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三个小脑袋同时点头。今天吃完没挨打,三小只胆子一下就壮了。站在院里的唐柏松握了握拳头,一群贪吃鬼,到时给人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吃的话先洗澡,把身子从头到脚洗干净才能吃。”
三小只闻言转身就往院子的井边跑去。“回来,锅里烧了热水,提桶来装了兑着洗。”
云桑立刻喊住他们。唐柏鹤眨了眨眼,“我们洗冷水就好了。”
阿奶走了以后,他们就没用热水洗过澡,都是在井里打水直接洗。因为后娘不让,她说烧水废柴。“少废话,水都烧好了。”
云桑也不解释,只肖板起脸三小只就吓得瑟瑟发抖。哎,柴还是这些小的每天上山捡回来的,原身宁愿拿去卖了也不让他们烧水洗澡,这份狠心也没谁了。三小只见后娘生气,只好乖乖的回到厨房提桶舀水。轻手轻脚,连大气都不敢出。唐柏松撇了撇嘴。看吧,这就原形毕露了。他就知道她装不了多久。肯定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唐柏松一声不吭的走进厨房,抢过二弟手上的桶,刚要往外走就发现水不对劲。这水怎么黄黄的,里面还漂浮着几片叶子,难道她想用洗澡水毒死他们?二堂叔说得果然没错,最毒后娘心!云桑不冷不热道:“放心洗,里面加了治伤的草药。想弄死你们没必要多此一举。”
唐柏松不笨,想想也是。弄死他们不划算。但她会那么好心给他们治伤?唐柏松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又是治伤,又是弄好吃的,这是要把他们收缀干净养肥卖个好价钱吗?不管如何,吃饱了才有力气反抗。唐柏松想到这,瞪了后娘一眼,提着水桶气鼓鼓的往外走。唐柏鹤像只鹌鹑似的缩了下脖子,一手拉着一个弟弟跑得跟背后有狗撵似的。唐柏松提着水桶到了井边,将水倒入木盆,又从井里打了一桶井水兑凉。两个小的立刻脱了个精光坐到盆里划水。“娘说要从头洗到脚。”
唐柏鹤小心翼翼道,他怕洗不干净娘不让吃。但大哥的脸好臭,他有点怕。“是后娘!”
唐柏松不悦的提醒。他们有自己的娘,这个恶毒女人算什么娘。“嗯嗯,后娘说。”
唐柏鹤不敢忤逆大哥,慌忙点头应是。“大哥,我想吃香香的肉。”
唐柏年说完鼓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大哥。唐柏松不吭声,默默的解开他的头发,让他猫着身子,用瓢舀了水往他头上冲,唐柏鹤立刻伸手去抓他的头皮。唐柏年双手拔着水大呼道:“要死啦,眼睛进水啦。”
水花四溅。同在盆里的唐柏延首当其冲,被溅得满脸满嘴都是,捂着眼睛嘴里直呸呸呸。两个哥哥更是被溅得一身湿。云桑端着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四只剥光光的小猴子跟疯了似的打着水仗。“闹什么?着了凉就让你们吃苦苦的药。”
云桑凶巴巴道。在井边打闹,万一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看来得给水井加个盖才行,井口大开太危险了。四小只慌忙各穿各衣,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裳后跟着入屋。云桑将鸭肉切成了块,鸭腿和鸭翅分开推到他们面前,“这四个你们四人自己分。”
唐柏松率先拿了只大鸭腿,唐伯鹤早就对大鸭腿垂涎欲滴了,见大哥拿了一只立刻把另一只大鸭腿握在手里。刚要张嘴,就见到大哥把大鸭腿放到小四碗里。再看后娘,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连看鸭腿都好像在笑他似的。唐柏鹤只好忍痛把大鸭腿放到三弟碗里,“给你。”
“二哥你吃吧,我喜欢吃鸭翅。”
唐柏延把鸭腿还给二哥,重新给自己夹了个鸭翅。他都听见了,二哥的心在滴血。唐柏鹤红了脸,谁不爱肉多多的大鸭腿,可三弟都这样说了,那还是他吃吧,大不了下次再把鸭腿让给他好了。云桑心底欣慰,将汤锅里剩下的那只鸭腿捞出来放到唐柏延的碗里,“小延是个谦让的好孩子,这个奖励给你。”
唐柏松双眸暗了暗,她果然选中了三弟,是因为乖巧更能卖个好价钱吗?唐柏延还不知道自已已经成了大哥心中被卖的对像。一双眼睛亮得出奇,“那我的鸭翅给娘吧。”
云桑夹了块鸭肉放到嘴里,“我不爱吃那玩意儿,没肉。”
唐柏鹤顿时觉得手里的鸭腿都不香了,早知道他要那个鸭翅好了,还能多得一个大鸭腿。晚饭过后,无须交待唐柏松就主动收拾碗筷,唐柏鹤拿起扫帚扫地。云桑没阻止,都不是重活,该干活还是得干的。过分宠溺只会养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孩子。晚饭后云桑提上铁锹到桂花树下把从空间里挖出来的茶树种下再去冲了个澡。等到几个小的睡着,才蹑手蹑脚的进了小家伙的屋里。打开门,迎面扑来一股霉味,薰得她神清气爽。这被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云桑捂着鼻子进去,将四小只的棉衣裤收走进入空间,放了袖口裤脚,又将破烂的地方修补一番才退了出来。翌日。别人家的鸡叫了三遍。因为唐家没鸡。城市里哪来的鸡叫?云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古朴的家具才想起自己穿越了,家里米也没了,面也没了,今天要去县里撞大运的。院子里传来阵阵欢快的笑闹声。云桑一开门,瞬间就静了下来。几个小萝卜头脸色突变,神情紧张的看着后娘。他们竟然忘了。后娘最讨厌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闹什么呢?”
云桑看到唐柏松湿答答的裤腿忍不住蹙了蹙眉。唐柏松嘴唇紧抿,满脸挑衅的看着后娘,他长大了,绝对不会再害怕这个恶毒的女人。“娘~您别打大哥,都是我的错。”
唐柏延双腿一软,下意识的跪下替大哥求饶。处在中间的孩子总是最容易被忽略,心理也更敏感些。“错哪了?”
云桑步步逼近,脸上看不出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