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五号周一。 这是本月最后一周。 剧组继续拍戏。 上午就把海印寺这个场景的戏全部拍完。 昨天排练过了，拍摄非常顺利。 就是主角在寺里故意找茬惹事，报复以前欺负自己的和尚，然后被一帮和尚暴打一顿。 最后老和尚方圆大师过来劝阻，还摇头说了一句：“小鬼胜城隍。”
这样好像太偏心了。 或者这就是偏见吧！ 主角以前被人欺负，他看不见。 主角回来稍微报复，甚至都没怎么报复，结果被暴打一顿。 他来了根本不处罚打人的和尚，就是轰出去了事。 还说主角是小鬼胜城隍。 这人要么是睁眼瞎，要么就是慈眉善目惺惺作态。 后面主角没有纠缠不放，没有继续报复。 可见主角的性格不是那么不堪，顶多是少年心性，本性绝对不坏。年长和尚曾打过他，他没有打回来，只是让对方把灰尘擦干净，报复手段不过分，以彼之道而已。让另一个和尚掌嘴，是因为对方辱骂他是王府走狗，都是有原因的。 主角就是心里憋气，发泄出来就好。 和尚们是宽于律己，严以待人，自己怎么犯戒都没错，主角一点小错都不放过。 不过主角和海印寺的矛盾不是影片重点。 电影篇幅有限，这里不必大书特书。 后续王府剧情逐渐展开。 海印寺的剧情全部结束，这些矛盾就这样简单揭过了，取而代之的是王府矛盾。 拍摄素材检查完毕，确定没有遗漏缺失，海印寺这个场景拍完了。 整个过程还算顺利。 然后剧组全体转移到赌坊那边，继续排练赌坊的戏份，不能懈怠。 如今赌坊即将布置完毕，搞得差不多了。 那些特制的用来出千的骰子道具在影视城里租用即可。 拍影视剧常用的东西肯定都有。 至于那种特殊的没有点数的骰子就让道具师处理，没有什么难度。 这场戏需要的龙套群演和赌坊打手也招募得差不多了。 选角副导演在负责。 赌坊打手不能使用剧组先前用过的武师，被观众看出破绽可不好。 更换一批新人花费不了多少钱。 影视城这边好招人。 天天有人等着接戏。 昨天赌坊这边就招得七七八八。 今天能把人数招满。 主要还是想招有特色的，领头的要适合上镜。 这场戏谢峰亭要扮演一位赌坊当家。 为了丰富剧情，还需要一位赌坊当家的演员。 选角小组还在研究筛选。 与此同时，许正阳要完成这场群殴戏的动作设计。 由罗威和谢峰亭等人和他配合。 原版不合适的过时动作要修改。 保留精华部分即可。 比如原版利用木凳叠罗汉的打戏设计很精彩，一定要保留，算是赌坊群殴打戏的核心部分，绝对不比《醉拳》饭馆群殴打戏逊色，创意更新颖有趣，打得也更精彩。 可见前世原版那时候打戏竞争多么激烈。 各种武打创意迸射出耀眼光芒。 剧本套路化遮掩不住打戏精彩，旧瓶装新酒，推陈出新的情况时有发生。 新世纪后很难再见到这种功夫片的盛况。 这是很遗憾的事情。 排练现场，许正阳还叫一些群演武师过来配合做动作。 各种设计记录下来。 旁边有摄影机存档。 过后可以随时查看，也能当作拍摄花絮使用。 眼看要到午饭时间。 其中一名正和许正阳套招配戏的群演武师突然低声道：“能单独聊聊吗？”
许正阳深深看了对面武师一眼，他的察言观色能力确实远超常人，能见微知著，先前就怀疑这人心里有事情，这时拍手招呼一声：“马上到中午了，武术组的同事们可以休息了。我们下午再排练。辛苦大家。”
众人欢呼一声，准备吃午饭了。 “你是娄哥吧！先陪我去库房拿点东西。”
许正阳暗中使个眼色，向后面走去，同时对附近罗威招手，让他跟着过去。 助理麦涛陪同过去，带着这名武师，不动声色地盯着，暗中戒备。 他们没去库房，而是来到后面的化妆间。 现在没人化妆，房间自然空置下来。 把化妆间的门锁上，大家就在这里说话。 罗威守在外面，避免有人打扰偷听。 许正阳先开口：“我记得你是叫娄锟吧！”
