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达峰预要离开瞭望台之际,却看到徐鑫和秃顶男局长陪同任达忠爬龙王山,他并没有立即离开瞭望台那里,而是等着他们的到来。几人离老远就打招呼,徐鑫低声道:“任縣长,看来任达峰同志也有心事儿呀!”
秃顶男局长附和地点了点头,任达忠微微点了点头,还不忘记安顿一番,低声道:“自此以后,还是加个副字,叫任副縣长为妙,要不然,齐縣长心里不舒服。”
“也是啊!不过,按道理你应该是常务副縣长的最佳人选呀!”
秃顶男局长低声道。“这个世界没有道理可言!稍安勿躁,小心火烛。”
任达忠笑着说。“也是啊!没有道理可言!”
三人噗嗤一笑,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不可理喻,裙带关系大行其道,资本化的步调越来越高,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老百姓深受通货膨胀之苦。与此同时,田家军这个常务副縣长陪同縣长大人齐光远爬在了半山腰。田家军低声道:“齐縣长,假如没有看错的话,瞭望台那里有几个人。”
“谁?”
齐光远赶忙问道。“站主位的人是任达忠,一左一右站着徐鑫和任达峰,身后那个就是秃顶。”
田家军并没有老眼昏花,毕竟是军人出身,而且还经常锻炼身体,又改了岁数。齐光远微微一笑,说:“我们继续爬吧!”
田家军不得不继续陪齐光远往上爬,他可是任达忠和任达峰等人的死对头。两人出现在任达峰等人的视线范围内之际,任达忠不得不第一个走了过去,与齐光远和田家军分别握了握手,要不然显得任达忠小家子气。齐光远主动出击与任达峰握了握手,又与徐鑫和秃顶男局长握了握手。田家军再怎么瞧不起任达峰,也得与任达峰握握手,显得那么不屑一顾。任达峰并没有理会田家军的眼神,反正,他们并没有短兵相接,何必在齐縣长和任达忠等人面前体现出来呢?任达峰在仕途之路上每走一步,都得谨小慎微一些。不得罪的坚决不得罪,能拿金钱供着的关系那就供着。礼尚往来,经久不衰,这是特色,也是底蕴,更是文化!他们寒暄了一阵子,都站在了瞭望台那里,一览无余县城全貌。齐光远感慨道:“我来安岩县工作的时候,还没有文化大楼和环城路,简直突飞猛进的变化呀!”
田家军常务副縣长附和道:“齐縣长,安岩县的大发展有你一份功劳,功不可没!”
“嗯嗯,功不可没!”
任达忠不得不这么说,倒是异样了一下徐鑫和秃顶男局长。徐鑫和秃顶男局长不得不齐声道:“功不可没!”
任达峰并没有附和,因为,他的资历尚浅,不足以引起齐縣长的情绪。然而,齐縣长却回头看了一眼任达峰,笑了笑,问道:“达峰同志,你觉得呢?”
任达峰赶忙说:“齐縣长为安岩县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安岩县老百姓会铭记在心!”
此话一出,着实差一点点逗笑了田家军和任达忠等人,这小子拍马屁简直一流呀!简直是信手拈来呀!齐光远却微微一笑,显然是比较高兴的,至于老百姓记住记不住那是另一回事了,反正,他对安岩县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尤其文化大楼和环城路这两个项目,都是齐光远主抓的。使得安岩县的县城齐整了很多,就连龙王山的修建和绿化,齐光远都插手过,不过,他并没有把这里当做功劳来论。赞美之词过多,必然是适得其反,任达峰多多少少还是觉得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有点稚嫩。接下来,他们的谈话任达峰再也没有插话,静静地听,能听出弦外之音和话里有话。尤其田家军和任达忠对话,很显然是针尖对麦芒,话不投机半句多呀!齐光远伸了一下懒腰,离开了瞭望台,田家军紧随其后,那股子溜须拍马的劲头十足。任达忠不得不紧随其后,徐鑫和任达峰很缓慢地跟着走,隔着一定的距离。秃顶男局长是任达忠的铁粉,紧随其后于任达忠。“徐局长,我刚刚的话是不是有点言过其实了?”
任达峰低声道。徐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给任达峰竖起了大拇指,低声道:“齐縣长很高兴,好好干,早日重返县府大院。”
徐鑫话里有话,齐縣长很有可能下一步就是安岩县的縣委書记,毕竟,齐光远背后的仕途资源是来自整个岭北市的齐氏家族。任达峰连连点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田家军空出来的政法委書记一职,难道徐局长就没有想法吗?”
徐鑫想都不敢想,主管农口的副縣长都被唐志伟抢走了,何况是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记呢?徐鑫还是踩错了一步,要不然,上位安岩县政法委書记是绰绰有余的。徐鑫摇了摇头,低声道:“顺其自然吧!”
任达峰只好点了点头,他们原路返回。这帮人都在县府大院的大灶上吃的早饭,而后各就各位。齐光远縣长大人第一次召开县府口会议,任达峰这个即将离开县府大院的正科级,也不得不参会。齐光远的思维敏捷,口齿伶俐,比马青山不知高出多少,可,他不敢越雷池半步,只是说了一些县府口的事情,没有提及縣委口半个字。齐光远在最中间坐着,任达忠和田家军一左一右坐着,还有秦晓玲等人列席,并没有叫縣委口的副职列席。马青山和唐远征这会儿下棋下到红眼的地步,急眼地说:“你的卒子怎么就过河了呢?”
唐远征一愣,赶忙把卒子拿了回来,心里问自己,马書记几个意思?难道话里有话?“这就对了,拿回去,守住底线。”
马青山微笑着说。唐远征不得不点了点头,心里问自己,守住底线?几个意思?唐志龙过线了?还是唐志伟过线了?还是田晓琪过线了?马青山依然一副“憨态可掬”之态,唐远征却越来越紧张兮兮,心里问自己,难道我过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