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生气归生气,可是慕容弘逸毕竟是慕容安辰的儿子,皇帝就算再怎么生气,在慕容弘逸没有触犯到自己的原则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杀了慕容弘逸的。所以,皇帝没有当庭判决慕容弘逸死刑,莫遇并不觉得意外。她需要让皇上切实的感觉到慕容弘逸带来的威胁。莫遇退出朝堂,准备出宫之际,慕容安辰突然快步走出来,一把攥住莫遇的手腕,要将莫遇给拖出来。莫遇身娇体软易拖走,慕容安辰很容易的就把莫遇给拖到了外边。“慕容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动作这么突然,而且还这么粗鲁,放着谁谁都会生气,何况莫遇本来就对慕容安辰有些怨念。慕容安辰才不管自己的失仪与不失仪,朝着莫遇劈头盖脸的吼了一句:“莫遇!你怎么居心如此恶毒?你是不是一定要把我慕容家赶尽杀绝!”
莫遇冷哼一声:“人在做天在看,慕容将军到底是因为什么受到处罚,难道你慕容安辰还看不出来吗?”
慕容弘逸是因为弃城逃亡,才会获罪的,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慕容安辰想对她发火,得先看看自己儿子做了什么,而她又做了什么。“我不管!”
大约是突发的变故带给慕容安辰的打击太大,慕容安辰有些固执,甚至有些无理取闹。“这事情一定跟你有关,你一定插手了!”
莫遇冷静的看着他,不把他的无理取闹放在眼里。“慕容大人,咱们现在身处宫闱,你要是再无理取闹下去,日后陛下问起,可不要怪我实话实说,不给你留面子,不给慕容弘逸留生机。”
总之,一句话,忍着他如此放肆,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一句身处宫闱倒是提醒了慕容安辰。皇帝本来就对他有些不满,要是他再闹事,皇帝指不定要怎么惩罚他。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多出几分迟疑,抓莫遇胳膊的手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用力。感觉到胳膊上的力道不再加重,莫遇趁机将手臂抽了回来,瞪了他一眼,大步流星的朝着前方走去。不过,慕容安辰却很快尾随了上来。莫遇走出宫门,远远的就瞧见了司空府的马车停在那里,莫遇下意识的想要朝着马车走去,手臂再次的被人扯住。谁啊,这么扫人兴致?莫遇懊恼的转头看去,慕容安辰气呼呼的一张脸又出现在她的面前。莫遇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感受了,既气愤又懊恼又无奈。慕容安辰还真是不纠缠她到死不方休啊。莫遇忍不住酸他道:“慕容大人,你可真是执着。”
“莫遇,我告诉你,你最好老实点,不要对我的家人下手,不然我就……”还未等慕容安辰说完话,莫遇就半路截胡,像是要故意激怒他一样,说的话没轻没重。“不然你慕容大人要怎么样?”
慕容弘逸没有获罪,莫遇心里有点不痛快。她本来其实想着,如果慕容弘逸失了城池,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她就有机会让苏毓淞动手,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慕容弘逸。但是皇帝非但没有治慕容弘逸的罪,还把慕容弘逸留在了军中,可以继续为国效力。要是慕容弘逸再次立下军功,她的计划就功亏一篑。其实她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就连皇帝不会刻意惩罚慕容弘逸她也想到了。在愤怒懊恼的同时,她也要紧锣密鼓的谋划着如何借着皇帝得手除掉慕容弘逸。这个害死了她母亲的凶手。,“我要你去和陛下请罪,说是你和苏毓淞勾结,伺机陷害我儿。”
慕容安辰的声音冰冷又阴寒。莫遇有一瞬间的愣住,没想到慕容安辰居然能猜到事实。是,慕容安辰猜的没错。以苏毓淞之能,怎么可能会纵容西突厥卷土重来?若非苏毓淞有意放过西突厥一马,西突厥是不可能有机会围城,是不可能有机会再次的占领碎玉城,而慕容弘逸更不可能弃城逃亡。可是,就算这件事是她做的,那又怎样?“慕容大人,本官做没做过你怎么知道?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空口白牙的诬陷别人,这等诬陷人的功夫,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这句话倒是让慕容安辰在一瞬间警醒起来了。“你说什么?”
莫遇唇角勾勾,对上慕容安辰阴鸷的眼神。“我听说,十年前,黎王一案,其实慕容大人也参与其中,是吗?”
慕容安辰的眼底划过一抹错愕和阴霾,随即,愤怒道:“你胡说什么?当年黎王一案可是忌讳,连提都不能提的,你居然敢拿这桩案子来诬陷我?”
莫遇再次的勾唇反笑,“看大人今日这气急败坏的模样,莫非大人是心虚了?”
被莫遇说中心事,慕容安辰可不是会心虚了吗?但是他又不肯承认,他刻意掠过莫遇的问题,抓住莫遇的手,不依不挠道:“你别在这儿岔开话题。你赶紧进宫随我面见陛下,告诉陛下这事是你连同苏毓淞所为。”
莫遇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他给牵制住。“没有证据,空口白牙的也想诬陷我?没门。”
慕容安辰更加的懊恼,用力抓住莫遇的手就要将莫遇往宫里拖。莫遇挣扎无措之际,突然有一只手攥住了她的另一只手,随即她被那人大力一拖,重重落入一个坚实的胸膛。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人环住,小心的护在身侧。是襄止。莫遇怔怔抬头看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居然还是襄止。襄止是莫遇身边出现频率最高的死士,再加上之前慕容安辰为难莫遇的时候,挡在莫遇身前的也是这个死士,所以慕容安辰对襄止还是有些印象的。死士直视着慕容安辰,目光冷峻严厉。似乎,他敢威胁自己的主人就是天理不容的事情。莫遇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直视着慕容安辰:“慕容大人光天化日之下为难我,是当我的死士不存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