娄锟相当惊讶，刚才就很惊讶，因为许正阳能随便叫出他的姓氏，现在连名字都知道。 “我只是龙套群演，你怎么会……” “剧组每个人的名字我都知道，不管他是导演摄影灯光师，还是群演龙套武师，可能我这个人很细心，就是过目不忘。”
这意思很明显。 许正阳差不多知道对方的意图。 娄锟暗自心惊，幸亏自己心里有谱，不然真要麻烦了。 许正阳很温和地笑谈道：“娄哥找我有事吗？”
他对龙套武师也用尊称，非常谦和。 但娄锟不敢小瞧许正阳，被镇住了，就只能实话实说。 “许先生知道有人要暗中对付你吗？”
“我当然知道，业界常有这种事情。武行班子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无非就是一些竞争对手搞鬼，是谁我都知道，当然会有防备。”
“别看我年轻，这方面经验是有的。”
“但我很高兴娄哥你能主动和我说这件事情。”
“我想听听他们具体怎么做的。”
娄锟的脸上露出一丝敬畏神色。 “事情是这样。”
“昨晚有个圈子里人面很广的中间人找到我，想让我帮忙做件事，就是在拍摄打戏的时候，找个机会，把你打伤，伤到脸是最好，或者弄骨折也行。”
“套招没防备，很有可能成功。”
“还让我把拍摄打戏的武器道具弄出去一根，有人负责调换真的。”
“不过我不想做那种事，就拒绝了。”
“对方肯定还会找别人。”
“我多个心眼留意一下，大概知道他们找的是谁。”
许正阳不急着问组里哪个人有问题。 既然有人举报，对方就跑不了。 许正阳真没想到有人举报这种事情。 他还没做什么。 对方自己曝光。 真是干的好事，实在太漂亮了。 看来对方不会只针对一人收买。 许正阳先询问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找上你？”
人家怎么不找别人，专门找你干这种事？ 这点不弄清楚不行。 许正阳很谨慎。 娄锟叹息一声，无奈道：“其实你们都清楚，岛内以前是什么样。回来之后自然是经过一番清理，社会安定很多，但很多东西没办法清理干净，总有一些会留下来。”
“说实话，我没你这样的天赋条件。”
“家庭环境也有些问题。”
“小时候学习成绩不行，我就干脆去学武了，只是武馆环境不好，跟着别人混了一段时间，但我没干过坏事，就是瞎胡混，比较懵懂。”
“不然我早进去了。”
“随着社会逐渐安稳了，我也长大成人，渐渐懂事了。我也意识到这么胡混下去不行，总要有个安稳的工作才好，不然以后怎么办呢？”
“我不想再混，想找正经工作。”
“但我除了会武术，不懂别的，找其它工作终究不成。”
“最后我经人介绍，跑到这边影视城当个武师跑龙套，起码能混口饭吃。”
“毕竟这算是正经工作，赚不了多少钱，但也能养家糊口。”
“生活是比较拮据，这种事情找上我很正常，挺有诱惑力。”
许正阳点头道：“既然你生活拮据，为什么不答应呢？还能赚到一笔钱。”
“到时说失手，剧组很难追究责任。”
“追究也没用。”
娄锟摇头苦笑：“许先生别逗我了。怎么可能不追究？”
“哪个剧组打伤主演的能落得好啊？”
“小地方的人平时习惯了歪门邪道，觉得对谁都能做，纯属脑子进水了。以前这种做法没惹到大人物的头上，没人管而已。但真撞到铁板，不是死定了？”
“如今许先生如日中天，崛起势头很猛，甚至击败老牌动作巨星，身上还有冠军头衔和为国争光的荣誉光环，在内地影坛的地位可想而知。”
“哪个有脑子的敢对你下手呢？”
“你现在是很多大佬的摇钱树。”
“说你的汗毛比别人的命金贵可能过分。”
“但真害了你，你背后的资本或者罩着你的大佬能放过我？”
“难道这种事会上法庭？”
“那真是有命拿钱，没命花钱，无非是等死而已。”
“我不觉得这种事能轻易过去。”
“何况对方给的那点卖命钱也不多，还被中间人克扣不少。”
“扣扣搜搜有啥用？”
“难道我还能拿着那点钱背井离乡逃到国外去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人家真不报复我家人？”
