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没有什么坏心思坏心眼?! 许多余保证,确实没有。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能够更好的更上一层楼! 刚刚是鼓励加利诱,紧接着然后就是告诉你军区和大队的威+逼,最后再打出感情牌。 什么都考虑到了,而且还让你说不出话来! 不过,袁朗和齐桓对他做的确实已经够多了,也让现在的许多余觉得很感动。 “放松点,一起坐下。 让你放松和坐下,是因为接下来要谈的是生活,而不是公事。”
袁朗说到生活时,突然就没了中校军官的模样,变得很随便和自在。 袁朗坐在一处稍高的草坡上,然后神态轻松的看着许多余,让他也随便一些。 许多余稍息,但他还是在站着,并没有和袁朗一样就那么随便的坐着。 “每个人都会有累的时候,就连机器也会有检修的时候,是不是? 但当我们累的时候,就会渴望归宿。我们都一样,都是正常人中的特殊人群,我们的责任更大,承受的压力也更多。”
许多余仔细听着袁朗讲的话,他认为队长的目的像齐桓和吴哲一样,是在劝解和安慰他。 而且,这个话题也让许多余全神贯注地听。 “参军以来,我们都曾经以为以前那短暂的停留就是找到了自己终生归宿的地方,但最后发现都不是。”
许多余默然,他想到田间的土埂。 想到五班宿舍外辽阔的草原。 以及七零二团,钢七连那朴实的大院。 还有现在的归宿,A大队特种部队基地。 袁朗在草坡边上悠闲的坐着,有时也会转头看着远处另外一个中队的人在打靶,同时,嘴里也还在说着自己的生活感悟。 “你跟我很像,当初在红蓝对抗里第一次见到你那拼命的模样,我就忽然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在后来,我的这个想法也得到了验证,你很优秀。”
许多余忍不住的想歪了。 队长这是变着法的在夸他自个! 许多余在心里直接否定,队长袁朗绝对没有这个心思,而且,许多余也并不认为自己在军事这一方面比得上队长袁朗。 袁朗的优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就是一向骄傲的吴哲,还有那天不怕地不怕,且极为狂放硬汉拓永刚,两个人也都对袁朗表示服气和自叹不如! “我想起一个兵,他也是步兵连里的侦察兵,他服役的团叫老虎团。有一次野外演习时他忽然犯了急性阑尾炎,被拉到野战医院去做手术。 当时有点乱,护士忘了给他打麻药了,这一刀下去,直接让那个兵叫喊得是惊天动地。”
许多余看着袁朗轻松的叙述着自己的往事,而且脸上满是笑意。 这时候许多余哪还能不明白袁朗的目的,他配合的当着捧哏,要不然队长一个人多尴尬:“然后呢?”
袁朗陷入回忆,脸上和心里也都是笑意满满,所以,他没有发现许多余那早已看穿一切的了然。 “后来那护士说,喊什么喊什么啊,老虎团的兵还怕疼啊?那个兵一听到护士的话,就立刻再也一声都不吭了,然后这个兵就这么硬挺着把盲肠给切了。”
“对这个故事,这个兵,什么感受?”
许多余几年的军旅生涯,经历和成长以后,早已明白什么是集体的荣誉,什么是战斗的荣誉: “虽然我不认可硬撑着的做法,但这个兵确实很棒,我很喜欢这个兵,当然,这不是拍马屁。”
“拍马屁?这么聪明就猜到是我了!脑子转的太快了!!”
许多余心里呵呵,他才不会告诉袁朗,我早就知道剧情了。 一想到剧情,许多余忽然心道,难道队长袁朗打算让自己出去转一转,放个大假期! “是喜欢还是佩服? 或者是像吴哲说的那样,这个兵有一种病态的自尊心。要么就像齐桓说的,该把那个护士拉出去毙了。”
“不仅是喜欢,更是佩服。 那么疼都能够忍受过去,比佩服还好。”
“这个兵确实是个好兵,我理解他为什么忍着。 而且,吴哲习惯跟别人见解不一样,齐桓则是维护原则,但我想,他们跟我也一样,很喜欢这个兵。”
袁朗站起来,亲昵的拍了拍许多余的肩膀。 “谢谢,谢谢你喜欢和佩服我。 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比你的年龄还小。”
“那个要被齐桓拖出去毙了的护士因疚生爱,后来成了我的老婆,并且,她至今还认为她的老公是个怪胎…… 总之,世事难料。”
许多余露出笑容道:“不怪,嫂子这是误会了。 我认识很多兵,如果有人说七零二团还怕痛,他们也会忍着。”
“疼痛不算什么,孤独和无依无靠才是最大的痛,多余,你在钢七连的独守更加让我佩服和喜欢。”
袁朗盯着许多余,询问道:“如果说老A还怕痛吗,你会忍着吗?”
许多余愣了一下,他思考了下,然后认真道:“会。”
“会!这就说明你已经把A大队当成了归宿。”
“但是,我还是害怕,害怕你不能恢复如初,害怕我会让一颗明珠暗淡,失了光泽,真的,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做指挥官经常让我茫然,不知道该把兵当做整体的一部分,还是一个个体。 当然,不尊重个体又何来的集体,对不对?”
许多余道:“队长,这是我的问题,是我不争气。”
“好了,当兵好几年了,你也一直没放过假期,正好,这次提干当了军官,可以放个假期了。 有一句话说的好,发达了不还乡,就是锦衣夜行。”
“一个月的假,你尽情地出去走走,看一看,然后回来让我再检查检查你,如果还是这个没劲头的模样,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知道你是个大富翁,钱我就不赞助了。 从现在起,你自由了,没有人约束你,也没有人管你了,你要对自己负责,或者……不负责。”
袁朗说完这话后,他站起身来,而且摆明了是打算扬长而去。 许多余眼神变了变,他想拒绝,但等他想到正待在草原五班的成才,忽然就觉得难以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