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免费？”
陈理一脸震惊的看着斜对面的马小云，手里的酒杯差点掉了下去。 不怪他激动，主要马小云口中的免费，可不是说这顿饭免费，而是这家伙准备让红色小马安全卫士免费。 说实话~如果是前世的话，陈理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前世周红衣就是凭借安全卫士和杀毒软件免费这一招拿下了国内安全软件的市场。 但是当说这话的时间段放到现在，说这话的人也从周红衣换成了马小云，这就让陈理惊掉了下巴。 要知道~前世周红衣之所以免费，那是因为他不得不这样干！ 那时候国内的互联网安全行业的市场，基本上已经被几家安全软件公司瓜分干净了。 当时的周红衣想要杀进安全市场，不下点重药，不出点血~根本不可能打开市场。 但现在是什么年份？现在可才九九年，正是安全软件非常吃香的年代。 要知道这时候，一套杀毒软件，价格可是能达到上百块。 而随着国内个人电脑业务逐渐提升，这个市场的份额也会随之越来越大。 市场越大~安全软件市场的利益就会越多。 而以被系统改良后的红色小马安全卫士的性能而言，不说卖的比别人贵，只需要跟其他公司卖到一样的价格，那客户会选择谁...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好吗？ 在这种时候，马小云突然跳出来说要让安全卫士免费...... 陈理看着斜对面的马小云，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咳~呃~陈理，是这样的！”
“您也知道，咱们安全卫士的性能非常好。”
“但是...那些用户们不知道啊！”
“如果收费...估计很多用户就不会选择用我们红色小马的产品。”
“我们之前想过，要不要和其他对手打一下价格战。”
“但是后来~我和周总都觉得不靠谱。”
“因为我们降价~其他竞争对手势必也会跟着降价，因为不降...他们就只能等死。”
“这样的话~很容易形成恶性竞争。”
“所以......” 马小云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决定...很难得到陈理的肯定。 果不其然，他话都没说完，直接就被陈理给打断了。 “所以免费~就不会形成恶性竞争吗？”
陈理面无表情的看着马小云，因为这一刻陈理心里冒出了一个让他有些恼火的想法。 马小云......这是在断他的财路。 要知道~这款《红色小马安全卫士》是陈理以其背后的“团队”名义，交给红色小马科技有限公司的。 虽然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应付当初的那场互联网大战。 但是后来马小云说要把安全卫士进行商业运作，陈理也就听从了对方的安排，把安全卫士交给了红色小马。 因为陈理给出来的安全卫士，已经是一款成熟的安全软件，这省去了红色小马很多的研发资金和时间。 资金也就罢了~可时间这个东西...那就不好说了。 更不用说安全卫士的性能已经算是行业顶尖级，这给红色小马带来的优势简直是无穷大的。 也正是因为这款产品的成熟，所以陈理在一开始就跟马小云有过协议。 《红色小马安全卫士》的直接收益，陈理要拿走七成，这是陈理要对其背后的“团队”负责。 马小云当时答应的很痛快~因为他也很清楚，这款软件带来的直接利益本就是陈理和他的团队应得的。 别说七成，就是陈理全部拿走，马小云也觉得很值。 原因很简单，这款成熟的产品带来的间接利益，其实远比直接利益来的更大。 单纯售卖安全卫士，固然能赚到不少钱，可这款产品本来就是陈理团队研发。 但是红色小马如果能够合理的利用这款产品，便可以直接让红色小马科技有限公司在互联网安全行业里站稳脚跟。 是的~做为半个圈内人，现在的马小云对于互联网安全行业也有了足够的了解。 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个周红衣，所以马小云很清楚这款产品对于当下的互联网安全行业能产生多大的冲击。 可以说~这是足够让红色小马一跃成为互联网安全行业霸主的机会！ 和这个机会相比~安全卫士产生的直接利益...只能算是小头。 马小云甚至都做好了规划，凭借这款安全卫士杀入互联网安全行业，然后开发其他周边配套软件，同时进行融资~最后达到上市得目的。 一旦红色小马上市成功，那安全卫士产生的直接利益...根本不值一提。 而对于陈理而言~他也不是傻子。 他也同样很清楚，他选择只拿直接利益的七成...其实是一件不怎么划算的买卖。 但是陈理不在乎！ 虽然一开始，马小云是打算让陈理背后的团队以《红色小马安全卫士》这款软件做为技术入股，马小云甚至愿意从自己的股份里划出10%的股份。 从价值上来算~安全卫士产生的直接利益，怎么都不可能和红色小马10%的股份相提并论。 毕竟~直接利益算是一锤子买卖，而股份...却是长期持有的。 而且陈理本就拥有红色小马20%的股份，加上这10%那可就是30%了。 不过~这个提议，还是被陈理给拒绝了。 对于红色小马的股份，陈理本就不愿意多拿，否则的话早在公司创建的时候，陈理就有机会以他和背后的团队一块拿到红色小马50%的股份。 但是陈理很清楚~他没有那么多精力！他对于互联网，更倾向于只投资~不干活！ 所以当时的陈理，在面对马小云和周红衣想要把他和他背后的那个“团队”拉下水的提议，直接选择了拒绝。 50%的股份虽然好~但那也陈理背后的那个“团队”就需要参与进来。 但是...那个团队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最终陈理只选择拿了20%。 就这~还是因为陈理在原本的国风软件，也就是周红衣的3721有不少股份的原因。 如果没有这一部分股份，那陈理最终拿到的股份恐怕会更少。 而这样做的好处，就是陈理把自己和背后的“团队”给摘了出来。 哪怕以后红色小马遇见了什么麻烦，那也是马小云，周红衣以及陈理三个人本身的问题。 而陈理在一开始就说好了，他不参与公司的运作，只拿股份。 所以实际上...陈理把自己摘的很“干净”！ 当然~之所以打上引号，是因为这个干净只是相对的。 因为红色小马如果真的需要帮助，陈理也不太可能不管。只不过这样一摘，陈理可以省略掉很多关于他背后团队的麻烦。 于是最终~陈理和马小云达成协议，他背后的团队选择拿走七成的直接利益。 但是问题来了~现在马小云突然告诉陈理说他准备把安全卫士以免费模式上线。 既然是免费，那么安全卫士自然是不能产生直接利益的。 这...算怎么回事？ 至于马小云所说的担心引起恶性竞争真就是纯属扯淡，因为免费...其实更会引起恶性竞争。 你想啊？本身大家都收费，无非就是谁赚的多，谁赚的少的事儿。 可是突然冒出一个红色小马出来搞什么免费，那就不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而是断人财路灭人全家的问题。 就这~马小云还跟自己说是为了避免恶性竞争？陈理真的很想吐马小云一脸口水。 “陈总~您等我说完啊！”