看来这人很明事理。 许正阳笑笑道：“娄哥这么想真是通透。待会你暗中把那人指出来就行，不必惊动他，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有别的办法妥善处理。”
“一个小人物不算什么。”
“我要的是他背后的人。”
“杀鸡儆猴也得有只鸡，踩死虫子有什么用？”
娄锟心中一懔，赶紧道：“没问题。他和我的出身差不多，脑子不灵光，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找人只能找他了，一天时间也找不到别人。”
“刚才我还注意到他盯着道具的位置看，暗藏一件很容易。”
看来这人还挺谨慎。 其实他说名字，许正阳就知道，能对号入座，但暗中指出更稳妥。 不然搞错了怎么办？ 许正阳又问道：“娄哥你有什么要求吗？想要一笔钱，还是一份养家糊口的安稳工作？”
既然对方出来告密，肯定要给人家报酬。 这是为人处世之道。 现在就要谈谈报酬。 许正阳绝对不会吝啬身外之物。 娄锟并不推辞，就是这个目的。 哪有什么不求回报的高尚之人？ 成年人当然讲利益。 娄锟正色说道：“当然是要一份安稳的工作，不然有点钱也是坐吃山空。我希望能有一个靠自己努力上进的机会。”
这个要求看似不高。 但很多人不缺实力，缺的就是这种工作机会。 许正阳满意道：“那你以后跟我吧！去内地，加入我的武术班底。虽然我今年刚出道，现在肯定没有，但我这次回去就要组建班底了。”
“不管后续怎么样，你今天把这件事说出来，我保你一辈子安稳。”
“底薪一万二华元起步，绝对在业界薪资的两倍以上，能和特效师的薪资持平。”
“以后看工龄成绩再涨。”
“拍电影另有酬劳。”
“逢年过节有红包。”
目前业界入行武师的待遇基本就是四千到六千这样子。 这是指有公司或者有班子依靠。 底薪是这么多。 开工还要另算，每天都有工钱。 如果混上配角，还有片酬拿的。 这比在外面跑龙套的待遇要强，因为跑龙套的饥一顿，饱一顿的工作很不安稳，一个月未必能赚到这么多钱，而且没有基本保障，以后没什么依靠。 加入一个班子肯定更好，平时工作不用自己发愁，确实非常安稳。 而且工资会涨。 基本上能混出点名堂的熟手都是六千到八千底薪。 大公司或者大班组薪水多一些。 小公司或者小班组薪水少一些。 大城市多一些。 小城市少一些。 基本就是这样。 老板的钱不是乱给。 这些人完全和龙套武师区分开，就是一个班组的核心人员。 平时集中训练，拍戏编排动作，打戏能充当替身，还能使用威亚，必要时充当各类型配角和下靶角色，基本上一部动作片的打戏部分都是以他们为核心完成。 这是物有所值。 这种班子一般十人左右。 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人。 人员非常精简精悍，都是精英。 不然班主养活不起。 那些巨星班子的核心人员薪水肯定更高，估计有一万以上。 许正阳就是按照这个水准招人。 这种薪水和业界特效师的薪水几乎齐平。 作为底薪绝对很高。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一个搬砖的和搞技术的薪水一样。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前世有些不靠谱的传言，就是港岛以前那些武行们拿的薪水是普通上班族十几倍之多，用来突出武行赚得多，工作有多好，还有什么上班族工资一两百，武行拿两千之类的说法。 其实都是胡说八道。 要是和内地人工比，当然是几倍十几倍。 和港岛本地人工比，哪有那么多啊？ 人家当时普通人都能赚两千多，白领一般都有五六千，人均三千没问题。 什么武行能是人家几倍十几倍？ 要真有那么多，什么家班还能自己闹翻？ 