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闭的货怎么办?就这样白白看着它们流入市场?”
靓坤不甘心问道,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担惊受怕,事后又什么都没得到,很亏的。
“我也没办法,你又找不到货仓,难道全城大搜捕吗?巴闭死了,知道货仓的人很有可能会在第一时间转移,你暗中派点人跟踪巴闭的小弟,看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吧。”王少安两手一摊,知道货仓位置的人不是死了就失踪了,这时候想再找出来花的时间可不少,更何况最近还有两个走私军火集团快收网了,怎么看都是那边比较急一点。 “吃完了吗?”
“差不多了,这家味道还不错,以后多来帮衬几餐。”
达叔吃完剔着牙说道。
金麦基也点点头,打下嗝,刚才就他和马军两人收尾的。 “吃完走吧,去帮建明报仇。”“不是吧,建明哥是被谁打了?”
靓坤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问道,刚才还以为刘建明是被他们自己人打的,毕竟谁会没事去袭警,而且打得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这可是大事件啊!
王少安掏钱结账:“是啊,建明他早上上班路上被人当成老千,套了麻袋狠扁一顿,是...谁来的?”“油麻地那边的咸湿,联和仔来的,手底下有几间赌档,我猜他的赌档应该是一个跟建明长得比较像的老千捞了一把,接着认错人把建明打了。”
达叔说道。
这是他发动外面线人找到的消息,是真是假等下过去看看便知。 “那干嘛不把他绑起来,威胁着把赢走的钱拿回来?”马军这就不明白了,既然能找到人,直接把钱拿回来就得了呗,何必打一顿不要钱? “应该是被赢的钱不多,又找不到证据证明人家出老千,所以只能打一顿出出气,顺便警告下,毕竟古惑仔来的,打一顿就算被差人当场抓到了,也就关进去几天就出来,抢或者杀得要更大的利益才行。”
靓坤解释道。
情况还真的就是如靓坤所言,咸湿的赌档虽然被那个老千赢的钱不多,每次也就三五千块钱,但经不起天天这样来,想找其他的老千出手帮忙花费也不少,只能用古惑仔传统的办法,套麻袋打一顿,警告一下,你看不到我样子,没有目击证人,即使去报警我也能不认,能拿我怎样。 “唉~~差点忘了我打包的东西。”达叔跑回酒楼提着十多个饭盒出来,分点给宋子杰一起拿。 “不是吧,达叔,你吃完还拿?这就有点过分了!”
虽然他们今天买马输了全副身家,但也不至于吃王少安的,还要再打包十多份回去吧。 “屁,我是阿星那种占便宜嫌不够的人吗?这些是等下给油麻地的伙计的,毕竟我们来他们地盘上办事,请吃个宵夜很正常吧。”
达叔鄙视着说道,“还有是我自己出钱的。”
刘建明也反应过来了,掏出钱包把里面三千来块钱全部塞到达叔的口袋里,再接过他手上的饭盒:“我来拿,达叔。”
黄柄耀下午的时候已经跟油麻地的署长打过招呼了,听到自己地盘上有古惑仔去尖沙咀袭警,想当场叫人把咸湿抓起来的,不过黄柄耀婉拒了,觉得让受害者自己去抓出气点。 油麻地署长也不反对,袭警可是件大事,然后派了反黑小组过来协助,人家既然来帮忙了,请吃顿饭喝杯奶茶总是要的。 “刚才吃饭的时候,达叔你干嘛不叫上他们一起过来?”
“我打电话问过了,他们组长说在盯着咸湿的赌档,没空过来吃,我就想着打包过去咯。”
不多时,几人开着车离目的地还有三条街停下车。 王少安下车拍拍达叔的肩膀:“达叔,这件事由你来负责,这里你住了几年了比较熟,我在一边掠阵就好了。”
转头问靓坤:“你怎么说?不回去吗?等下有人看到你跟差人去查联和的场子,不怕道上有人说你坏话?”
“不怕,等下我兜路过去,当成一个看热闹的路人这种没问题吧。”
靓坤一脸无所谓说道,明天又要跟占米仔去充电学习,今晚怎么说也要快乐一下,什么是快乐呢?等下看有人倒霉后再转到隔壁的钵兰街直落,双重快乐。 “随你。”
达叔看着王少安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什么?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刚被ICAC请去喝咖啡的,等下就不露面了,你们能搞定的,去吧。”
“行了,达叔,这里你熟,带路吧。”
等走远一点之后,靓坤搂着达叔小声问道:“喂,你没爆我什么料出来吧?”
“放心啦,大佬。”
达叔拍拍靓坤,让他安心,“一日大佬终身是大佬,我怎么可能会爆你的料出来呢。”
没错,达叔以前卧底的时候跟过靓坤一段时间,也做过其他人的小弟,只要大家见面当是陌生人,相安无事就好了,有事互相给点面子,不然拼起来就是鱼死网破,达叔对这帮人知根知底,他们也知道达叔不少事情。 “多谢达叔,下次请你去大保健。”
靓坤也同样拍拍达叔。
“好的,没问题,不过我要一打三。”“小意思啦,只要你身体顶得住,七国大封相都行。”
“嘻嘻嘻!”
