些诧异。
杨路则神情郑重地回答道：“九州修真界客观存在，但却不合常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任何符合逻辑的解释，在没有被证伪前，我认为都是值得探讨的。”
明烛深深看了杨路一眼，沉声质问道：“是不是李青阳跟你说过什么？”
杨路坦然承认道：“李行长确实跟我说过些猜测，但我想先听听您的猜测是什么。”
听到杨路的要求，明烛老祖却突然沉默了。
要不是明烛老祖仍然站在自己的牢房里，杨路还以为对方这是突然掉线了。
看到明烛老祖半天都不说话，程仕达继续催促道：“杨顾问，明烛老祖的精神状态明显有问题，你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然而明烛老祖听到程仕达的话，却突然抬头道：“有些事情我现在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了！毕竟已经有近百年时间没人来旗山监狱看望过我了，下次什么时候有人看我，恐怕谁也说不好，而且下次来看望我的人，也未必就是李青阳的学生，甚至大概率跟你这个无知小儿差不多！”
提起“无知小儿”四个字，明烛还特地看了程仕达一眼，这也让程仕达的脸瞬间就绿了。
不过程仕达还没组织好语言反驳，杨路就抢先一步说道：“晚辈愿闻其详！”
明烛深吸一口气，语气郑重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飞升仙人并不是属于九州世界的原住民，他们也从来没有打算拯救我们的世界，飞升仙人看待我们这些九州修真者，就像是九州修真者看待那些莽荒域抓来的灵奴，只有彻彻底底的利用，我们其实都是飞升仙人的奴隶啊！”
付监狱长皱眉道：“我们知道您老人家对飞升仙人不满，但这种没有依据的抹黑言论根本毫无意义！云来城的花边小报，随随便便就能给你编造一大堆。”
“你个金丹小鬼懂什么？”
“你——”
付志斌今年已经三百多岁了。
无论是在含光剑派还是在自己的修真家族，他也都被人称作老祖和长老，结果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还会被人称为小鬼！
不过考虑到明烛今年已经七百岁了，确实比自己大不知道多少轮，付志斌张了张嘴，愣是没想出来应该如何反驳他的说法。
趁付志斌语塞的时候，明烛冷笑道：“我可是亲身经历了麻天衣白日飞升的全过程，你们可知道，当年无量剑派总部都发生了什么嘛？”
麻天衣的白日飞升过程，乃是九州修真界最大的禁忌话题，哪怕杨路到处打听，都没有打听到任何有效信息，只有各种似是而非的传闻，而明烛身为麻天衣的记名弟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场修真界奇迹的见证者之一。
听到明烛提起麻天衣的白日飞升，就连刚刚险些被憋出内伤的付监狱长和程仕达，也忍不住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虽然明烛老祖在旗山监狱关了整整两百年时间，有事没事就怒斥一番飞升仙人，让所有看押他的旗山监狱工作人员耳朵都听出老茧了，但毕竟明烛老祖听不见外边人给出的回应，骂得多了，他自己也会感觉有些无趣。
而且明烛老祖骂归骂，但因为没有听众，他大多数时间也只是单纯发泄情绪，很少会真正说起有关飞升仙人的禁忌话题，哪怕付监狱长和程仕达都是旗山监狱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人，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当年那场飞升盛会的秘闻。
看到众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明烛老祖的表情也非常满意：“麻天衣的飞升可不是靠他自己！为了实现登仙的梦想，他耗费了整整两千万块标准灵石，打替自己造了一枚所谓的灵石火箭，正是利用灵石火箭刻画的反推仙阵，他才能跨越百万里距离，成功登陆了上古天庭！没错，麻天衣能够登临仙人境，乃是借助了上古天庭古代仙人遗留的无上伟力！”
说到这里，众人发现明烛身边突然涌出了一股黑气。
这是被扣除大量功德导致业力缠身的表现！
明烛刚刚应该是打破了某个绝不能泄密的天道誓言，导致自身被扣除了大量功德，而这个誓言显然是关于飞升仙人秘密的。
看到这里，杨路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麻天衣飞升的真相都没被人透露出去。
当年麻天衣在无量剑派禁地飞升，目击者本来就寥寥无几，还都是无量剑派的大人物，麻天衣为了封锁消息，应该让他们都立下了重誓。
看明烛身体涌出的黑气浓度，这个誓言的严厉程度恐怕已经是九州修真界的顶格水平，甚至要扣掉两三道功德金轮，如果是从来没有修炼过功德的人打破这种誓言，恐怕当场就要变成魔头了，也就是明烛活了将近七百岁，并且当年还曾经在域外战场大杀四方，用水磨功夫磨出来三道功德金轮，否则他刚刚可能已经当场暴毙了。
难怪明烛老祖刚刚会突然陷入沉默。
原来说出这种绝密情报，居然会付出如此惨重的功德代价！
要不是明烛被关小黑屋长达两百年，早就不把功德放在眼里了，并且还看到有人对自己所说的东西感兴趣，他今天绝对不可能爆出这个猛料。
饶是如此，打破跟仙人的誓言，也让他数百年功德的积累瞬间灰飞烟灭。
只是明烛并没有在意，反而盯着自己黑气缠绕的双手哈哈大笑起来：“扣吧扣吧！你们就尽情扣吧！所谓天道本来就是飞升仙人奴役修真者的工具，反正我都要死在旗山监狱里了，正好今天来的朋友有兴趣，也刚好让我说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