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得知金步摇对辣椒产生了兴趣,王直就对她说:“等我们从欧洲回来,你可以带点种子回宁波种种看看。”
金步摇找红花要了一点辣椒种子,打算就在船上种点试试。她想观察气候变迁对这种植物产生的影响。王直就命宋无想给金步摇弄了个东方常见式样景观花盆,放置在船仓向阳通风处。 在酒坊里,王直等人查探近来的南洋附近的消息。 有人道:“知道吗,马六甲水道不好走了。占城王后裔逃难到亚齐后,创建了亚齐·达鲁萨兰国,正在和葡萄牙人交战。这亚齐国国王阿里·穆哈亚·沙骁勇善战,统一了一方土地。马六甲的葡萄牙人忌惮他三分。这段时间他们正在交战,所以水道不畅通。”
王直见这人反复强调交战,心却想:他亚齐占族人和马六甲的葡萄牙人交战,关我们明朝人什么事情呢,难道我们就不能从那里走了吗? 这时候尚源道在一侧喝酒,对王直道:“王兄弟莫担心,届时我们可以从苏门答腊岛南边绕航过去,不走马六甲海峡那段水路既是。”
在那霸港休整了几天。尚源道的宁字甲舰重新回归火者亚三和王直的队伍。火者亚三重掌甲舰司令,以尚源道为副官,以金良为船舵手;王直指挥戊舰,以叶宗满为副官,杨隽为船舵手;方廷助掌己号舰船,以金言为副舵手,两人交替开船。三船准备妥当,随即开船往南洋去。 不需五六日风儿就送他们来到了旧港。他们在旧港补给后,就绕道苏门答腊岛南端,从该岛与爪洼岛交汇的地方,穿了过去,然后沿着苏门答腊岛西行。又不需五日,直接到达了印度的卡利卡特。 在卡利卡特,他们交换了一些货物,购置了一些胡椒。然后就踏上了绕过非洲、重返欧洲的航路。途中略有经停,用以充足补给(水、粮食、资材等)。 大约经历1个多月的时间,他们越过加那利群岛(西班牙领地),航行来到了大西洋与欧洲板块交接的地方——直布罗陀海峡海域。 这次船队没有往东行进入地中海,而是顺风北上进入葡萄牙里斯本海域。里斯本港位于伊比利亚半岛西南端大西洋海岸,在特茹河入海口附近,它是个地理位置优越的海港,是葡萄牙国的首都,也是欧洲最美丽的城市之一。 面临大西洋,里斯本港建立有三座较大的码头。王直他们在中间的码头登陆。这里附近有一座名叫“贝伦塔”的防御工事,也叫“圣文森特塔”,修筑于曼努埃尔一世统治时期,是为彰显葡萄牙航海家探索海外的功绩而建。塔身由白色大理石堆砌,多重石制绳子环绕,其间点缀着石结、十字架和许多动植物的石雕,而位于底座的石雕犀牛最引人注目。此番由火者亚三和约瑟菲娜为前导,两人为各路人士开路探索。 金步摇对着石头犀牛说道:“那些不是能在非洲看到的大型动物吗?”
王直回答道:“这说明葡萄牙人很早就开始探索非洲了。要不然我们沿路经过的许多港口,也不会被葡萄牙人占领了。”
火者亚三补充道:“说的很对,迪奥哥·加奥他们到达刚果、安哥拉等非洲区域,共留下4块石碑,为人称道。巴托罗缪·迪亚士于1488年发现好望角;他的兄弟佩罗·迪亚士发现了马达加斯加岛。阿瓦罗·达曼——迪亚士的下属,在里斯本海岸接待了首次西行归来的哥伦布。葡萄牙里斯本酒馆里面总是议论这些事情。”
王直道:“我记得尤莉亚·德·阿尔梅达的父亲阿尔梅达,是第一任印度总督。他们到达印度很长时间了。要不然也不会最东统治到马六甲周围。”
火者亚三命众人先到北面的贸易市场下货,卖点瓷器、胡椒什么的。然后顺便在市场和附近的酒馆再打听些消息。 在酒馆里,火者亚三询问一名葡萄牙籍贯的水手问道:“怎么样才能见到热拉尔主教?”
水手道:“你最好先去问下城里的商人。他们都有通天的本事。”
火者亚三对王直道:“那我们就去找城里最有地位的商人吧。”
这一位要找的商人看来火者亚三是心中有数的。火者亚三、王直为首寻路,约瑟菲娜、绫、金步摇、尚源道、叶宗满等人随行。
火者亚三他们来到南面银行旁的集市打探消息。这银行是佛罗伦萨的美第奇银行(F-Bank)在里斯本的分行。火者亚三得知,要找的人物就在附近的制糖所。 王直他们来到了制糖所,找到了这位富商。他的名字叫:巴托罗梅·马齐奥尼。 火者亚三道:“欧,我的老朋友马齐奥尼,原来你在这里,好久不见了!”马齐奥尼道:“我的老朋友佐治,又来给我带了些什么礼物。”
火者亚三把他们想觐见热拉尔主教的事情告知了巴托罗梅·马齐奥尼。马齐奥尼答应他们带他们去见教堂的热拉尔。 马齐奥尼引领他们去往“杰罗尼莫修道院”。杰罗尼莫修道院分为大教堂和修道院,该建筑群兴建开始于1501年,由曼努埃尔一世主持,历时十余年修建而成。建筑上的浪花、海贝、海洋生物、航海仪器等装饰形成的风格以国王的名字命名,被称为曼努埃尔式风格。 大教堂里,热拉尔主教正在主持作弥撒。教堂里除了一些教职人员,还有一些其他人士。比如有:曼努埃尔一世之子——长老阿方索王子、王室音乐家巴托罗梅·特洛西尔霍、首席工匠迪奥哥·德·波伊塔卡。 马齐奥尼介绍大家给火者亚三和王直他们认识。 长老阿方索王子听说他们从东方而来,便问道:“见过我的姐姐伊莎贝拉公主了吗?如今,她已是西班牙卡洛斯一世的妻子,成为西班牙的王后,很少回娘家葡萄牙国。我们葡萄牙的盾徽上拥有5个小蓝盾,并呈十字形分布——表示基督受难时的五处创伤。”
音乐家巴托罗梅·特洛西尔霍说道:“歌唱吧,我的朋友们,我来指挥!”
原来他是唱诗班的指挥。
工匠迪奥哥·德·波伊塔卡说道:“建筑需要美感,同时需要坚固结实,它是力学、材料学、工程学、美学甚至宗教学的综合产物。我们国家处处充满海洋气息,你看那修道院上的浪花纹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