X2
两人笑出同样下流的笑声。 “你们说达叔靓坤两人在笑什么?怎么有一种让人很向往的感觉的?”金麦基看着前方的两人不解问道。
刘建明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地方快到了,准备干活。”靓坤推开达叔,手一挥,带着小弟走向左边的小巷子进去。 再往前走一条街,街口一个穿着绿色警服的年轻男子挥手让达叔等人过去。 达叔施施然地走过去:“强仔,不错哦,当年说要做差人的,现在真的当上啦。”
“比你差很多,跟你做了几年邻居了,谁知道你居然是差人卧底来的。”
强仔有些牙疼地说道。
以前他的糖果汽水被达叔抢过几次,有一次被抢走后怒了,喊出要去考警校当差人,以后好来抓达叔这个老四九进去,报仇雪恨的。 谁知道前段时间发现眼前这个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不像差人的达叔,竟然是卧底,而且现在还是尖沙咀重案组的督察,这还报个屁的仇啊! “好啦,不要生气啦,以前为了掩饰身份,做出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我现在郑重向你道歉。”说着,达叔把饭盒提高起来,“你看,有骨气的鲍参翅肚,比你那点糖果汽水贵多了,够诚意了吧。”
“哇!达叔,你也是够厉害的,抢人家小孩子糖果汽水。”
刘建明几人全都憋着笑说道。
“没办法,卧底期间抢钱物是要写报告的,我字不认识几个,只能抢抢左邻右里小孩子,事不大又能打消外人的怀疑。”达叔无奈地说道。
“吹水达,不对,应该是曹督察才对,好久不见了,恭喜你上岸了。”刚一进屋子,领头的差人哈哈大笑地恭喜道。 “多谢,多谢,来!各位阿sir还没吃饭,我打包了一点,大家不要嫌弃。”
达叔和刘建明把饭盒放到桌子上。 “陈sir,咸湿的赌档怎么样?没人跑吧?”
“放心吧,我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里面的出口都有人看着,就等你们来。”
陈国忠说道。
“先把人抓了吧,饭我们已经吃过了,这些就留着宵夜。”“也好,免得夜长梦多,建明马军,拿好你们手上的箱子。”
“通知各位兄弟,行动开始。”
随着陈国忠的一声令下,街上和埋伏在房屋内的差人全部蜂拥而出,把后巷里的一栋楼团团围住,把守好每一个能出去的门口,连天台和窗户口都看好了,就是不进去。 “差人来了,快撤。”
路口看风的小弟见到有差人跑动的瞬间就已经跑到赌档门口喊人跑路了,可惜晚了一步,等里面的人抓起赌桌上的钱刚到门口就看到四五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绿衣差人拿着防爆盾和警棍堵住门口。 “走后门,前门被堵了。”
“后门也被堵了,上天台。”
刚上天台就往回跑的人快哭了:“上面也被堵了。”
有人灵机一动:“窗户,我瘦一点,能钻出去。”
“没用的,窗户也有人看,我刚才钻到一半,对面的人跟我打招呼呢。”
一个瘦骨如柴的人沮丧地说道。
“大佬,我们被差人围住了。”一个小弟推开房间门大喊道。
咸湿在穿着裤子,身边还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在帮他穿上衣。 “我听到了,外面是谁带队?顶佢老母啊!我每个月都有给社团分红的,怎么扫荡没有提前通知一下?”屋外那么大的动静,咸湿刚才就算搂着美女再投入也知道有问题了,不是有人来砸场就是差人检查,但他每个月都有交钱,检查前会通知一下,这次怎么没有? “咦~吹水达,这次是你带队啊?”
一个赌鬼认出了站在最中间指挥差人收缴赃物的达叔。
另外一个赌鬼一巴掌拍在刚才说的人头上:“吹你个头,应该叫达叔才对。”“达你个头,臭口文,我记得你四年前就答应你死去的老婆说以后再也不赌钱的,怎么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你。”
达叔腋下夹着一根警棍,抬头挺胸的走到刚才说的面前,甚是威风。
“陈sir,达叔这样没事吧?”带路的强仔问道,“以前他很胆小的哦。”
陈国忠摇头:“没事,吹水达现在是尖沙咀的督察来的,又不是之前的卧底,谁敢动他,不怕黄sir的夺命剪刀脚吗?再说了卧底了那么多年,每天担惊受怕,低声下气的,现在难得可以威风一次,就让他威风威风。”
“达叔给次机会,就当没看到我来过,我下次一定,是一定不去赌了。”
臭口文发誓道。
“前年我在这里见到你,当时你也是这么说的。”达叔胖手一挥,“人来,其他人可以不用管,这个一定要抓回去,聚众赌博,罚他三千。”
“哇,老豆,你今天真的威风。”
十三妹和张美润从后面人群中钻进来感叹道。
“你们两个也来赌啦?”“没用,我们逛街看到有热闹就想凑进来看看,没想到在外面看到老豆你,所以挤进来看,那样清楚点。”
“没来赌就好,站到一边去,别阻碍我们办公。”
听到自己的女儿不是来赌钱的,达叔放下心来,又开始耀武扬威地指挥人抓人封存赌金。 “吹水达?”
