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良玉方面就做出了回应,提出了几点要求,首先就是保证朱家皇室地位,其次要善待西南少数民族,最后则是希望得到军事援助,包括武器和军队以及必要的粮草。 这些内容刘逸自然是无条件答应,当即邀请马祥驎和张凤仪前往北京受封,也可以差人代领。 之所以没有让秦良玉亲自来,也是怕她多想,谁也不敢保证,这是诓骗他们的计谋,同时也是为了照顾秦良玉的身体,毕竟老人年纪也是不小了,一辈子征战沙场,大大小小的伤身体大不如以前了。 看到回信以后,秦良玉终于释然了,她如何不担心一家人去了北京被一锅端了,当初她的丈夫就是因为太过于相信朝廷而被魏忠贤陷害致死。 此时,她却没了那些担忧,当即就要亲自带着儿子儿媳一同北上。 马祥驎得知后急忙去找母亲,一脸的担心,作为热血男儿他对刘逸也是充满了敬仰,可是在涉及到自身的时候,还是会显得谨慎。 谁都知道,西南只要秦良玉在,就乱不了。 可秦良玉却语重心长的说道:“傻小子,为娘我这身体也没几年好活的了,这次去,就是要亲眼看看这位贤王,到底是真贤还是伪善,若是值得我等效忠,日后当不做他想。”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若是刘逸是伪善,她自然要重新打算,走前更是做好了一切回不来的后手。 蜀道难,古已有之,两方几封书信便是过去了许久的时日,刘逸早已投入到其他工作中去。 洪承畴已经基本完成了军队驻点,并在现有的地区设置了五大区域。 相比于官吏,军队的成本其实是更低的,到了地方,都是自己搭建营区,不需要大兴土木。 现在虽然只有州、县两级却已经开始发挥职能。 全国各地送回来的文件让洪承畴每天被都埋在案牍之中,几次找到刘逸,希望能多派一些人手。 对此,刘逸只说是恩科之后会给他增加人手,让他再坚持一下。 由于北京是主要考区,吸引了大量的学子,刘逸也忙里偷闲的带着吴三桂和商敬石来了一个微服私访。 刘逸一身书生打扮,吴三桂和商敬石则是侍从装扮,走在北京的大街上,到处闲逛。 北京城说是京城,实际上,就那几片商业区还算是繁华,大多数地方,都是破旧胡同,两边多是个人私自搭建的平房。 京城的百姓不是给达官贵人当差跑腿,就是给商户做工,还有一些自己弄些小买卖沿街叫卖,自然也有不少,寄生在这座城市里,靠行骗度日。 看着一个个脸和脖子晒得两个颜色的百姓,刘逸心知,以现在的条件,想要百姓过上好日子,还是任重道远。 而商敬石却常年走南闯北,眼界开阔,一边走一边对刘逸道:“老爷虽只有两年,这京城百姓生活其实已经与前朝相差不多了。”
“哦?前朝京城百姓生活会好到什么程度?”
刘逸不禁来了兴趣,他也想知道明朝稳定时期,百姓的日子如何。 “是这样,前朝时期,京城中巨富颇多,许多人家都会圈养下人,就以钱谦益为例,当初他家中仆人便有上千人,因此百姓们多托生于他们。”
“嗯!原来如此。”
刘逸点点头。 随即几人走到了一处胡同口,许多百姓正围坐在一起高谈阔论,畅谈国家大事。 “爷们!咱就是说,你们啊就是来的晚了!想当初,一个四品京官成个亲,过个寿,那场面!只要跟着去门后起秧子道喜,至少也是半只鸭子起步!”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北京正在讲述着自己的光辉履历。 周围众人纷纷对此表示羡慕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不同的声音。 “老哥,你是觉得过去比现在好呗?”
那老北京循声看去,却是一个叫花子模样的人,口音也不是老北京口音,显然是外地逃荒来的,顿时不屑的道:“爷们你还别不信,当初咱老北京人就是比现在活的像个人,咱一辈子没干过正经活,临老临老了,还得靠卖花生度日。”
那叫花子却是不依不饶,反问道:“京官的俸禄那么高么?不过,如今自食其力又有什么不对么?”
“嗨!我说你小子诚心的是不!”
老北京当场就不干了,心说老子这么大年纪了你却一点面子也不给。 “没有没有!老哥哥,在下就是好奇,想要了解的多一些。”
听他说话的语气够软,老北京心中顿时优越感再次上升,用一种教训儿子的语气道:“俸禄?知道海瑞么?他倒是靠俸禄,一年就能吃两吃肉,每次最多买二两,家里就一个老妈子照顾老母,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那叫花子却冷笑道:“原来都是民脂民膏。”
老北京顿时觉得权威收到了挑战,跳着脚道:“嘿!你小子找事是吧!爱听就听不爱听滚蛋!这没人赏你饭吃!”
刘逸这时候适时地插嘴道:“老哥,按你说,就是现在日子还不如前朝呗?”
他们这一说,顿时周围人都看了过来,那老北京更是神色紧张的左右看看,看四下无人,这才不悦的低声吼道:“你想死别拉上别人!”
说罢,就要走,却被刘逸拉住,笑道:“哎哎哎,没事,天朝不是说言论自由么?”
“哼!这话谁信谁傻!爷们还得去卖花生养家呢!”
刘逸从兜里掏出个银币扔了过去,道:“这些花生我买了,请大家吃花生,咱们再多聊一会。”
看到了银币,那老北京顿时换上了笑脸,道:“爷,有这好东西,你早拿出来啊,想聊啥?”
“老哥哥,我就是想知道,现在和前朝,哪个好啊?”
那老北京立刻笑呵呵的说道:“嘿嘿,这位爷,您是没想明白是考天朝的科举还是去考南明的科举吧?”
刘逸也不解释,反倒是笑着点头答应了。 “要说捞一笔钱,那必须得去南边,要说想干点事,还得是咱大天朝。”
“这是何意?可否明说?”
随即又是一枚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