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梅捏了捏拳头,“真想出去揍她几拳!现在跑来认错,早干嘛去了!”
“梅梅,你知道什么叫做以毒攻毒吗?”
魏若狡黠一笑。
“小姐在配药的时候会用到,因为有些药材毒性强,用另一种有不同毒性的药可以中和掉。”秀梅回答。
“今天给你见见另一种以毒攻毒。”魏若吩咐秀梅道,“你出去说我病了,心口疼,脑袋疼,尤其听见吵闹的声音,要请大夫,不然明天可能没法去见袁夫人了。”
秀梅立刻照做,开了门,无视了跪在门口的魏清婉,直接去找了张嬷嬷,跟她讲了魏若的情况。 张嬷嬷自然是要先去请示云氏的。 云氏听闻魏若病了有些不相信:“她刚才气我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张嬷嬷只得回道:“这个老奴也不知道,但是老奴听说人如果气急攻心,便会得急病,不知道大小姐她是不是这么个情况。”
云氏皱着眉头道:“那你快些去给大小姐请个大夫来看看,要是真病了不可耽误。”
“诶!”
张嬷嬷应声出门,不多时便把大夫请回来了。
得知给魏若请了大夫,魏清婉便不再魏若门口跪着,转而去了云氏那里,有些狐疑道:“母亲,姐姐真的病了?”云氏道:“等大夫诊断后就知道了。”
等了一会儿,大夫给魏若诊完了脉,便去给云氏汇报: “禀夫人,大小姐这是急火攻心,郁结于心,心气不顺导致的肝火内攻,气血不顺。我给大小姐开个药方,照着这药方每日服用两贴,连服五日,期间切忌不可再动肝火,需得静养休息,不然病情加重,便麻烦了。”
听闻此话,魏清婉直觉魏若是在说谎,便道:“这当真是姐姐说的,姐姐她身体素来很好,又怎会……” 大夫听闻此话表情愈发严肃了:“这位小姐,鄙人行医多年,从未有过误诊错诊,我宝善堂的名号在台州府那是响当当的!你若是质疑鄙人的话,那鄙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另请高明去吧!”
没想到大夫的气性如此之大,闻言云氏忙道:“大夫莫要动气,小女只是有些诧异,并无质疑大夫您医术的意思。”
大夫道:“夫人,总之大小姐的病不会有假,如果处理不当,大小姐的身体只会每况愈下,到时候怕是门都出不了。”
闻言云氏忙让张嬷嬷随大夫去抓药回来给魏若服用。 而后又让自己的大丫鬟翠屏把魏清婉给喊了过来。 “你别再去你姐姐面前了,这几日你避着你姐姐一些。她病了需要静养,有什么事情等她病好之后再说。”
云氏的话让魏清婉惊讶不已,魏清若居然真的病了? 如今可如何是好?暂时不能跟魏清若道歉,没法借着魏清若去给袁夫人求情,那她的名声…… 魏清婉不甘心,可看着云氏的神情,也知道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魏若如今对魏家来说是很有重要的,不仅明日要去见袁夫人,过几日还要向七皇子和钱知县禀报城南荒地种田的事情,真要一病不起,对魏家是大大的不利。 魏清婉准备的满肚子的道歉求饶让魏若为自己说好话的台词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不得不全部咽回去憋着。 魏清婉原以为只是没法按照计划行事了。 可这时候,张嬷嬷又过来替魏若给云氏传话:“夫人,大小姐说她一想到今日的事情就心气不顺,为何你觉得她做错了就要关禁闭,二小姐今日犯下如此大错,却一点处罚都没有,她想不明白,越想便头越疼。”
魏清婉神情一僵,心中越发笃定:魏清若一定是故意的,什么头疼心痛,都是她想出来的坑害她的办法!只是现在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让宝善堂的大夫帮她说谎的。 云氏皱着眉头,看向跟前的魏清婉,今日她也是生婉婉的气的,不过后来因为若儿的那一阵闹腾,直接乱了她的心神。 再想到长女如今身上担着重担,真要身体有个好歹,魏家没法跟人交代。 “婉婉,今日在天沁园,你犯下数项错误,明后两日我们留在府城期间,你不得踏出房门半步,好好留在房间里抄写悔过!”
“娘亲……”魏清婉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氏。 这是母亲第一次罚她禁闭。 云氏没给魏清婉更多的思考反应时间,怕自己遭不住女儿的眼泪反悔,便当即命令张嬷嬷和翠屏带魏清婉去房间里。 ### 次日一早,袁夫人派来接魏若的马车准时出现在了谢家别院的门口。 云氏心情忐忑地看着魏若上车出门。 早上的时候问了一番,说是昨晚服了药休息了一碗,心气顺了不少,今日症状好了不少。 被关在房间里的魏清婉不能出门,只听得外头的动静,知道魏若要出门了。 她就知道魏清若是装的!要不然怎么昨天还这疼那疼,今天还能顺利出门? 可她却拿魏清若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母亲相信魏清若真被气病了,她再多说只会惹来母亲的猜疑。 更让魏清婉难受的是,魏若此行去见袁夫人,还不知道会和袁夫人说什么。 袁夫人昨日一句话已经将她打进深渊了,她真的好怕魏若再说什么让她彻底难翻身! 魏若乘坐马车去到了知府大人的府邸。 今日的袁夫人没在天沁园,而是在知府府邸里。 知府的府邸是朝廷分配的,并没有天沁园那么宏伟华丽,但比起校尉府还是要大上不少的。 魏若在丫鬟的带领下,穿过游廊花园,入到袁夫人的院子里。 进到屋内,除了袁夫人,还有那日魏若见过的锦衣男子,也就是知府袁大人也在场。 看起来是特地等魏若的。 “魏小姐!”
袁大人起身,双手作揖,向魏若深深鞠了一躬。
“袁大人,如此大礼,民女受不起!”魏若忙道。
对方是知府,而她是一介民女,他这作揖鞠躬的礼数属实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