穿好衣服的咸湿出来懵了,他刚才还在想着是油麻地警署里那个人带队,可没想到是尖沙咀的人,过界了啊,事更大了,连忙想着自己哪里得罪了尖沙咀警。 见到正主出场,刘建明走出人群,盯着咸湿:“说两句话来听听。”
“说什么?”
咸湿看着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人有点熟悉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刘建明摸摸下巴:“就说‘你个死老千,下次再来我的场子前先买好棺材’就这句话。”“你...” 咸湿刚想说出刘建明说的话,突然想到些什么,瞪大眼睛,紧闭嘴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是他了,抓人。”
以为不说话就行是吧,照样抓回去,等到了审问室,什么都会说的。 “喂,你们差人大晒啊,能随便抓人的吗?我也是来赌钱的,大不了交三千块罚款。”
咸湿举高双手道,袭警可是个大罪名,他一点都不敢承认,一旦认了,赤柱十年八年是坐腚了的。 达叔见咸湿敬酒不喝,那就上罚酒,头一甩:“马军,上。”
马军放下两个箱子,活动筋骨,准备把这帮人全部打趴下。 “你干嘛?”
“达叔,不是你叫我上的吗?”
“我是让你把箱子里的东西亮出来,要打也是先拉会警署再打,这里那么多人看着不好。”
达叔搓搓头说道,对于这个暴力狂真的又爱又恨,爱是能打,说抓人能一个不落的全部抓回去,狠也是能打,抓人除了打就是打,要不是有黄柄耀顶着,早就被调到新界守水塘了。 “早说嘛?说什么上,我以为他们拘捕需要我出手呢。”
马军埋怨着把两个箱子提到赌桌上打开。
“哇!不是吧?这么狠。”在场的赌徒和差人都张大嘴巴说道。 “咸湿,十公斤白面和十支黑星手枪,选一样吧。”
达叔不怕其他人看到这些,因为这些都是假的,有人投诉的话,那就查吧,在场的赌徒们也不会说什么,这种事见多了,不过以前是古惑仔冤枉同行或者普通人,现在换了个角色,看着挺过瘾的。 “吹水达,你这是要砌我生猪肉?”
咸湿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要忘了两年前那件事,当时...”
“唉,你不用当时了,要是联和的人来找我,我会搞定的,想去爆料的话,我可以给我上司的电话给你,不过你要知道到时死的第一个人肯定是你。”达叔呵一口老痰吐在咸湿的脚上,“呸,我明着跟你说,就早上你套我们警署的人麻包袋,还把他英俊帅气的脸达成这样,洗干净八月十五准备进去蹲几年吧,识相的把袭警罪认了,不然哼哼~”
“各位街坊,你们看到了的,这帮差人要砌我生猪肉,到法庭上你们要帮忙我作证啊!”咸湿看了一眼桌上的白面手枪,突然开心极了,心想着这帮差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居然敢把东西大摇大摆打开出来给到其他人看,只要有一个人肯帮忙作证,那他连袭警的事都能过去。
“死到临头还想挣扎。”马军和刘建明,还有宋子杰摩拳擦掌准备动手了,只要有人敢拘捕,那就是考研演技的时候,直接躺下吐口中早含这的血包,那时候袭警罪就是明摆着的了。 “不用动手动脚那边粗鲁。”
达叔阻止想动手的众人,转头对被抓住的赌徒们,“各位街坊,你们看到了什么?想省下三千块的人想清楚了。”
所有的赌徒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集体转过身体,面向墙壁异口同声道:“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是赌上头了,但不是傻,袭警那么大的罪名,受害者也确定袭警的人就是咸湿,人证物证确凿的情况下,他们掺和进去干嘛,当自己已经被抓走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好了,达叔别玩了,早点抓人回去,早点去吃宵夜吧,你打包的饭菜都快冷了。”
陈国忠看到达叔还想继续抖威风和戏耍咸湿,连忙抬手阻止道,再弄下去把事情做完天都亮了。
“既然如此,马军,上,把他们全都抓了,替建明出口气。”达叔叹气说道,难得一次快乐的威风时光,威风是威风了,就是太短。
马军一脚踢飞赌桌狠狠滴砸在咸湿和他身边的小弟身上,再一个虎扑上去,然后没人抵抗,全部束手就擒,气的他锤了咸湿好几拳。 没办法,咸湿是早上认错人,不小心套刘建明麻包袋,袭警的罪名坐实的死死的,连社团都不会出面的那种,再反抗拒捕,罪名只会更大,牢期更长,还不如任由刘建明他们打回来,起码能少判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