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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借火杀人(1 / 1)

继续说黄婷的过去。胖妞事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工友们都笼罩在阴霾之中。这些工人亲眼目睹了胖妞血溅三尺,惨死的场景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工人就是工人,他们除了工作之外,再无其他烦恼。当然当时的学习也没现在这么苦重,那会儿的课后作业,花点时间就写完了,即便不写,老师也不会把学生怎么样。不像现在很多学生写作业写到凌晨两点,写完之后躺下就睡着,七点起床,接着上课。学生们处于一种严重缺觉的状态。对于这点王风不吐不快,王风实在不理解高中的时候为什么要五点半起来跑早操,跑完之后六点上早自习。王风上高中的时候也是处于一种严重缺觉的状态。一个月之后,工友们渐渐将胖妞的事情抛之脑后,继续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胖妞在世的时候,有两个很听话的狗腿子,一个叫曹花,一个叫张春。这两个人对胖妞唯命是从,胖妞让她们往东,她们绝不敢往西。每次挤黄婷的时候,她俩也是最上劲的。胖妞走了,她俩就成了组里的扛把子,继续做着欺负工友的勾当。黄婷仍旧是她们的重点照顾对象。下班铃声响起,黄婷正欲起身离去,却被曹张两人挡住了去路。黄婷脸色漠然,双眼古井无波,冷声说道:"让开!"曹张两人自然不会让开。曹花笑道:"别着急走啊。陪姐妹们玩玩。"黄婷冷声道:"我不想和你们玩。"张春甩了黄婷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别黑脸不要脸。"黄婷不知哪来的勇气反手回敬张春两记耳光。这下彻底将二人惹恼了。两人两下就把黄婷撂倒。张春压在黄婷身上,两手左右开弓,猛甩了黄婷一百个大嘴巴子,黄婷脸上布满血丝,涨得通红。之后两人猛踢黄婷腹部,黄婷蜷缩在地,捂住腹部,痛苦的哀嚎着,好像受了极大的伤害一般。接下来两人在黄婷的水杯中尿尿,然后掰开黄婷的嘴,将尿液灌进黄婷的嘴里。这些黄婷都能接受,她现在只希望两人赶紧停手,可别耽误了她看《猛兽侠》。没错黄婷当时就开始追动画了,《猛兽侠》可是当时的热播动画,儿童频道每天播两集。好在曹花和张春也喜欢看《猛兽侠》。张春看了看表,说道:"今天就先饶了她,该回家看《猛兽侠》了。"时值深秋,接近下午六点。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斜阳的余晖将黄婷的影子拉得很长。黄婷一手扶在墙上,不停地呕吐,即使将胃酸都吐出来了,仍不能祛除口中的尿骚味。胖妞活着的时候都没这么欺负过她,顶多往她的饭菜里面挤痘痘。这俩人竟然往她嘴里灌尿。黄婷越想越气,双眼通红,杀心渐起。黄婷回到家中,又是刷牙又是洗脸,废了老大功夫,才将身上的尿骚味祛除。不过细闻的话,仍旧能闻到些许尿骚味。《猛兽侠》很精彩,但是黄婷却无心观看,她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弄死张曹二人。黄婷起初想直接捅死两人,但是这样的话也会毁了自己的前程,为了两个烂人将自己搭进去不值得。后来黄婷想往她们的饭菜中下毒,但是这样的话查来查去还会查到自己头上,毕竟这两人平日里欺负她欺负的最狠,肯定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将两人推进水坑溺死?黄婷想了诸多方案,最后还是觉得制造意外最为靠谱,至少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想着想着黄婷的怨气逐渐消散,好像真的将她们杀了一遍一样。不得不说精神胜利法在任何情况下都适用。黄婷每天仍旧被张春和曹花变着法的捉弄,黄婷任由她们捉弄,然后每天回家之后将两人的各种死法在脑海中过一遍。“我他妈直接放火烧你全家!”

不知怎的,这个念头从黄婷脑海中一闪而过。黄婷蹭的起身,她被这个可怕的念头吓得够呛,连忙摇头,试图将其从脑海中移出,可是邪恶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生根发芽,任凭黄萍如何甩头都无法将这个念头移出。深秋时分,玉米刚刚收获,村子边上堆满了玉米秸秆。这些秸秆现在看来没什么价值,放在二十多年前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宝贝,有人将其作为过冬的燃料,有人将其作为喂牲口的饲料,更有贫困户将其作为自己的口粮。王风就吃过玉米秸秆,有一说一,还真挺好吃的。张春的父亲张强是村里出了名的酒鬼和赌鬼。早年间张强嗜赌成性,只要有点闲钱就会去赌博。就这么个赌鬼竟然娶了个十分漂亮的老婆,没办法谁让人长得帅呢。张强将家里能输的东西都输了个七七八八,后来收敛了一段时间。村中恶霸雷二看上了张强的老婆,于是找到张强,说是可以用老婆抵押贷款。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强赌性难移,听闻可以用老婆抵押贷款,给他高兴坏了。“老婆委屈你几天,我赢了钱就把你赎回来。”