还能为了拍电影多加五百块就折腾散伙？ 就是没那么多。 什么老板孤寒的话都能说出来。 当时武行是比普通白领赚得多，但基本上也就是白领价格。 你要说有没有武行能做到白领的十几倍？ 当然是有的呀！ 做到顶尖武行就行。 不可能什么武行都一样。 看你敢不敢拿命搏。 你敢拿命去搏，就值这个价啊！ 不管什么工作，拿命去搏都得是这个价。 不然谁肯拼命？ 再说这种武行往往都是电影的主要配角，甚至能演大反派。 你当他是普通武行？ 人家是小明星。 你得拿艺人水准去要求。 艺人底薪是多少啊？ 就是这个道理。 今世武行工资也是同样的行情，好点的就是都市白领水平。 这都是挂钩的。 不存在脱离社会实际情况搞什么几倍十几倍工资。 目前燕京社会平均工资就是六千多块钱。 比如教师医生国企员工什么的。 外企白领可能有七八千。 再好的要求特殊技术的工种才能过万吧！ 比如电影特效师需要工作几年有经验才有这个价。 刚工作的就是几千华元。 武行能超过人家吗？不可能的。 而且现在不可能再有十几倍工资那种事。 因为现今社会不要求武行拼命。 经常出事，老板承担不起责任。 你得赔多少钱？ 既然危险降低，薪水自然也会降低。 普通武行拿几千块就算很不错，起码有稳定职业，和上班族相比也不差，何况开工有钱拿，对标上班族奖金，一年下来赚的不少。 想要超出几倍十几倍就是天方夜谭。 哪个老板也养不起。 年入百万那种就是小明星级别。 巨星核心武行就是月入一两万。 许正阳给娄锟开出一万二起薪就是含有报答对方之意。 不然不可能有这个价格。 这不是对方的价值。 而是他给许正阳降低人身风险所附带的价值。 不然武行新人只靠自己的本事，没人提携赏识他的话，混几年也未必能混到这个工资水准。 如果对方自己能行，就不至于现在还是龙套。 但这不是说娄锟手上没真功夫。 因为武行确实需要机遇。 毕竟每个班子人手很少。 你有本事未必能加进去。 那些老牌巨星的班底加不进去，人家早有固定的人手。 新星的班底更不需要那么多人，谁能保证自己能进去？ 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娄锟肯定没机会的。 许正阳不是没报答，已经算是厚待娄锟。 这要对比社会工资水平。 哪能一步登天？ 娄锟明白事理，不是贪得无厌之辈，所以他很满足了。 如果他只要钱，许正阳也会给他一笔钱，肯定能让他满意，但就没有这种厚待。 哪种选择更好，就看自己怎么想了。 是看眼前利益，还是看重未来长远发展。 显然长远发展更好。 聪明人都会这么选。 娄锟当然也是这样，更看重未来的发展，愿意跟着许正阳混下去，看好许正阳的前途。 许正阳能发展得好，他才能跟着发展好。 能这么想才有前途。 抱住大腿就不放开。 如果将来演上配角，能有一定的知名度，不是现在这点钱能比的。 或者当上武术指导，发展也会更好。 再说谁不想一辈子有个稳定的依靠？ 娄锟很满足道：“那就多谢许先生。”
而且这还没完。 许正阳继续道：“另外你把家人都接去内地，公司会负责安排临时住处和工作，绝对不缺他们的。等你干几年赚到钱，想要买房买车之类，我负责首付。”
这是班组核心人员该有的待遇。 就算暂时实力不行，只要他肯努力工作，许正阳会培养他，干几年总会练出来。 这点钱无所谓。 许正阳不在乎。 他养得起人手，大不了多拍几部电影呗！ 他有的是资源。 以后每年都有好几部电影开工，还有他女朋友的电影，养活工作室的人手足够，有什么可担心的？ 之所以让娄锟把家人也迁过去，是不想给这件事留下首尾和后患。 万一他告密被人查出来，遭到报复咋办？ 岛内天高地远，许正阳顾不上，不如迁移到内地，起码能罩得住。 何况燕京很好，足以让人满意。 娄锟确实满意：“多谢许先生。许先生真是大气，那我们说定了。”
“说定了。”
许正阳郑重说道。 “你永远都可以相信我的承诺。”
