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青琉璃有如此诡异的身法,吃惊地瞪着一双冰雪大眼。“朝阳,你跟去看看,以便接应我师妹。”
夜苏尘言罢,空的那只手牵住瑶月的手。瑶月本能的想躲,却鬼使神差没躲。两人便在一把伞下朝幽巷深处走去。“喏!”
朝阳抱下拳,足点地,跃上青瓦。夜苏尘脚步不停,“阿月,自你到王都,还没入过城,在这样一个小雪纷飞的夜晚,你是否愿意与我一同逛逛王都。”
瑶月不快地暗想:把自己的手攥得这么紧紧的,自己有选择吗?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被夜苏尘牵着手,很有安全感。夜苏尘扭头望眼瑶月,温和的笑意能融化冰雪,“不答,就是答应了!”
瑶月心头的仇恨一下子被夜苏尘这个笑容驱赶殆尽,又由然想起夜苏尘逗她开心的那一幕。那一幕很暖心,几乎能将他从前对她的伤害抹去,让她夜夜纠结、夜夜苦恼。走了一段路,瑶月终于问:“你怎么跟来了?”
夜苏尘淡淡地道:“不放心你!”
瑶月暗想:难道夜苏尘已经猜出自己到太子府的目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你得想好你要利用的这人是否可信。”
确实什么都瞒不过夜苏尘,瑶月不服气地回,“你这样子说,是在说你可信?”
“我也不可信,千万别相信我,我的目的从来就是御巫秘笈。”
提起御巫秘笈就烦,瑶月甩开手,“这样瞎逛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我们找家酒肆饮酒。”
“奉陪哦!”
两人拍开一家酒肆的门买了两坛‘烧心醉’出酒肆,各抱一坛饮用。一口酒落喉,嗓子辣烫,胃里若似一把火坠下,瑶月大叫声道:“烧心醉,真辣!喝下真的烧心!”
夜苏尘眉宇间有些许得意,“这酒是苏国苏尘县特产,采用苏尘县苏尘山山泉所酿,价钱便宜,人人都喝得起。喝了它,睡得香,因此,它又得一趣名,叫‘睡得香’。”
瑶月深吸一口气,灌入一口酒,呵出嘴里的酒气,望着夜苏尘,“提到苏尘县,我想问问,苏尘县一案是怎么回事?”
夜苏尘眉峰一簇,酒坛凑近唇,‘咕咕’地灌酒。瞧夜苏尘并不想说,瑶月也就不再问。雪越来越大,快至东城门,两人已是有些许酒意。夜苏尘把黑伞递给瑶月,接着拉瑶月跃上一处房舍。瓦上铺着薄薄的一层雪,他脱掉大氅垫在青瓦上,后拉瑶月往上面坐。夜苏尘脱大氅垫青瓦,令瑶月心头再暖,情不自禁没拒绝。伞下。夜苏尘饮一口酒,将坛轻搁于身旁青瓦,接过瑶月手中的墨伞来,“怎样?王都的布局、建筑是否可像原胡王都?”
战火、胡王宫那具尸体每晚都会在梦里跳出来折磨自己,瑶月冰眸里漫着凄楚的微光,“可这分明就不是胡王都。”
“你若不墨守成规的把这天下分划为:苏、胡、求三片土地,它就是一个天下!”
夜苏尘抬手快速地画了一个圆,收尾有力。盘古开天地,天下本一家,夜苏尘的说法其实也没错,瑶月没反驳。夜苏尘在心里叹声气,又抬手。他修长的食指好看地在前方缓缓地画着一个圆。圆收尾,前方陡然出现一个直径约有一臂长的淡淡红的光圈。随着夜苏尘的食指小弧度的画着,光圈上现一只黄澄澄的烤鸡。烤鸡浮在空中,栩栩如生,仿佛间,有诱人的香气。烤鸡一下子令瑶月想起自胡国灭亡以后发生的事,心头更是乱如麻。变幻烤鸡出来当然是为勾起瑶月自胡亡后的回忆,她双眉似蹙非蹙,那神情令人看了心碎,夜苏尘又有些不忍,左手抓住坛子口向瑶月去,“这烤鸡好香,来,碰一下。”
瑶月抓酒坛碰夜苏尘酒坛一下,饮一口酒,心头的烦恼淡些,抹抹嘴角酒渍,“发现你我好傻,这分明是画饼充饥嘛!”
“画饼充饥也好,胜过满腹愁肠空向雪!”
瑶月笑,“今日有酒须尽欢!”
坛子里所剩的酒本不多,两口酒后,坛子空,而瑶月,已大醉,伏在夜苏尘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