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还得了?严氏着急地道:“尘儿有没有伤着?”
湘云笑道:“没有没有,我又听下人们议论说,后来瑶月是高高兴兴地出了公子寝卧。”
“这是什么意思啊?”
严氏思索起来。湘云将手中点心放到几上,“我瞧啊,是小夫妻打闹。”
严氏缓慢地点下头,紧接着脸色凝重地道:“这打闹都要动刀子,以后可怎么得了?”
湘云稍稍思索,“听说那瑶月在冷宫长大,没受过些什么教育,只会杀人,这公子以后的日子是挺令人担忧的。”
用过午膳,严氏三思之下狠了狠心让湘云去传瑶月。翠湖畔严氏遥望着水面出神。瑶月非死不可!“尘儿,你阿母苦心为你,这个恶毒的仇人,就让奶母来做!”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严氏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坚定。瑶月蹦蹦跳跳随湘云绕出树间,便见严氏身影。“黑红大母鸡……”闻声,严氏敛神,转身,此女生得花容月貌,与尘儿倒是天生一对,只可惜……瑶月近前,严氏托瑶月右手在掌心,那五指缠满了白纱布,隐隐见内里的药,她皱眉,“这是怎么啦?”
湘云回,“听青琉璃说,是昨夜与黎云嬉闹时,黎云用瓷壶砸的。”
严氏心神一颤,都是自己作的孽。抬眸,不忍地道:“疼吗?”
瑶月缓慢眨眼睑,心想:你态度变化也太大?又玩什么鬼花招?小心我的杀猪刀。严氏叹声气,拉住瑶月转身面向湖,久久的沉默后自言自语,“瑶月,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
话落,她猛然一带瑶月。瑶月控制不住地扑向水面。噗嗵,她扑落水中,平静的水面激起水花。一道人影远远的从水面飞袭而来,近前,一头栽入水里,呼吸间,抱了瑶月冲出水面,凌空一个好看的旋转,他稳稳当当落在湖畔五米处。严氏望男人高大的背影脸失色,声音在风中颤抖,“公子!”
风,一下一下的撩起夜苏尘滴水的袍角,“奶母,我视你为亲阿母,这种事,我希望没有下回!你回去告诉阿母,尘儿非常感激阿母这些年的所为,更是难忘她的生养之恩,她要什么尘儿都可以给,包括尘儿的性命!瑶月是尘儿在原胡国明媒正娶的妻子,唯她不行。”
严氏心头再惊,“尘儿,那不过是你迅速灭胡的计谋。”
“是计谋也不是计谋,试问,这世间有谁活得明明白白!”
天,严氏双眼发黑,软软倒在湘云怀中,夜苏尘抱瑶月身影幻闪,转眼消失林中。飞来苑寝卧夜苏尘望床上昏迷的瑶月眉峰簇起,真认命她是妻子吗?还是为保她一命故意所说?朝阳偷偷瞟眼夜苏尘,在他脸上捕捉到十分的纠结,他悄悄地退出门。噗!瑶月嘴里飙出一股水,随后惊慌地坐起来。床前,站着夜苏尘,他身上的袍子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一身的肌肉欲要撑破绸子而出。“你,你救了我?”
夜苏尘敛神,转过身朝外室走去,不让瑶月看到眼中的复杂情愫,“小白母鸡,你不用感谢我,我不是救你,我是救我奶母,我不想她从此背上良心债,在我心里,她一直都很善良。”
他的这话有些牵强,瑶月痛苦地下了床,“那好,大黑公鸡,我也告诉你,我刚才没被人推落水,是自己摔了一跤。”
夜苏尘懒懒一下眼睑,“本来就是你自己摔了一跤。”
瑶月疾步出门,望向如洗的碧空,心隐隐的生疼。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得夜苏尘的话,结合黎美人的死,严氏终于明白夜苏尘心意,当天就带着湘云离府。严氏与湘云一走,青琉璃也失踪。。。。。来仪宫严氏跪在南宫梅面前,头抵地,“王后,小妇该死,没完成人任务。”
南宫梅边品茶边望着严氏,此妇视儿若已出,溺爱非常,深宫相伴、五年缝制禁军军服其的忠心不用质疑。她搁玉盏于几面,“你且起来,把情形细细道与我听。”
严氏不敢起身,爱屋及乌她没实话实说小心婉转地为瑶月说着好话。“王后,公子将瑶月姝女囚于府中荒凉后院。小妇一去就找她的不是,从她的反应来看武功尽失、疯癫不假。今日,小妇亲手推她落湖,在小妇认为她必死之时却从水里突然冒出来爬上岸,上岸后好似忘了落水一事在湖畔玩耍起来。王后,听青琉璃讲,她人虽疯疯癫癫,但循规蹈矩,安守本份,还能做些轻活,除去这些,还有……”严氏话说一半,本是听得漫不经心的南宫梅抬眸,“还有什么?”
严氏叩个头,“公子公务繁忙,那黎云不甘寂寞,与府中下人有染,当晚被小妇察觉后更是携金银细软与下人欲逃出府……”啪,南宫梅狠狠一拍几面,打断严氏的话。尔后,她吐出一口长气,心绪平静下来,好声地道:“阿兰接着说。”
严氏垂目掩去忐忑情绪,“幸而老天有眼,昨晚,她在逃走时不幸掉落府中荷池身亡。”
啪,南宫梅轻拍一下几面,面露痛快之色,“死得好!”
转而脸色清冷,盯着严氏,“与黎云那贱人相较,那姝女倒显得本份?”
“小妇觉得,她已经傻了,对公子构不成什么威胁,或许经过调教真能本本份份伺候公子。”
南宫氏微微沉吟,担忧地道:“你知道,王室斗争一向残酷,她活着,我还是担心对尘儿不利!”
好话已有见效,严氏不再那么忐忑不安,只装得问心无愧与忠心,她近一步,“她人又在三公子府,时刻在公子的监视中,想来别有用心的人想利用她也没有那么容易。”
“如你所说,我还是静观就好了?”
“小妇是这样认为的。”
严氏话音刚落,宫人来禀,说右相府管事求见。右相府管事祝文打小就是右相南宫峰的随身小厮,是南宫峰的亲信,与南宫梅一块玩长大,南宫梅喜道:“快唤进。”
四十多岁的文士拎着个食盒进来,看似削瘦文弱,却双目炯炯有神,步履硬健,揖一礼,奉上食盒,“王后,夫人许久不见王后,今儿特意到厨房亲手给王后做了桃儿酥,着小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