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两个月了,怎还没听到你的喜讯?是那小子始乱终弃不愿负责?要不要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云桑冷汗连连。沈橖现在可是她的小叔子。这要是让李见凌知道她当初说谎骗他,还不扒了她的皮。如今她只希望他能早日当爹,到时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跟她计较。“不用了,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先替两位把下脉吧,谁先来?”
“老爷不是忙嘛,要不你先来?”
李见凌知道自家夫人是替云桑解围,倒也没再说什么,安安静的坐下来,由她把脉。杜蘅见她面色凝重,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她一放手立刻问道:“怎么样了?可还好,这段时间老爷都是按时吃药,哪也没去过。”
她这没去的意思是指没去过其他小妾的房里。云桑笑着放开手道:“没事,恢复得不错。”
杜蘅长吁了口气,拍着心脏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人最怕的就是有过希望再失望,这远比从来没有希望还要让人绝望。李见凌虽没说什么,但他的表情显然比刚才松懈了许多。云桑把完脉又问询了一翻。印证了自己心中所想才抿唇笑道:“恭喜两位,经过两个月的调养,李老板的身体恢复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你们可以尝试着要孩子了。不过这房事不宜过多,尤其是李老板的身体刚恢复,莫要放纵自已……”杜蘅面红耳赤的打断她,“云妹妹,要不这事咱们一会单独说?”
杜蘅从小接受的是这个时代的传统教育。让她当着男人的面就讨论房事,这事实在让她觉得匪夷所思。“杜姐姐把我当成正常的大夫来看就好。”
云桑很是无语。她这都是正常的医嘱。李见凌后宫无数,她要不说清楚,他要是纵欲过度,到时谁也救不了他。“阿蘅,云娘子谈起这些都能落落大方,你我是正经的夫妻,还怕什么?”
呵!这是在说她不正经吗?“确实!你们放心吧,医者眼中无性别,在我眼中你们都是一样的。”
杜蘅还能说什么,再说下去倒显得她矫情了。云桑给她算了排卵期,又交待了他们在何时行房,多久行一次房最为合适。听得杜蘅面红耳赤。连李见凌都差点招架不住,耳朵尖都变成了赤红色。可话已经放出,要反囗定是要被这女人嘲笑。只能硬着头皮听完。房门打开,云桑从里间出来,沈橖忙迎了上去,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见她无恙才绽开笑脸。李见凌夫妇红着脸跟在后面,一个板着个脸,一个满脸羞涩。李见凌见到眼前的一幕立刻酸了起来。“话说云娘子这肚子怎么算也有四个月了,怎还不见有什么动静?难道刚才与我们说的那些都是纸上谈兵,实际上你们根本就没有……”云桑老脸一红,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沈橖好不容易把这个梗忘了。他偏偏那壶不开提那壶沈橖皮笑肉不笑道:“现在要吃药的又不是我们桑桑,李帮主是不是关心错人了?”
转向云桑的时候,一双黑眸温柔的能化出水来,“再说,有我在,我家桑桑还轮不上别人关心。”
这种温柔中透露着霸道的语气让云桑一时愰了神。这种有人护着的感觉好像也蛮好。“呵!那不知何时能喝上你们的喜酒?云娘子帮了李某夫妇如此大的一个忙,到时李某自然要随上一份大礼的。”
沈橖脸不红心不跳道:“定不会让李帮主失望。你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了。”
云桑眨了眨眼,这发展的方向好像不对,再说下去是不是连婚期都要定下来了。她急忙扯了扯沈橖的衣袖,不让他再说下去。这谎再说就真的无法圆回来了。果然人是不能撒谎的,撒一个谎就得用一百个谎来圆回去。“怎么了?”
沈橖扭头看她。少女的脸色如霞,一缕调皮的发丝从额角上垂了下来。沈橖自然而然的替她掖到耳后。男人温热的指腹在她耳尖轻掠而过,云桑只觉得自已的脸火烧火燎的,心脏也不听使唤得怦怦直跳。“突然想起店里还有点事,李老板,杜夫人,我们就先告辞了。”
沈橖这打蛇随棍上的性子,比李见凌还要难缠。她是真怕他再呆下去又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李见凌可不是好忽悠的主。杜蘅见状忙道:“我送送你。”
“真不用,都来几次了,这路我熟。”
这会她只想神隐起来。杜蘅走过来,亲昵的挽起她的手道:“走吧,是我有几句体己话想跟你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云桑自然没再推辞。两人出了门,杜蘅温声说道:“这事儿我得先给你赔个不是。”
云桑不解的看着她。“王伢婆之前不是被关在陶姨娘的院子嘛。陶姨娘出府后我忙着处理她留下的那帮丫鬟婆子,竟把王伢婆给忘了。等到想起来要去处理她时,她却不见了。一查之下才知道她许重金买通府上的下人逃出去的。那下人倒是被关起来了,只是王伢婆却遍寻不到踪影。这事是我没处理好,我己经派人去找了。只是她那个人做了多年的伢人,人脉手段都是有的。就怕她心有不甘,会找你的麻烦,所以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王伢婆是因为自己差点死在李见凌手上的。有报复的心理再正常不过了。如今自己在明,她在暗,这可麻烦了……杜蘅满脸歉意道:“你放心,这事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一定会尽力补救的。”
云桑在心里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你也别送了。”
杜蘅看了眼跟在身后三米之远的沈橖,了然笑道:“好,那我就不妨碍你们啦。”
云桑知道她是误会,也没有解释,主要还是无法解释。这都是自己作下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