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不缺这玩意儿,瑶月不屑地道:“夜苏雪,少装疯卖傻,我问你小芙,你说什么钉肉饼?侯府会缺钉肉饼?”
夜苏雪千娇百媚望着子澜,“子澜,看来菡萏公主不想吃你手中的钉肉饼。”
子澜将手中食盒呈得高过头,“这是公主的一番好意,请菡萏公主好呆尝一口,不要为难小人。”
瑶月拿个钉肉饼在手看看,将饼扔到食盒内,“夜苏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小芙呢?”
夜苏雪掩唇一笑,“不就在你眼前!”
肉饼……瑶月大惊失色,想过小芙已死在夜苏雪之手,可没想到夜苏雪竟把小芙做成饼馅。小芙才满十四,娇小可人,她还是个孩子……一抹杀机在眼中,瑶月伸手拿起个钉肉饼大步朝夜苏雪走去,一把推开来护主的白衣士,抬腿制住夜苏雪,将手中的钉肉饼疯狂地往夜苏雪嘴里塞去,“你如此丧心病狂,就尝尝是什么味道。”
夜苏雪本一弱女子,怎是瑶月对手,纵使挣扎得厉害也是满嘴的钉肉饼。子澜与另三个白衣士大急,抽出腰间剑来救,但皆被瑶月轻易化解掉。一个钉肉饼在手中空,瑶月两指钳制住夜苏雪的颈部,杀气浓郁,“夜苏雪,胡王宫我不动你那是不屑于,现在你自动送上门,我就不客气了。”
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瑶月加大力道。夜苏雪脸若纸白,呼吸困难,无力发出声音。四个白衣士再上,瑶月脱开手,轻松化解他们的攻势后,夺得一个白衣士手中的剑,将剑架在狼狈逃跑的夜苏雪颈侧。夜苏雪颤抖不已,却强硬地道:“瑶月,你搞清楚,这里是侯府,是我三哥哥的府邸,不是你的冷宫女密卫院。”
“夜苏雪,这个狐媚子,我早该在胡王宫杀了你。”
“住手!”
一声有威慑力的低斥从门外远远传来,瑶月下意识地扭过头望向门外。门外,一道黑影飙来,转瞬,夜苏尘已是站在瑶月一米之处。瑶月将剑向夜苏雪颈部逼去些,“夜苏尘,今日谁也救不得夜苏雪。”
夜苏尘眉峰簇起,“瑶月,她是我阿妹,此一时彼一时,你们之间的仇恨应随着胡国的灭亡而消散。”
胡王侧卧地板的画面在瑶月脑海中涌现,她红了双目,“我虽恨他,可他终是我父,他既已不在,作为王后的夜苏雪就该下去陪他!”
夜苏尘缓慢逼近一步,“阿月,胡弱,没有我五妹,苏也必攻胡、必灭胡,这是国与国之间存亡的自然法则。身为苏国儿女,我五妹并没有错!胡国已亡,你杀了她又有何用?她手无缚鸡之力,你杀了她不就是欺负一个弱姝女吗?”
“那是我错了?我大胡国就注定要灭亡吗?”
瑶月身形一晃,泪水不争气地滑落。夜苏尘叹声气,缓缓抬手捏住瑶月拿剑的那只手,只轻轻一带,她跌落他的怀中。夜苏雪吐出一口长气,脸色恢复些。被夺走剑的白衣士走去,不费力从瑶月手中夺下剑,并警惕地剑指着瑶月护住夜苏雪。“三哥哥,瑶月恨我是应该的,不怪她,你可千万不要惩罚她。”
夜苏雪仿似急着扑来解释一样,却在绕过白衣士时故意用肘撞白衣士一下,白衣士控制不住扑向瑶月。瑶月哭成泪人,夜苏尘正小声呵哄她,剑来,他才反应过来,却宠辱不惊,脚跟一旋,揽住瑶月避开白衣士,可终是太晚,白衣士手中的剑擦着瑶月的臂间过。血,渗出白绸,洁白衬托着嫣红,煞是绝艳。瑶月整个人猛然清醒,明媚的笑在脸上绽放:夜苏雪,我终念你是一弱女子,手软了,你却要杀我,你放心,来日方长,不管用什么手段,下次我决不会手软。“孟已,你怎么搞的,怎就伤了菡萏公主了?”
夜苏雪疾步走去,一把夺下白衣士手中的剑,尔后一剑刺向白衣士心口。抽出剑,白衣士倒地,夜苏雪扔剑于地,蹙着眉朝夜苏尘疾步走来,“三哥哥,菡萏公主伤得重不重,都怪阿雪。”
夜苏尘望着瑶月臂间那道伤口,脸色阴冷不见笑容。夜苏尘扶着瑶月出得门,她挣扎得厉害,他只得放开她。瑶月狠狠盯夜苏尘一眼,摇摇晃晃朝花月轩方向走去。夜苏尘望着瑶月的背影叹声气,“不是让琉璃带话给你不要出花月轩吗?”
瑶月愤愤转身,“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她杀了小芙,还将小芙做成钉肉饼,刚才还骗我吃那饼。”
夜苏尘眼底划过浓郁的无奈,“她住住就走了!”
听这话就知夜苏尘有多宠夜苏雪,瑶月觉得自己疯了。夜苏尘是灭国仇人,与夜苏雪是亲兄妹,怎么能祈望他帮自己?最可恨的是,只要他温言细语,自己就会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夜苏尘!我发誓,我再不会上你的当!天黑时天突变,斜风细雨,一时间冷空气肆虐。自回到花月轩,瑶月就一直倚坐在院中的一株老树杈上喝酒。喝的是酒窖里的桃花醉。她恨她自己,恨她为什么经受不住夜苏尘的呵哄。“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胡国不会亡,要不是你,我早就勒死关蓉,今日夜苏雪也会死在我的剑下。”
“夜苏雪,你回来后就狐狸尾巴露出来,身边全是美男。”
“夜苏尘,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杀我吗?为什么留我到至今?”
甬道缓缓走来夜苏尘。听得瑶月的这些话,他眉峰簇起。脚步无声来到那株老树下,夜苏尘一跃上枝梢,梢犹如未承重未动。瑶月正仰头灌酒,一时忘了咽酒收坛。夜苏尘踩着枝条缓缓朝瑶月走去,来到她身边,撂袍子坐下。瑶月咽下嘴里的酒,斜睨着夜苏尘,眼中恨意浓郁。夜苏尘淡淡一笑,“还生气啦?”
瑶月又往嘴里灌入一口酒,别开头。她不想看见他。夜苏尘温和一笑,缓抬手,修长的食指好看地在前方画着一个圆。圆收尾,前方陡然出现一个直径约有一臂长的淡淡红的光圈。那光圈似镜若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