他老婆没哭没闹,只是机械的点头。他老婆早就对他死心了,想着跟着村中恶霸也不错,至少不用为吃喝发愁。他老婆冷声道:“我自己去,不用你送。”

当晚张强就拿着卖老婆的钱走进了赌场,赌场的人早就听从雷二的安排设好了局。一晚上张强就将五百块钱输了个干干净净。雷二身强体壮才深入交流了七天,张强的老婆就瘫痪了,雷二觉得没劲,于是又将老婆还给了张强。张强的老婆天天以泪洗面,后来哭瞎了眼睛。这天夜里张强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喝得酩酊大醉,一步三摇地走回了家里,摸黑来到床边倒头就睡。张强连大门都没锁,当然那会儿农村也没什么好偷的,锁不锁门没什么区别。半夜三更,夜黑风高。黄婷静悄悄地跟了一路,看到张强家大门没锁,心中甚喜。黄婷将秸秆一捆一捆地靠在张春家的窗户上,张春当时还未睡实,听得院中有动静,只当是野猫野狗,并未在意。黄婷点燃秸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张强家,回到自己家中,躺在床上,心脏砰砰乱跳,久久无法平复。秸秆非常容易燃烧,不一会儿屋外就燃起了熊熊烈火,这些秸秆没有完全干燥,燃烧的时候会产生滚滚浓烟。那会儿农村房子的门窗以及房顶大梁多为木制结构,张春家的也不例外。张春睡得本来就不实,浓烟飘进屋里立马就被呛醒了。张春试图将张强摇醒,可是张强在酒精的作用下早已不省人事。张春向外冲去,但是屋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住了。“救命啊!”

“救命啊!”

张春这一喊,直接吸进了两口浓烟,她只得捂紧口鼻,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人总有些恻隐之心,即便是面对自己的仇人时。黄婷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张春确实有罪,但是罪不至死,自己根本没有权力终结她人的生命。当黄婷怀着忏悔之心想要出门救援的时候,却被母亲挡住了去路。黄婷的母亲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冲黄婷摇了摇头。“救火救火!”

左邻右舍也被浓烟呛醒了,他们或是提桶,或是端盆,用了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将大火扑灭。待火扑灭,烟雾还未散去,有勇猛之人用湿毛巾捂住口鼻,一头扎进屋里,在屋里摸索一番,发现只有张强夫妇的尸体。待烟雾完全散去,几个强壮的小伙子将尸体搬到了屋外。左邻右舍围着两具尸体,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不一会儿村长带着人过来了。村长名叫李军,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报官了吗?”

李军走到人群中间问道。左邻右舍的人都摇头说道:“没有。”

这里面有人命官司,事关重大,李军不敢怠慢,沉声道:“先报官,等衙役来了再说。”

李军暗骂晦气,他刚上任没多久就发生这档子事,搞不好要被批一顿,严重点可能丢了乌纱帽。凌晨两点多,五辆衙门口的车驶入村里,笛声响彻云霄,这下村里彻底炸锅了,互相打问之下才知道张强家被人烧了。听说出了人命,村里人兴奋极了,要知道村里人最喜欢看热闹了,他们觉也不睡了,连忙穿上衣服,走上街头,相互议论着什么。衙役将院中的人驱赶出来,只留下村长几人。衙役从村长口中得知这家有三口人,其中女儿张春不见了踪影。有个衙役问道:“张春和她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村长李军道:“不怎么样。其父张强嗜赌嗜酒,性格古怪,脾气暴躁,据说每次输钱或者醉酒之后,就会暴打张春。据说张强还还欺负过女儿。”

那个衙役看了看院中用白布盖住的尸体,说道:“有可能是张春纵火杀人,然后畏罪潜逃。”

带头的捕头继续问村长:“张强有什么仇人吗?”

村长说道:“他的仇人多了去了,但是还没到放火杀人的地步。”

村长说了几个名字,随后警察对这些人进行盘问,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这几个人当晚一直在雷二家赌博。警察调查来调查去也没有结果,于是这件案子也被挂了起来。村里的人还是更倾向于相信是张春纵火,然后畏罪潜逃。事发后的几天,黄婷一直沉浸在杀人的恐惧之中。一个多月过去了,也没有找到她头上来,黄婷不再恐惧了,取而代之的是邪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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