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庭皱着眉头:“夫人,对不起,让你心中有委屈,但此事我能讲的就这么多了。”
“为什么?为什么只能讲这么多?如果你有苦衷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云氏拉着魏明庭的衣袖,满脸泪水地质问道。
“夫人,你我二十余年夫妻情分,我希望你相信我这一次,有些事情我确实不能说,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魏明庭沉痛道。
“你让我如何信你?你为你和那个女人的孩子做到如此地步你让我如何信你啊!”云氏无法相信丈夫的说辞。
见云氏依旧不信,魏明庭并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沉默良久后,魏明庭道:“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心情平复一些了我们再谈此事。”魏明庭说完,起身离开。 云氏看着魏明庭离去,情绪彻底崩溃,将身边所有能够触碰到的东西全部丢到了地上。 一时间汤碗药碗灯盏碎了一地。 翠屏闻声进来,被眼前的一幕惊到。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云氏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夫妻二十余载,我竟抵不过一个与他相处一年的女子!”
“夫人……” “他竟这样对我,竟这样对我!”
云氏哭得浑身颤抖,脸色煞白。
翠屏吓坏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模样的夫人。 这一夜,苍云苑的灯一直亮着,直到天明。 而魏明庭在前院的书房里通宵达旦。 ### 第二天一早,整个校尉府都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魏屹琛要出远门了,云氏和其他家人本应来送的,但如今只有一个脸比苦瓜还要苦的魏屹霖出现了。 昨夜魏瑾亦让人送走魏清婉的时候,魏屹霖阻拦了,但他没能打过井虎。 然后他不知道怎么地就昏过去了。 等到今天一大早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婉婉姐姐已经不在府上了。 “大哥,婉婉姐姐被送去庄子上了,怎么办啊?”魏屹霖苦着一张脸,哀愁地询问魏屹琛。
“犯错就应当受罚。”魏屹琛道。
“可是……可是庄子上很苦的,婉婉姐姐哪里过得习惯?”魏屹霖担忧道。
“你大姐姐不是在贺家的庄子上生活了十三年吗?为何你大姐姐吃得的苦,你二姐姐吃不得?”魏屹琛问道。
听到这话,魏屹霖愣住了。 他之前听说贺家人对大姐姐很不好,过去十三年都将她丢在一个破烂农庄上的时候只觉得她有些苦,但并未有真切的感觉。 直到现在,事情发生道了婉婉姐姐的身上,他才猛然惊觉,送去庄子上生活远比他想的要艰苦得多。 魏屹霖不由地垂下了头。 好一会儿后,他又抬起头来继续问魏屹琛:“大哥,我还听下人说,昨晚上爹娘吵架了,娘哭得很凶。”“我也听说了。”
“大哥不担心吗?最近家里发生了好多事情,感觉好多事情都变了,大家都不再像以前一样了。”
魏屹霖扁着嘴,脸上充满了担忧。
魏屹琛伸手摸了摸魏屹霖的脑袋:“有些矛盾并不是近来才有的,是一直潜藏在这个家里的,只是近来刚好爆发出来了而已。这对我们这个家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情。”“是这样的吗?”
魏屹霖疑惑道。
“是这样的。”魏屹琛解释说,“有些事情藏匿得越久,潜在的危害越大,你的二姐姐是如此,爹娘之间的矛盾亦是如此。”
“那我应该做点什么呢?”
魏屹霖问。
“你做好自己,努力学好武艺,努力成长,以后成为一个独当一面能为家人挡风遮雨的男子汉。”魏屹琛道。
“好,大哥你放心,我会努力的!”魏屹霖还是很听魏屹琛的话的。
他本来很伤心很难过的,现在感觉自己又找到了方向了。 “嗯。”魏屹琛点点头,而后坐上了马车,启程前往省城。
魏屹霖目送魏屹琛远去后,自己也回了府中,他要听大哥的话,继续努力,做个顶天立地让爹娘兄姐都骄傲的男子汉。 ### 位于城郊的小筑,绿水环绕,松柏相依。 齐桢快步穿过弯曲的长廊,走进位于湖中的小亭中。 亭子里坐着一个年轻男人,身姿挺拔,容貌上佳。 一袭深蓝色的锦袍,腰间束白玉腰带,坠金蟒纹挂饰。 齐桢来到亭内,鞠躬行礼:“见过殿下。”“免礼。”
楚恒浅浅一笑,然后邀请齐桢入座,“表弟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情入座详谈。”
齐桢入了座:“殿下,你让我查的那事有些眉目了。”
“快与我说来听听。”
楚恒颇感兴趣。
“殿下所听说之事是真的,确有这样一件东西,威力巨大,杀敌迅速,名为霹雳弹。为抗倭军中一小将寻得。如今那小将已经在七殿下的授意下去找了那名提供霹雳弹的船商,这两日便会领着那船商去见七殿下和抗倭军守备郑中业。”楚恒目光一凛,神色沉了沉,然后问:“以你之见,这霹雳弹可否改变抗倭军和倭寇的战局,帮楚澜立下大功?”
“虽然我很不希望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但是按照我所打听到的消息来看,恐怕是能够有如此巨大的影响的。”
齐桢回答道。
齐桢平日里虽然风流好美色,但在大事上从不马虎。 他做出这样的判断,必然是有足够的依据的,绝非信口开河。 为此,楚恒的眼底多了一抹冷意,道:“我赈灾尚未取得成效,而楚澜如果因此抗倭成功,那于我将是十分不利的。”表面上看,皇上派楚澜督军,派楚恒赈灾是两件独立的事情,但这背后的寓意谁能不知? 不过是在考察他们二人,看谁更有本事。 能立功的那个必然能在朝廷之上得到更多的支持,反之则要落入下风。 “殿下的意思是要我阻止此事的顺利进行?”
齐桢问道。
“我想要那霹雳弹。”楚恒道出心中所想。
齐桢思索了一会儿后说:“既是殿下所想,我必当尽心竭力为殿下排忧解难。”楚恒很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又问:“听闻台州府治灾有效皆因魏家小姐帮着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