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昂三世吩咐工匠波伊塔卡购买瓷器材料后,他们的话题方才转入正轨。
火者亚三直接询问若昂三世道:“不知道国王陛下是否知晓宋氏商会宋素卿大人的欧洲遗产?”若昂三世回复道:“你说的是‘宋氏宝藏’吗?”
火者亚三道:“正是!我的陛下。我此番回葡萄牙,正是为了找寻宋氏宝藏的欧洲部分而来。希望陛下能给我们一个准确的信息。”
若昂三世道:“你所提及的,是我父亲曼努埃尔一世所亲自描述的。这件事情我需要和主教大人商议一下。热拉尔!”
若昂三世召唤热拉尔。若昂三世和热拉尔商议。其余人先退下。 若昂三世授意首席工匠波伊塔卡可以带王直他们参观辛特拉宫的其余房间。火者亚三和王直他们参观了喜鹊厅,然后来到了徽纹厅。 喜鹊厅是类似天鹅厅的另一间接待大厅,而徽纹厅则是王室专用的房间。徽纹厅里的墙壁上镶嵌了各种家族徽记,这里有七十二家族的徽章。 波伊塔卡告知王直他们:“这里的徽章,象征葡萄牙王室及王室以下七十二个家族。其实欧洲人大都有说不清的血缘关系。”
画家乔治·阿方索说到:“葡萄牙有很多阿方索。所以我也叫阿方索。等你明白了这些,就会发现我们欧洲人的名字,很多都是重复的。这个可能和你们明朝人有点不太一样。”
王直回复道:“这个我大抵也是知道些的。”
他们聊完,一齐回到天鹅厅。若昂三世和热拉尔也商议完毕了。 若昂三世对火者亚三说道:“那我就开诚布公的告诉你们吧:你们要找的宋氏宝藏,位于西班牙东北面的尼德兰。尼德兰国的王室,以及某个家族,控制着这笔遗产。你们有兴趣的话,就去一趟尼德兰吧。这里有我刚刚写好的两封介绍信。”
若昂三世继续道:“你们需要到波尔图港去找一位科雷亚家族的人士,拿到‘北方航路图’,这样你们不至于迷路。再者,在里斯本酒馆,你们可以找寻擅长北海诸国语言的航海家。我们国家人才济济,这一点难不倒你们。”
若昂三世给予火者亚三的两封信,一封就是交给葡萄牙科雷亚家族的索取函,用以索取“北方航路图”和“入港通行证”;另一封是需要敬呈给尼德兰王室的,用以取回宝藏。
火者亚三感激若昂三世的慷慨相助,便答应若昂三世宋氏商会将优先投资葡萄牙城市及其统治下诸港口。若昂三世对火者亚三和王直他们十分满意。 诸事处理妥当。火者亚三便带领王直一行人等回里斯本城内了。 在休息了一天后,火者亚三、王直他们去往城内西边靠近港口的酒馆探寻懂得北方诸国语言的航海家。 在酒馆里,火者亚三遇到了他的老相好,一个名叫“芭芭拉·迪亚士”的中年妇女,这个葡萄牙妇女正是这家酒馆的老板。他是葡萄牙探险家巴托罗缪·迪亚士的亲侄女。巴托罗缪·迪亚士是葡萄牙最先发现“好望角”的那个人。 芭芭拉说到:“佩德罗·阿尔瓦雷斯·卡布拉尔发现了巴西后,我叔叔‘迪奥哥·迪亚士’就去了巴西。”迪奥哥·迪亚士是巴托罗缪·迪亚士的弟弟。芭芭拉在给火者亚三他们介绍最近的欧洲航海信息。
芭芭拉继续说道:“尽管如此,若昂三世陛下一直把探索的重心放在东方印度和中国。”火者亚三把芭芭拉介绍给王直他们认识。王直他们告知了她一些来自东方的讯息。芭芭拉对待这些东方人十分客气,招呼他们喝酒吃食。 火者亚三继续追问:“你们这里有无懂得北方诸语言的航海家?或者正在寻找工作的相关人员?”
芭芭拉回答道:“这里当然有,而且很多,不过他们大都是军方的雇员,在野人士比较少见,你可以四下里问问。”
火者亚三继续追问:“那你有没有好介绍的呢?”
芭芭拉回答道:“我这里有一位人物。她是英国人,是个被流放的律师,但是通晓北方诸国语言。你可以找她问问看。”
火者亚三问道:“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
芭芭拉指着墙角一位满头金发的女子,她亦穿着葡萄牙王家海军军服,十分淡然地独自在饮红葡萄酒。 芭芭拉道:“她叫玛丽安·阿斯克。你可以去问问!就是现在,快去!”
火者亚三便上前去给玛丽安·阿斯克问好。他顺便给玛丽安送上一杯葡萄酒。 玛丽安·阿斯克彬彬有礼。玛丽安道:“您就是最近城市里风闻的‘威尼斯的佐治’大人吧!船员们都在传颂你在东方的旅行故事。”
火者亚三把王直他们介绍给玛丽安认识。 王直询问道:“您愿意加入我们的船队吗?”
王直并没有多想,而是直接问了这个问题。火者亚三为他们当翻译,在一旁说话。
玛丽安回答道:“当然愿意。我目前正没有事做。你能让我品尝到世界各地的美食就好。”王直道:“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宋氏商会欢迎你。”
王直本来想效仿火者亚三亲吻玛丽安的手臂,忽然发现金步摇正在旁边看着他们。王直心中便收起了这个算盘:我们还是来个东方礼法。他朝玛丽安拜了一拜,算是接纳了玛丽安·阿斯克入伙。
王直听闻玛丽安原先是一名律师,而自己早年也当过状师,算是同行了,心中异常喜悦:这下去北方会不会安全许多?他在如此揣测。 金步摇看出了王直的心思,便建议道:“让玛丽安女士上我们的船,让她和约瑟菲娜好好交流交流。”王直道:“也好。”
王直便征得火者亚三同意,让玛丽安小姐上宁字戊号船。
船队在里斯本修整了许多天。王直命叶宗满、方廷助、宋无想、纳屋才助他们协助工匠波伊塔卡,把船中带有“菱形”图案的青花瓷器材料都运到了辛特拉王宫。 之后他们便开船北上了。若昂三世派遣长老阿方索的船舰亲自为他们送行,导航他们去往波尔图。波尔图位于里斯本北方600多里。在葡萄牙语里,“波尔图”本来就是港口的意思。 火者亚三率领船队在波尔图南部多罗河入海口的海岸登陆。因为甲舰似乎有点漏水了,他们便在靠近口岸的一家造船所修理旗舰。由于有长老阿方索作为先导,领主“布拉甘萨公爵”小阿瓦罗·德·布拉甘萨亲自来迎接宋氏商会的船队。 火者亚三对布拉甘萨公爵说道:“我们想找科雷亚家族的成员,索取北方航路图。并期望能在这里得到北方诸港口的通行证明。”小阿瓦罗道:“港口通行证已经放置在加斯帕·科雷亚那里了,你们直接按照国王陛下的命令去索取便是。”
火者亚三他们便去往东部行政厅附近的学者府邸,寻找学者加斯帕·科雷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