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苏雪见南宫梅,扑上去,羽睫扑闪,便是泪珠儿挂睫,“二阿母,阿雪刚听说父王将那瑶月秘密赐予了三哥哥,瑶月可是个厉害人物,在三哥哥攻打胡国时,她亲率女密卫抵御三哥哥的军队,曾令三哥哥的军队一度受阻。”
瑶月赐予儿子已不是什么秘密,南宫梅抚着夜苏雪的后背,“这事二阿母略有所闻,但即便如此,雪儿也无须担心,尘儿既有能力在短时间之内灭掉胡国也有能力掌控她,再说,二阿母听说她如今已是武功尽失,疯疯癫癫。”
夜苏雪委屈试试眼眶,在几前坐下,“二阿母,阿雪在胡王宫呆过,知道那瑶月的厉害,她杀人不眨眼,举手投足就能要人命,胡王宫的宫人见她都是绕道而行,至于疯癫,想来不过是她为保命而伪装。二阿母,你膝下可仅三哥哥一人,怎能放心?”
南宫梅脸色剧变,微微沉吟,“这样吧,我让人去看看。”
“二阿母,这事可不能耽搁。”
。。。。瑶月身在侯府,夜苏雪回到公主府后坐卧不安。门陡然被人从外拉开,一白衣士站在门外,他手中端着个托盘,盘中有一玉壶。是那个叫子澜的白衣士,看在颜值的份上夜苏雪没发怒,抬下颌道:“住处可还合心意?”
“谢公主,十分合心意。”
子澜来到几前,将玉壶搁放到几上,夜苏雪便立即嗅到一缕酒香,心烦意乱,正需要酒浇愁,眼神示意白衣士坐。白衣士在几前坐下,望夜苏雪,“公主回府之时,小人曾无意看见公主一眼。公主心中有事?”
夜苏雪扶扶发,“你倒是个心思多一窍之人。”
子澜含笑道:“虽然不知道皮总管与公主说了什么,但小人猜想,公主的烦恼想必定与皮总管所说有关。”
夜苏雪当即对白衣士刮目相看,“你且说说因何与他有关?”
“公主转身离开之时脸色不好,后又脚步匆匆。”
“你有心了,只可惜投鼠忌器,我只能暂时静观其变。”
“小人愿为公主排忧。”
言罢,子澜起身揖礼,“公主既然打定主意静观其变,此时又何须烦恼?”
“你说得也有理!”
灯下看白衣士,一袭白衣仿似谪仙,比那胡子拉碴的老胡王寸心百倍,夜苏雪放下心头三千烦恼丝,与白衣士推杯换盏。一壶酒空,酒意上心头,可两人未尽兴,夜苏雪唤青环上酒。青环端酒来到门前,听得内里有男女之间那种‘啪啪’微响,默默退下。。。。。。三公子府虽说夜苏尘将瑶月赏给黎美人使唤,可黎美人并没有使唤过瑶月,相反,她对瑶月大献殷勤,只是,瑶月不在屋里时,就在屋里翻找什么。这天,大约午时,严氏与湘云趾高气扬来到花月轩。到来时,黎美人正给瑶月拿捏肩部。讨好被人看见,黎美人大怒,又思量侯府没有女眷,出得门来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严氏大骂道:“哪来的贱妇,一点规矩也没有,不知道怎么做下人的吗?”
严氏威严地瞪着黎美人,“你就是贱妇黎云?”
黎美人刹时倒抽一口冷气,凭感觉,来者身份非比寻常,还身经百战。一语震住黎美人,严氏望向屋内仍是坐在几前不动的瑶月提高声线道:“屋里不动的那位又是谁?”
瑶月眉眼动动,夸张地爬起来,跑出门,拍着手,疯癫绕着严氏一圈,咧嘴一笑,“黑红大母鸡!”
苏国崇尚黑,黑红只有王室的人与王宫里身份显贵的宫人才能穿,经瑶月提醒,黎美人惶恐不安地道:“敢问,敢问阿姑可是宫里来的?”
瑶月心想,用得着问吗?你不见那夜苏尘也是着这样颜色的袍子?而且这妇人没府中下人带路能直奔这深深后院,可见与夜苏尘关系不一般,是亲近的人,因此识得府中路。“大胆!”
严氏突然伸手狠狠拧住瑶月的耳朵。在他人眼里,瑶月已疯,因此,她没躲,怕躲开会引起严氏的怀疑。“疼,黑红大母鸡……”严氏加大指间的力道,恶狠狠地道:“还装疯卖傻,叫我黑红大母鸡,看我不拧死你?”
这是宫里来的恶妇啊?黎美人打个寒战,战战兢兢地施礼道:“黎云见过阿姑,她是瑶月,她神智不清,时常疯言疯语,望阿姑不要责怪。”
瞧瑶月弱不禁风,严氏松开手,脸色一沉,“湘云,将她拿下。”
瑶月朝湘云做个鬼脸,疯疯癫癫逃开。湘云傻眼瞬间,提裙子朝瑶月追去。黎美人急得大喊,“阿姑,别追了,她是疯子。”
湘云身子笨腿脚不灵便,哪追得上瑶月,被瑶月耍得团团转。严氏见湘云不行,又气又恼,也跑去追瑶月。院子里热闹极了,吸引来打理院后的阿九,黎美人眼眸一亮,“阿九,快去找侯爷。”
话音一落,甬道出现夜苏尘,他脚步匆匆,青琉璃与朝阳跟在他的身后。夜苏尘人未到,如春风一样的话就到,“奶母,怎一来就直奔这后院了?还与人玩起了追赶的游戏?”
奶母!瑶月收步敛眉。喜色在严氏的脸上一闪即逝,她打住追瑶月朝夜苏尘疾步走去,湘云紧随。两人近前,给夜苏尘施礼后严氏道:“自公子离宫后,南宫王后十分挂念公子,特命奴婢前来看望公子。”
“奶母,阿母不在,别拘礼了。”
夜苏尘抬住严氏的肘,满面的温和笑意,“那日阿母在,我也不曾与奶母好好叙叙话,心中甚是难受,这下好了,我正好与奶母一叙五年久别之苦。”
“公子!”
严氏心绪疯狂涌动,几乎落下泪来,转眼板着脸,望着远处半藏身于一株树后的瑶月道:“公子,那姝女虽说是你父王赐与你的,但你父王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说白了,正如你所说是诱饵,既然是诱饵,她应该在牢里才对。”
夜苏尘微微一笑,“奶母,恰如你所说她是重要诱饵,因此,把她关的牢里我实在不放心。这不,这花月轩也没有女下人,把她安排在这里伺候黎云,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