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梅花,大片的梅花竟相怒放,红的、白的、粉的、粉白相间的都是一个美丽。我看着,竟是移不动脚下的步子,仿佛这只是我梦中的一处风景一样。他拉着我,飞一样的眨眼间就到了那梅花树下,我翘着脚,伸首闻着枝头上的梅花香,真是香啊,香得我心里一个舒畅。他抻手正欲折那花,我抓住了他的手,我摇摇头,我甚至不想说话,似乎话一出口,这片片的梅花就消失了,这梦也就醒了。他似乎是懂得了我的心思,他就站在那里,他看着我一步一步的徜徉在树前花下,这梦,恍若隔世,却是真实的感觉。那拨浪鼓轻轻的坠地,惊醒了陶醉在花间的我。我的宝贝。我跑过去,抢在他的前面将拨浪鼓拿在手中。再不看这梅花,再美也美不过我的宝贝。极快的走着,眼不住的扫向四周。奇怪的却是一个人影也无。我慌了,我不信我的宝贝他不在这里,这拨浪鼓一定就是他的,只是为什么他要把它遗失在那冰崖之上呢。转个弯,好多的温泉啊,泛着水气,让这里更象是人间仙境一样。用手掬着那水气,暖暖的,可是却暖不过我依旧冰冷的心,宝贝,见不着你,娘亲就总不会开心。不消一会,我适应了那水气,透过水气我继续向四处望着。不远处,有一个女子正蹲在一处温泉前做着什么,“你是谁?”
我不自觉的叫道。却是没人理我,她依旧还是蹲在那里,就象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一样。我再是喊,“你是谁。”
还是换来她的不应不答。一溜烟的跑过去,脚下踩着地上的雪咯吱咯吱的响。她依然没有听到吧,她还是专注着在那温泉里煮着什么。站在她身后,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女子猛一回首,却是惊讶的指着我说不出话来。我不管,我只拿出那个一半新一半有些破旧的拨浪鼓,我递到她的面前,“这个是谁的?”
她看着,指着我手中的拨浪鼓,象是想说什么,可是再看向我,依旧还是无声。再看看我,慢慢的似乎回了心神一样,面上也没了早先的惊慌,难道刚刚是我的样貌吓到了她吗?“你没事吧。”
我奇怪的问道。她笑笑,指了指嘴,再指了指耳,再摇摇头,她比划了半天,半晌我才猜出,她竟是又聋又哑。她推了推我,指着脚下的路,似乎是让我延着原路返回。我不依,我还是摇着拨浪鼓,在她面前使劲的晃。她呵呵的笑,指了指那温泉,我看着那上面飘起的蛋,原来她是在煮蛋吃。漏勺子捞起了一个,她递给我,我接过,好烫啊,闻着蛋香,温泉里煮出来的蛋,一定好吃。我没有再说什么,反正她也听不到。她带路向回路走去,图尔丹还在那里诧异的望着我与她。那女子经过他的时候,将另一枚蛋递到他的手中。淡然的笑,让我相信她不是坏人。那梅花尽处,竟是有一间屋子,随着她走了进去,一架琴寂寞的摆在琴架子上,却是没有任一粒的灰尘,想来这琴是每天的都在擦吧。她指着凳子,我知道她是让我坐。我坐了,坐在桌前。桌上,有纸,有笔,还有墨与砚台。我指了指这些,再看向她。她点点头,算是应允了我,她还真是聪明,我一指,她就知道我是要做画了。拿起笔,想着其其格的样子,再把那额际的梅花隐去,我默然就画了她,只是我不知道云齐儿眉间是不是也有着那一股清愁,当不当画啊,可是我还是没有画下去,我希望云齐儿是没有忧愁的,她有她的宝贝啊。画过了她,我抬首一笑,是女子张大了的嘴怎么也合不拢的样子。我慢慢的说:“你认识她?”
这口型,她对得上吧,果然,她点了点头。心头狂喜,看来云齐儿真的在这山间住过。她伸手欲拿起这幅画,我轻轻一挡,再拿起笔快然的画,转眼云齐儿的怀里已多了一个襁褓中的小小婴儿。我指着那婴儿,我再慢慢的说:“他在哪?”
女子更是惊异的望着我,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可是分明我看到了她眼中的隐隐泪光。她一定是知道这些的,她说不出来,为什么她不能说话呢?她的舌头是完好的啊。我指了指她的口,在做着示范,她乖巧的张着嘴,让我看着。看着她喉头的肿结与淡紫,我猜出了,她是被人下了哑药,也不知是谁这样的狠,居然让她又是聋又是哑的,想想刚刚下山的那个女子,她也是一样好象听不到我的脚步声,难道这山上的女子都是被人下了哑药吗?叹口气,看来我无法再从她口中得知什么了。这山间已走了一遍,我失望了,这里除了这女子之外,再无他人了,我的宝贝他还是没有出现。心里针扎一样的痛。可是我又能如何,奈何老天让我多磨难吧。坐在那梅花树下,图尔丹一直不声不响的跟在我的身后,他也在猜测着我在做什么吧,他看到我画了云齐儿或者其其格,然后我又是画了一个孩子。他在猜,随他吧,此刻的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孩子的下落。可是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行下山,去找了除去这哑药的解药,然后我就能从这哑女的口中知道一切了。“走吧。”
身子有些虚,多久没有休息了,每一根神经都是崩得太紧了。他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是怕给我增加了困扰一样。我向着哑女一笑,我张了张嘴,动着,口形里是七个字,“我要让你能说话。”
她欣喜的笑,点点头,在前面带路,送着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