马小云也有些郁闷，他正说到关键的时候，却被陈理给打断了。 断到这个节点，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所以马小云连忙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我当然清楚免费运营，肯定要比恶性竞争更残酷。”
“但是...我就是想让这个行业变得更残酷一些。”
“陈总可能没怎么了解，现在国内的互联网安全行业...在我看来，有些像一潭死水。”
“就以杀毒软件为例，其实那些安全软件公司搞出来的猫腻很多人都清楚。”
“大家似乎都习惯了制造问题，然后再解决问题，并以此牟利。”
“但是这样一来，就导致了这些企业把重心放到了如何牟利上面。”
“所以你看咱们国内的那些杀毒软件，这几年下来~基本上都没什么进步。”
马小云开始侃侃而谈，而他斜对面的陈理听的却有些无语，甚至是...无了个大语。 之所以马小云一个互联网安全行业的新丁敢这么说，并不是国内的那些安全软件公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堪，而是因为...这个家伙站到了巨人的肩膀上。 而这个巨人，自然就是陈理以及他背后的那个团队，准确来说就是陈理拿出来的《红色小马安全卫士》。 在现在的马小云看来，国内那些安全软件公司全都是吃闲饭的，一天天的只知道内斗，赚钱，根本没心思搞什么研发。 否则的话~这帮原本应该是正规军的家伙们也不至于被陈理所在团队捣鼓出来的安全卫士被比下去。 是的~既然已经马上准备吃互联网安全这碗饭，马小云自然对这个行业做过很多研究的。 他不是什么专业技术人员，但是他身边却有这样的人。 周红衣之前那《红色小马安全卫士》和市面上的所有安全软件做了一个对比，在主动防御和发现病毒这一块，安全卫士的性能足以秒杀当前市面上的所有安全软件。 尤其是主动防御这一块，目前市面上几乎所有的安全软件甚至根本不具备这个功能。 这其实也是红色小马即将拿来当做宣传重点的核心所在！ 但同时~这也是最容易得罪人的一点！ 红色小马之所以融资，并不是红色小马科技缺钱，要知道创建之初，马小云就掏了五百万美金，而红色小马目前还没有什么大的支出，所以这笔钱根本没花掉多少。 而融资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要找一个资本~来应付日后因为得罪人可能出现的其他问题。 没办法~因为安全卫士的出色，势必会遭到其他公司的“反击”。 所以~这也是马小云为什么会选择在不缺钱的情况下，接受资本入场的原因。 那安全卫士的性能这么棒...就真的没有缺点了吗？当然不是！ 安全卫士最大的缺点，就是其杀灭病毒的手段...很有限。 是的~安全卫士虽然在主动防御和发现病毒上面堪称完美，基本上目前市面上所有的病毒都逃脱不了安全卫士的监察。 但是只靠防御和发现，是消灭不了病毒的。 其实~原本这是陈理埋下的一个伏笔，因为他很清楚安全卫士和杀毒软件的配合其实才能形成一个体系。 之所以陈理当时拿出安全卫士，是因为当时互联网大战的时候，只需要安全卫士进行防御。 而事情过后，陈理原本是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再从系统那边兑换出350杀毒软件的。 可结果~他这边还没有提，那边周红衣就因为对安全卫士进行研究受到了启发，然后一头扎进了研发室开始进行安全卫士配套的杀毒软件的开发。 虽然周红衣开发出来的杀毒软件，肯定是不可能比得上小萌改造后的杀毒软件。 但是因为受到安全卫士的启发，周红衣研发出来的杀毒软件在性能这一块上，也绝对不会比当前市面上的其他软件差。 毕竟...这原本应该是好几年之后才会出现的东西，在被提前了这么多年，领先一些很正常。 再加上安全卫士的存在，这在九九年国内的互联网安全行业里来说，完全可以说是站在顶峰的存在。 也因为这个原因~导致马小云这家伙......有点飘！ 是的~马小云是真的飘了！这家伙甚至觉得国内其他的安全软件公司，全是草包。 “......！”
“所以~我们在讨论了之后！”
“得出了一个结论！”
“其实无论是走价格路线，还是拿产品说话，我们红色小马的进场，本身对其他公司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反正撕破脸都是迟早的事，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在一开始就直接撕破脸？”
“最起码~也要赶着他们进步，让他们追着我们的脚后跟跑。”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小云笑了，笑的有些瘆人！ 不过随即，马小云又意识到自己好像扯远了，于是又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至于...这件事可能会给陈总您所在团队造成的损失。”
“我们是这么想的！”
“公司将会拿出一百万美金，以作补偿！”
“另外~安全卫士虽然要免费...可是咱们的杀毒软件可不是免费的。”
“这一部分的利益~还是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分配方式。”
“陈总~您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