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挨了骂,惹得对面的家伙心里不痛快。 于是,甬道的另一端,直接回应许多余的是又一次集火攻击。 子弹从头顶上划过,密集却又散漫。 许多余再三的不断寻找,才算是终于找到可以确认的敌对目标,于是许多余开始对枪焰处打了数个连射。 此时此刻许多余的内心不再多想,脑子里只有还击,狠狠的还击。 对面展现的军事作战能力非常强。 许多余们利用各种掩护物体接近目标。 对手枪法精准,人数也多,最后逼迫的许多余只好边战边退。 但对面也很不好过,被许多余打的至少射中了两个目标。 没过多长时间,对面停止了攻击,也彻底没了动静,似乎是在探查着什么。 许多余躲避在一处拐角,静静听着对面‘敌人’的动静。 许久,耳机里的静噪又响了一下, “是谁?说话!狗日的快说话!”
许多余听到静噪和呼吸声,就知道齐桓那家伙要联系和考验自己了! 耳机里果然不出许多余所料,传出了C1齐桓的声音。 齐桓的声音里仍然是冷静和理智,但里面却带着一丝倦意。 “我是C1,C2和C3失去了联系。”
“赶紧说出位置,老子去救你们。”
因为密封,齐桓和许多余两人的声音都有些失真。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一次淘汰演习,许多余也肯定会感到害怕和惊恐。 毕竟,上来就直接明确牺牲了两名战友! 毋庸置疑,气氛做的太过逼真和让人感到紧迫和紧张了! “没用的C4,我的防护服破了。”
“怎么会破?!你在哪?我来救你!快说,你们在哪里?让老子把你们都救出去。”
对面甬道内再次传来集火射击。 许多余觉得对面不仅仅是为了制造恐怖气氛,肯定也有对许多余的骂骂咧咧进行‘无言的反抗’。 齐桓的话断断续续的,就像影视剧里快要断气的模样。 “C4,闭嘴。我能说的话不多了。”
仍是那个被吴哲形容成透骨寒的腔调。 “听着,C4,你可以撤回,并且,可以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我带你们一起出去! C1,你是不是大傻逼,赶快告诉老子你们的位置!”
在听到许多余的话后,耳机里突然传来齐桓的一阵狠狠磨牙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因为疼痛而狠狠咬的后槽牙! 但是许多余此时骂的再狠,齐桓也得受着,不能有任何反驳。 “C4,你也可以继续,一个人继续,但希望你之前记清了这里的路线。”
齐桓装着快要重伤不愈,马上就要挂了的语气道。 “我记清了路线,昨天晚上我把资料都背了下来。”
齐桓语气宽慰的道:“很好。”
许多余再次骂道:“你个混蛋,我先把你们救出去,快告诉我你们的位置。”
“随时通报情况,做你能做的事情,做你该做的事,记住,完成任务,因为这关系着几千万人的生命安全。”
或许是真怕许多余去搜索他们,于是齐桓用嘱咐加命令的语气对许多余说道。 随后,耳机里便是不断的静噪,耳机里再也没了齐桓的声音。 “C1?混蛋屠夫,大傻逼! 你在哪?……C1?说话……齐桓?齐桓!”
再也没有了声音。 许多余摸着墙壁,根据昨晚看过的资料开始赶往目标所在地。 黑暗与浓雾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再没有别的声音。 无论是实战还是淘汰演习,许多余都得去执行任务。 就像齐桓说的那样,这关系着城市里几千万人的生命安全,许多余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哪怕现在无视战友的安全,无视自己的安全! 许多余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往前。 地底甬道防空洞内的另一处。 在枪弹横飞中,一双被密封的手从冰冷的洞壁上摸过。 那是已经快要崩溃的成才。 此刻同样经历过集火攻击,以及队友失联的成才,已经快要站不稳了。 既有紧张和惊吓,也有对黑暗和死亡的恐惧。 “E1,听到回答。E1,我是E4,听到回答。”
“E1,E2、E3已经牺牲,你在哪?我是E4!我是成才!”
“我的防护服破了!你在哪?!在哪?!他妈的你们都在哪?!快来救我啊!”
成才难受的挠着喉咙,几乎把头罩都扯了下来。 成才软倒的瘫坐在地上,两只脚在窒息中紧张地蹬踏着。 他觉得自己快完了!要马上没命了! 成才在一片黑暗中恐惧和绝望…… 过了有将近可以毒气致命的两分钟,然后成才睁开了眼,四下周围的看了看。 成才深吸了一口防护服里混浊的空气,可以确定自己还活着,还能呼吸。 成才又急切地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防护服,随后他发现他的防护服安然无恙,但那无济于事。 因为这样的环境和这样的死寂让他难以忍受。 成才的情绪已经接近于崩溃。 “有人吗?许多余!”
成才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 成才喊出他任务开始时,打死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喊出这样的话来。 在相信队友都已经牺牲了,只剩他自己行动时,成才害怕了,也面临着崩溃! 失去所有依靠,尤其是当他明白战斗根本无望取得胜利的时候,他放弃了! 就像以前一样,选择放弃和抛弃。 这一次,成才再度忘掉了身为军人的责任。 这里的厂房给人的感觉是介乎于废弃和战乱之间。 空无一人的车间。 锈迹斑斑的几道铁轨,都让进入厂房的许多余,以及其他新人,产生不少怀疑的疑惑! 就算是在厂房室内,四下周围依然飘散着晨雾一样的淡薄黄白雾气。 “我是C4,C组4号,发现地道出口,并准备出来。”
从地道里钻出来后,许多余第一件事就是先躲在一个安全处休息,并检查着自己的防护服是否完好。 在这套密封服里许多余被与世隔绝。 穿着这身装备特别不方便,这一段路程里,面罩里的许多余像是被水浇过一样。 如果有人从外边看,就像是隔着桑拿室的玻璃看着里边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