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萝卜们发出一长串的哇声。二叔这身衣裳也太酷了吧。一个个好奇的围着二叔转了起来,小五试探的举起小手摸了一把。见二叔没有生气,其他几个小萝卜也跟着摸了起来。“二叔,我也可以戴一下你的帽子吗?”
唐柏鹤满怀期待的问。“嗯。”
唐慎破天荒的和颜悦色。得到二叔的允许,唐柏鹤立刻追着唐柏年要头盔,“快,给我也戴戴。”
唯有唐柏松在看到不一样的二叔后,有点笑不出来。“你要去哪里?”
他面无表情道。唐慎上前捏着他的脸颊往上顶了顶,“少年人,应该多笑一点。”
唐柏松没得到他的回应,有些生气的拍开他的手。唐慎轻笑了声,做哥哥的总是要多承担多一些,就像自家兄长。“以后家里就交给你了。”
“你什么意思?”
唐柏松瞪着眼睛看他,他有点不明白,他们过几天不是要成亲吗?为什么今天突然穿成这个样子。唐慎拍拍他的肩膀,“闽州突发军情,以后家里就拜托你了。二叔不在,你们也要跟泰安好好练功。”
唐柏松皱着眉,“什么时候走?”
“跟你们吃完这顿早饭就该出发了。”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们不成亲了?”
他们好不容易接受这个结果,结果马上要成亲,他却要抛下他们回到战场去。几个嘻嘻哈哈轮着带盔甲的小萝卜也停下了动作。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人。云桑端着装了几样小菜的托盘往外走,“别问了,我们都商量好了,等你二叔回来再成亲,到时候再办得热热闹闹的。过来帮忙把碗筷都拿到堂屋去。”
唐柏松瞪了他一眼,拿着东西闷闷不乐的跟在云桑后面。“大家都知道你们初六要成亲,突然取消你会被人笑话的,你就不能叫他迟几天再走?”
云桑轻笑了声,进了屋,将托盘里的小菜一一摆在桌上。“你二叔是去打仗,打仗的事情哪里等得了人,在家国大事面前个人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等他打胜仗,做了大将军,再风风光光的回来迎娶我,到时候不是更加有面子?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唐柏松却没她这么乐观,万一二叔做了大官变心呢?毕竟她年纪也不小了,都二十岁了。像这样的老姑娘是很难嫁出去的。而且年纪越大的老男人越喜欢年纪小的小姑娘,这事情他们搬进城里来后就深有体会。在书院里没少听说,那些有钱的人家,找小妾都是找十几岁的小姑娘。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忍再打击她,只好顺着她点了点头。其他几个小萝卜听到二叔要出征,个个情绪也变得低落起来。唐柏鹤瘪着嘴道:“二叔,你能不能不要去呀。”
二叔平时虽然对他们挺严厉的,可他们都知道,二叔是为了他们好。“走,吃饭去。”
唐慎抱起小五率先走了出去。几个小的只好跟着他走出去。这一餐大家都吃得不得劲。小家伙们不时的抬起头看二叔,脸上满是不舍和忧伤。唐慎笑骂道:“快吃,二叔又不是不回来了,哭丧着脸做什么。”
吃完饭,云桑将昨晚准备好的一个包袱拿给了他交代道:“里面都是些茶叶和药,瓶子里的药关键时能保命,省着点用。”
唐慎接过包袱,“你在家里也要保重。”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从街头缓缓而来,引得街上的行人驻足议论起来。附近的居民也纷纷从屋里出来。夏县没有驻军,人们很少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不由得好奇起来。“这些人是干嘛的呀?”
“看着好像不是县衙的官人。”
眼见着士兵们越走越近越走越慢,金氏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见士兵们走到唐宅和小茶馆中间停了下来,立刻松了口气。她就说嘛!她们家一个平头老百姓,就算犯事也没理由来那么多人逮她的呀。唐家的人还没出来,金氏对着茶馆的老板娘道:“不会是你们家犯了什么事吧?”
老板娘直接送她一个大白眼,“胡说八道什么?你们家犯事我们家都不可能犯事。”
金氏毫不示弱道:“你上什么火,我不是关心你们么。人家可是停在你们家门口。”
“我谢谢你啊!你这份盼着人倒霉的心还是留着关心自己吧。”
金氏撇了撇嘴,又挑着眉巴巴的说道:“不是你们,难道是对面的?”
心中八卦的种子一旦发芽,不一吐为快总憋得慌,哪怕跟对方关系不咋地,还是巴着说个不停。茶馆老板娘无语道:“你家闺女还在里面呢,你就不能盼着人好?”
金氏自讨了个无趣,只好闭上了嘴。其他人见她吃瘪,个个偷着笑了起来。不一会,唐宅的大门打开,几个小萝卜背着书包鱼贯而出。看到这壮观的队伍吓了一跳。唐柏鹤急忙又往回跑,“娘,你们快出来看,外面来了很多人。”
云桑刚帮着唐慎把头盔带好,闻言不由得看着他。“是我的人。”
唐慎淡然道。本来他可以到城外集合的,但在这里出发可以震慑某些人。“啊!二叔,外面那些都是你的兵吗?”
唐柏鹤惊讶道。二叔原来是那么厉害的吗?哪个少年没做过英雄梦,突然发现英雄就在身边,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种感觉一下把那份离愁冲到了九霄云外。“那二叔,你是大将军吗?”
唐柏鹤眼睛亮晶晶的。是的话他在书院又能吹好久了。“上学要迟到了。”
唐柏松突然上前拖上他就走。“啊,大哥你扯我干嘛!”
唐柏鹤被拖得连连倒退,很是不爽的叫道。几个弟弟却看得哈哈大笑。没眼力见得东西,没看到人家小两口正道别么。云桑默默的将唐慎的头盔扶正,又替他整理衣衫,唐慎突然抓住她得手,满眼不舍道:“桑桑,我要走了。”
他在她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这让他心里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