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莹脸色微变,腰身一扭,转身再刺。
洛云轻笑一声,也不见如何作势,却已经是面向长剑,伸出两指,两指为剑,只是轻轻一搭,剑刃就已经下压了三分。仅仅只是三分,这一招,就已经无以为继。 韩小莹脸色大变,她看得出来,洛云这并非是以蛮力强行破剑,而是深谙剑法之妙,以至于可以轻而易举的让这剑法在他的面前,全然失去了所有的威力。 收剑而退,韩小莹看着洛云,眼神之中惊疑不定。 洛云目光却在周围巡视,片刻之后,却是叹了口气,对韩小莹说道:“借剑一用。”“什么?”
韩小莹以为自己听错了。 洛云只好重复了一遍,韩小莹茫然的把剑递给了洛云,心中尚且茫然。 却见到洛云已经把手中剑,交给了随性的王若兰。 王若兰也茫然的看着洛云,就听洛云笑道:“我传你三招剑法。”
丫丫顿时兴奋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
洛云一笑:“你且记住,这三招剑法,乃是天地难寻的绝招,任何一招一经施展,必然群雄束手,所以,剑法不得大成,不可轻易施展,否则,出手必伤人。”
大成剑法,自然是收发自如。可发不可收,那就是练得不到家。 丫丫虽然不明其中真意,但是洛云的话,她自然是听的。理所当然的认真点头,洛云这才一笑,跨出一步,手指遥遥一点。 松垮垮,软绵绵,似乎毫不着力。 他手指之上更没有附带半分内力,然而这一刹那之间,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剑锋已经到了面门,似乎就要刺下来了。 韩小莹和郭靖同时一惊连忙后退。 韩小莹心中还生气,以为这是洛云不愿意让他们观看他传剑,所以故意以剑气刺激他们。 但是扭头却又发现,跟在洛云身边的小丫头,竟然也和他们一个模样。 洛云一叹,对丫丫说道:“今日,就只看这一剑,如何?”
“好,老爷,这剑法叫什么名字?”
“这套剑法,” 洛云仰头看天,苦笑了一声道:“这套剑法,没有名字,” “为什么?”
“因为创这剑法的人,从不以为这是剑法。既然不是剑法,何必取名?”
洛云说完这句话之后,却又看向了韩小莹:“你可看懂了?”
韩小莹原本看着这剑法,就已经觉得眼熟,此时听到洛云这么一问,不禁一愣,小心翼翼的回答:“越女剑?”
“正是越女剑!”
洛云轻轻一笑道:“不过,并非是你所学的越女剑,阿青的剑法得自天授,凡人又有几人能够炼成?当年越国传剑,那些剑士也不过只是动了半分剑意,就已经可以纵横无敌。后人根据这半分剑意,创出了所谓的越女剑。而你手中这一套剑法,又多加改良,看似剑法更加神妙,可事实上,却又多了不知道多少烟火之气,以至于,剑法之中灵性早就已经泯灭,” “你口中所说的阿青,难道,难道是那位越女阿青?”
韩小莹的脸色变换:“你,你到底是谁?你这越女剑,又是从何处学来?”
“这却又是说不得,不能说啦。”
洛云一笑道:“这越女剑,你想学吗?”
“我能学?”
“能。”
洛云道:“越女剑传人并不多,我看你天生便有几分亲切,想来,阿青也不会怪我。”
“为什么,感觉,你好像认识这位越女阿青?”
“哈哈,” 洛云笑了笑,正要在说点什么,就见到帐篷的门帘被撩了起来,郭靖的母亲疑惑的探出头来看向了众人:“你们在这说什么呢?这位是?”
洛云抱拳,微微一笑道:“可是郭家夫人?”
“你是?”
李萍一脸茫然。
洛云一叹道:“十年前那一夜,风雪满天,洛某路过了牛家村,” “等等,” 话刚开头,就已经被韩小莹给打断了,就见到这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洛云道:“十年前?那时候你才多大?”“很难说。”
洛云笑了笑,这却是实话,十年前,不说十年前,百年前洛云多大,他都不太清楚了。日子有些时候,过着过着,就模糊了,
洛云认为这是实话,但是韩小莹只觉得这人在忽悠自己。 倒是李萍听了个开头之后,就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你,你,十年前,对了,先夫曾经说过,十年前,那一夜,是遇到了丘道爷的时候,那一夜,还有一个书生在那里坐着喝酒,是你?”“正是洛某。”
洛云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故人,快请里面坐。”
李萍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么高兴的样子,年深日久,远离家乡,生活早就已经让这个坚强的女人有些麻木。除了心目中,最重要的东西之外,很少有事情可以让她动容了。 洛云拉着丫丫,跟着李萍进了帐篷,韩小莹和郭靖也走了进来。 众人落座之后,洛云对李萍说道:“当夜不过是一面之缘,不过,杨家小嫂子给我的印象很深。洛某行走江湖多年,少有遇到这样善良的人,所以,曾经出演提点过一二,不过,没想到,不测之事,还是发生了。”
李萍一愣:“难道,难道你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 牛家村的事情,在很多人的眼里看来,基本上就是一幢悬案。 又有几个人知道,这只是完颜洪烈为了一个女人,而布置的一个局。 洛云缓缓的把这段往事说来,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无言。 “包惜弱,她,她嫁给了那个恶贼?”
李萍的脸色苍白。 “那时候,她有孕在身,杨铁心流落天涯,一个男子无缘无求的对她好,而她又什么都不知道,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洛云道:“后来,等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去了一趟赵王府,把他们母子都接了出来。现如今,她和杨康,都在我的庄子里。”
“原来是这样,”李萍轻轻地松了口气:“她是个善良的女子,我知道的,这一切,怪不得她,洛云兄弟,你,你有没有把这一切,都告诉她?”
“若是说出来了,我怕她想不开。”
洛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