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慎又砸了上百两的银子,结果发现又是一对模样相似的“兄弟。”
也就是模样相似,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出来以后云桑就决定要换个方式。粤东城有那么多馆子,一个去一次……唐慎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两人晚上逛窑子,白天就在茶楼里喝茶听八卦。要想知道哪家的伶人最红,还得看哪位的名字在茶馆里被提的次数最多。云桑还是作男装的打扮,只是不再扮成小厮的模样。因为唐慎发现她扮成小厮更容易被人搭讪。而且那些人看他们的眼光还怪怪的。扮成一起玩的兄弟,就算和她勾肩搭背都不会被人特别关注。这几天,每次进了馆子,他们就招两个小倌到跟前陪酒,消息打探完就把人打发走。小倌们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出来的,见到唐慎眼神就知道人家不是来找乐子的。来这大概是找个地方遮掩偷情的。只要钱到位,他们乐得成全。等他们一走,两人也跟着出门,满馆子逛下来,确认了不是自已己要找的人才离开。“你说他们会不会不在粤东城?”
找了几天都没有确切的消息,云桑也有些泄气。这几天他们已经把粤东城的馆子都去了个遍。每次听着都很像。结果一去又是烟雾弹。就怕在这里耽误了时间,孩子却已经被送走了。“哎,让我看看,你也买到这帕子了?”
邻桌的一个姑娘突然惊呼了出声。另一个姑娘得意道:“对呀!绵绣坊每天就出十块这样的帕子,一大早就让人抢完了,幸好红蕊去得早,不然又要等明天了。”
“我大姐也想要一块,叫了两个丫鬟去抢了两天都没抢到。红蕊姐姐这么厉害,明儿能不能再帮我抢一块?”
先前说话的小姑娘目带恳求的看向对面站着的小丫鬟。红蕊被夸,笑得一脸爽朗,“这得问过我们家小姐呀!”
小姐大方道:“那你明儿再去帮她抢一块。”
含着金汤匙出世真好,别人起早干活的时候,她们却只担心能不能抢到帕子。嗯她也努力些,以后要是她有女儿也要让她有这样的底气。想到这,云桑哑然失笑。女儿怕是不会有的了,孙女倒是有可能……“你笑什么?”
唐慎好奇的问。这几天,难得见她真心的笑。“我在想,这绵绣阁的掌柜也是挺厉害的。只是这帕子既流出了市场,难道不怕别人仿了去吗?”
邻桌的姑娘闻言也朝他们看了过来。见是两个长相清俊的公子张大的嘴巴顿时收了回去。红蕊的小姐捏着帕子娇羞道:“公子有所不知,只有绵绣阁出的才是正品的。因为每个图案只做一块帕子,所以每一块帕子都是独一无二的。”
云桑不由得砸舌,那这设计师该有多大的脑洞啊!唐慎见她好像对这事上了心,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小姑娘手上的帕子。“那图案倒是有些特别。”
红蕊的小姐张开她的帕子得意道:“对吧!咱们稀罕的就是这图案。”
她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炫耀她的新帕子的。云桑闻言也转头看了过去。初一看,也只觉得这帕子确实可爱得紧。再一看,不由得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倒流。她激动的站了起来,走到小姑娘面前道:“这帕子可以借我看下吗?”
红蕊小姐以为她是借此搭讪,满脸娇羞的将帕子递给了她。云桑接过帕子,只见帕子上的图案是以sos为底,再从中勾勒出花鸟和植物,让整个画面显得丰富多彩。这一定是小延他们画的!她们搬到夏县时她就告诉过他们,如果遇到危险或走失就以这个为暗号。云桑将帕子摊在唐慎面前,目光炯炯道:“你看这笔法,像不像……”唐慎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又听她说了笔法,心里已然明白过来。低头看了一眼便肯定的点了点头。孩子们的画是他教的,他自然认得出来他们作画的风格。可他们怎么会给绵绣阁画花样子?听她们说另一位姑娘好像也有一条,云桑将帕子还给红蕊小姐后又转向另一位小姑娘道:“不知姑娘可否将帕子借我一观?”
那位小姑娘显然要比红蕊小姐清醒得多。“这恐怕不太方便吧……”姑娘家的随身物品,怎好随意给陌生男子观看。只是刚才她的小姐妹已经借出去过,这话她也不好明说。云桑倒也没有生气。时代所限,懂得自我保护的姑娘理应被尊重。“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只是想知道两块帕子的图案是不是很像。”
小姑娘见她没有恶意,便点了点头,“乍一看是像的,形状看起来差不多,但认真看就不一样了。”
天真活泼的红蕊小姐帮腔道:“对对对,上面绣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有的是丁香,有的是海棠,全都不一样。”
云桑这下就更加确定,这是兄弟俩发出来的求救信号。她拱手作了个揖,“感谢两位姑娘,今儿这顿茶算我请客。我们跟掌柜的说一声挂在沈公子账上,你们吃好喝好,我们先告辞了。”
因为每天下午都来听书喝茶,唐慎懒结账就在掌柜那存了一笔钱,每次喝完茶只消在上面划扣就好。红蕊小姐看着两人的背影道:“红蕊,这沈公子是哪家的公子,我怎么好像从没听说过?”
红蕊太了解自家小姐的性子了,道“奴婢也没听说过,不过他们既然让我们挂账,那掌柜的肯定知道,要不奴婢去问问?”
“去吧。”
红蕊小姐半点都没顾忌,转头拉着小姐妹道:“阿鱼,你觉得沈公子怎么样?”
阿鱼红着脸道:“我倒觉得另一个公子更稳重,有男子气概些……”出了门,两人立即往锦绣坊而去。唐慎出言调侃道:“你请客,却要挂在沈公子的账上。云公子这笔生意做得好生划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