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龙和梦露二人连走带唠嗑,走走停停地逛了大半个下午,太阳快落山了才回到旅店,像模像样地吃了一顿晚饭,还洗洗澡。
于成龙心里还是想着杨总指挥说的话,可是一见到梦露,他就要失去理智,欲望魔鬼般的吞噬着他的灵魂。 这时的于成龙像个天真稚嫩的孩童,痴人说梦般的说一些只有傻子才懂的缠绵话,而梦露几乎跟他一样。 第二天与梦露告别后,于成龙又去秘密联络点跟几个兄弟见面,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自己去了哈尔滨,他还是放心不下孤身求学的弟弟。 按照梦露提供的地址,于成龙找到了弟弟三羊的住处。弟弟放学回来,见哥哥站在门口等他,顿时又惊又喜,亲热地跑上前抱住哥哥,把他拉进屋。 “你咋能来看我了呢?回家去看妈妈和姐了吗,还有嫂子?”三羊一进屋就急切地问哥哥,他对哥哥的到来是又惊又喜,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他想哥哥能来看自己,一定是先回去了家里。 “我已经安排家里搬家了,不在端龙岗住了,我从你这里回去就去看她们,有很多年没有回家了!”
于成龙提起家,心里十分酸楚,觉得应该回家去看看妈妈。抬头仔细地打量着弟弟住的小屋,心里感到更加寒酸。 “妈妈跟嫂子可想你了,快回去看看吧,我在这里挺好的!”
三羊把哥哥让到床上,要亲自给哥哥做饭吃。来这里三羊一般情况下都是自己做饭吃,他的钱要省着花,他知道家里并不富裕。 “我这次就是专门回家去看看的,一定要回去看妈妈。我跟你俩一起做饭,咱们哥俩边做饭边唠嗑。 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了,现在谈谈你的情况,怎么样,学校还好吗?在这住还习惯吗?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哥俩边做饭边唠嗑,于成龙关心地询问弟弟来这里读书的感受,他估计弟弟可能还不太适应,因此询问得很详细。 实在说,弟弟这里做饭的工具很简陋,只有一个不大的小锅,米也不是很多,甚至连菜都没有,可弟弟并不觉得寒酸,只是提到了学校,才流露出了不满。 “学校不是太可心,一天要两遍唱国歌,先唱满洲国国歌,后唱日本国歌,还要向南方鞠躬,向东方鞠躬,说是给两国皇帝敬礼,太烦人了! 同学们都不愿意,做不好还要挨打。学校课程有些我以前都没学过,有些根本就听不懂,日本话更是一点也不会说。 我现在上的是预科班,到时候考试合格才能入正式班,我想换学校,去咱们中国人自己开的学校,学咱们自己的中国话。”
弟弟一提起学校,就有些抱怨。能够想象的出来,弟弟这是不适应学校的做法,但满洲国哪里有自己纯粹的教育呀?于成龙只得劝弟弟。 “咱学的是学问,学校愿意咋折腾就咋折腾吧,咱不去管它,心里有数就行,永远知道咱们是这个人,不去跟他们学坏。 另外,入学是要担保的,别的学校也这样,也得学日语,还是忍着点吧,学到知识以后想着去为老百姓办事。”
于成龙规劝弟弟,在目前的局面下,他也只能这样做。而弟弟好像也没有转过弯来,又提出来要回家去看看。 “那就先这样吧,以后能找到好学校我再去。不过,我也想跟你回家去看看,哪怕是住两天再回来。”
“刚来就想家了?那可不行。你就安心在这上学吧,不用惦记家里。明天我上街给你置办些吃的、穿的、用的,坚持好好上学吧。”
“我这啥也不缺了,房租和学费梦露姐都给我交了,临走时妈妈还给了我一些钱,够用的了。”
“以后中午就别回来了,在学校吃吧,晚上和早晨自己做点,别搬到学校去住了,那里太乱,平时也要注意。 要用功学习,慎重交友,先别去关心什么政治。日本人开的学校费用低,省钱,咱家也不宽裕,能省点是点。 等你放假了,我来接你回家,因为你还不知道现在咱们家要搬到哪里。平时要注意安全,别老上街,收拾完了就早点睡觉,放假也在家里学习。”
哥俩唠着嗑,说些关心体贴的话,一会儿饭也就做好了。吃饭时,于成龙还发现弟弟这里的碗筷也不多,烧的更没有多少。 哥俩吃完饭,于成龙又领弟弟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哥俩就挤在一张床上唠嗑,直到很晚才睡去。 “你今天走吗?”
早晨起来,弟弟问于成龙能不能多住几天,因为他知道哥哥不会在这里久留,因此说话的口气中带着渴求。 “我今天不走,你上学去吧,把钥匙带上,我今天也不出去。”
于成龙拍拍弟弟的肩,哄着把他送出了屋门。弟弟租住的这个小房只不过是人家的小耳房,但出入却是各走各的,跟主人家并不是走同一个门。 “我有两把钥匙呢,给你留一把,中午我就回来了。”
于成龙接过钥匙,送走了弟弟。于成龙上街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还买了点煤和粮食,能想到的都给弟弟置办齐了。 回到弟弟住处,也快中午了。于成龙急切地给弟弟留下一封信,嘱咐他一些事情,又留了点钱。 同时把买来的饭菜给弟弟摆在桌上,这才把钥匙和一封信留下,把门锁好,含着眼泪离开了弟弟的住处。 于成龙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远处向弟弟的住处张望,他想再看弟弟一眼,知道弟弟回来以后肯定会非常失落。 远远地看见弟弟乐颠颠地跑回来,大喊着‘哥哥’跑进屋。不一会又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哥哥留给他的信,跑到院外四处张望。 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来回走动的身影上可以看出,他很失望,好半天才慢慢地返回屋,还不时地回头张望。 于成龙眼泪禁不住流下来。这一别,又不知啥时候才能见面,他真得很挂念弟弟,心里酸楚楚地离开了哈尔滨,立即前往江源县城去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