“我们练武的人就是一诺千金。”
“只要我许正阳不倒下，永远都有你一碗饭。”
“我去和王导演说，把赌坊当家的角色给你。”
“你准备一下，先在附近转转，待会再回去。”
“我们先过去。”
“我明白。”
许正阳带着助理麦涛和罗威先回去。 麦涛先前一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但他觉得许正阳处理得很好，说话做事令人折服。 罗威守在外面，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许正阳简单告诉他几句，一起去见导演就明白了。 这件事不可能瞒着王朴初导演。 导演必须知情，还要配合做事。 很快找到导演，大家单独说话。 许正阳把事情始末都告诉导演，同时让罗威知情，做到心里有数。 导演见多识广，不会少见多怪，见多了剧组的肮脏事，自然明白怎么做，肯定会配合。由导演亲自指定娄锟饰演赌坊当家角色更合适，不用许正阳自己出面，这样不会惹人怀疑。 待会等娄锟把那人暗中指出来。 许正阳会故意给他设计合适的戏份，给他动手的机会，自然能捉贼捉赃。 拍摄现场有摄影机，到处都有监控，可以暗中拍下那人偷拿道具。 这样证据链很完整，没有任何难度。 事情就是这么安排。 另外许正阳还把这件事情向卓清涟通报一声。 后续首尾要她配合。 卓清涟非常赞成许正阳的处理方式，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做人就要大气一些。 不要吝惜那点小钱。 娄锟一家迁去内地，可以暂时住在艺都宿舍，再找份工作很简单。 公司也要招杂工嘛！ 而且娄锟的工资也养得起家人。 许正阳是人不负我，我不负人。 不久娄锟吃完盒饭回来，若无其事，暗中帮许正阳把那人指出来。 许正阳是过目不忘。 下午排练打戏之时，王朴初导演在现场指导，脚下被道具绊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但恰好在旁边的娄锟眼疾手快，赶紧抱住导演。 导演大为赏识，当即询问娄锟名字，然后就火线提拔，让他去演赌坊大当家的。 周围群演一阵羡慕。 但没人会怀疑什么。 导演就有这种权力。 剧组就是他说了算。 提拔一个群演不算什么。 旁边谢峰亭很惊讶：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今天开了眼了。 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 许正阳不会告诉他。 他又不是罗威。 事情越少人知道越保密。 当然谢峰亭不在意，毕竟赌坊当家共有两位，群演上位影响不到他的戏。 再说他的资格也没多老，靠妹妹上位也一样。 两人配戏就是。 按照拍摄计划，今天下午要把刁二总管和两位赌坊当家密谋收拾主角的戏拍完。如今赌坊大当家已经选出来，就可以拍戏。副导演不用再选角。 这场文戏非常简单。 不用另找地方拍摄，就在赌坊楼上找个角落布景拍摄即可。 如今场景布置好了。 布景工作并不复杂。 摆上桌椅酒菜，周围搭配各种装饰，都是现成的。 三位演员坐着吃喝表演。 场景布局和拍摄手法都很普通。 排练表演都不费事。 娄锟和谢峰亭饰演两位当家的。 两人各有一句重要台词。 台词不长，演员很容易背下来。 表演没有难度。 注意江湖人物的神色语气就好。 他们仰仗总管照顾，肯定需要讨好人家。 许正阳亲自给两人讲戏，交待怎么表演，还给他们做示范，让他们照着学就行。 其余台词都是饰演刁二总管的谢砀表演。 他的演技足够，表演经验丰富，完成这场戏的表演很轻松。 这场戏拍得很顺利。 然后大家继续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