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通大厦15楼,零传媒电台。
演播室。 “在收音机前的你,不论你是人,还是个、鬼,只要你有一些吓人的故事,欢迎您随时打电话来,惊叫一点钟全面开放。”“现在,让我们来听一首舒缓又好听的歌曲。”
说完这句,琛仔如蒙大赦,摘下戴着的耳机,不断看向四周。 “今天的你很不在状态。”
李宣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符箓大全,听到动静后,抬头看了一眼,说道。 “宣哥,你说过,要保证我的安全!”
琛仔现在不仅神情紧张,精神也很紧绷,只要是个普通人,任谁知道这里可能有鬼,都不会太平静。 “你安心做节目,其他有我。”
李宣非常淡定,身边就是装着各种驱邪物品旅行袋,任何妖魔鬼怪只要敢出现,就得先过他这关。 话说的清风云淡,一点没把鬼怪放在心上,但琛仔还是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 他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过了一点钟。 这个时候,整栋大厦没几个人,出去之后,万一刚好碰上,自己岂不是当场坐蜡。 要相信宣哥,对方一定有办法! 琛仔深吸一口气,心中反复催眠自己,见到歌曲时间就要过去,重新戴起耳机,开始主持节目。 “动人的歌曲过去,又回到惊叫一点钟,现在开始接听您的电话。”
“第一位听众,有什么故事想跟大家分享。”
这时,广播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叫张达明……” 琛仔一听,忽地瞪大眼睛,这个张达明,还有这个声音,怎么会这么像! “今天和朋友一起出海游船,遇到很多奇怪的事。”
说到这里,来电声音停顿一下。 琛仔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对着话筒引导道:“既然怪事这么多,今晚可能讲不完,我们还是改天再讲。”
“不行,新鲜事要跟大家分享,我憋不住。”
来电声音语气带着坚持,直接说道,“船出海不久,我们就遇到一位道士,正在超度一位失足落水的女孩,那个道士说,海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之后,我们重新选了一片海域,正下海游泳,又发现一头死猪,好恐怖的!”来电声音像是将鬼故事一样,抑扬顿挫,气氛渲染的十分到位,让琛仔不断地吞咽唾沫。 “连续遇到这样不吉利的事,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返回。”
“船长华哥有多年的航海经验,有他在,我们很放心,船始终按照航线走,但是,很长时间过去,一点看不到熟悉的海岸!”
“途中,我们还遇到一个落水的女孩,将她救了上来。”
“之后怪事一下多了起来,吃的食物里面全是蟑螂,捞上来的海鲜里有断指,最恐怖的是,我们的船忽然开不了,只能在海面能上等待救援!”
“就在这里,等天黑下来,我们看到一艘鬼船!”
说到鬼船两个字,张达明突然加重声音,琛仔被吓得心脏跳个不停。 “当时,我们不知道这是一艘鬼船,还以为是一条路过的航船,黎保比,他是我的朋友,我们两个决定游泳过去,希望获得对方的帮助。”
“谁知道一过去,就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我们电话约出来的马子阿妙,她竟然已经死在这艘船上!”
“还有救上来的女孩,她的尸体也在!”
“这个发现让我们心慌意乱,着急返回自己的船上,等回到时,船上一样出事了……” “一同出行的朋友柴少,还有船长华哥,全部死在船舱里,七孔流血!”
“一定是两个女鬼做得!她们杀死了柴少和华哥!”
“慌乱之下,我们想打电话求救,但是信号一直不好,好不容易打通119,却提供不了具体位置,后来没了信号……” “这里好黑,我们好怕,我们想找朋友阿琛帮忙,可是他一直没有回应。”
“阿琛,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们,阿琛,阿琛……” 听到这,琛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头皮像是炸开一样,传来阵阵发麻的感觉。 张达明,黎保比,还有柴少,不会错的,就是今天出海的他们! 他的牙齿上下像是打架一样,颤个不停,努力想要控制,始终无法做到。 “阿琛,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忽然,张达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琛仔双眼一张,如同一对牛眼般,差点瞪出眼眶子,看着演播室外。 那边,柴少三人正飘在玻璃窗外,神色满是质问之色,配着青白的面孔,怎么看都是找自己麻烦。 “宣哥,来了,他们来了!”
汗水如浆,瞬间浸湿周身衣服,琛仔这时候哪管得着节目,扔下耳机就跑。 李宣一闭手中的符箓大全,站起身,来到走演播室外。 这里,可比琛仔说的热闹多了。 不仅是柴少三个,还有长发也在,除此之外,另有四五个鬼物。 “你、你们怎么都在?”
琛仔不敢一个人待在演播室,跟着出来,看到这次场景,双腿抖如筛糠,站都站不稳,瞠目结舌道。 “琛仔,我们是好兄弟,三天后是我大喜的日子,柴少他们已经确定来了,就剩你了。”
长发脸上露出笑容,手上递过一张喜帖。 就剩我了! 听到这话,琛仔心中浮现不详的预感,好友全部领了便当,难道他们要拖自己下水。 不,不会的,有宣哥在,没什么好怕的! “长发,我们是兄弟,正常来说,你结婚,我没道理不来,但是你的情况,自己应该最清楚,不是我不来,而是我来不了。”
琛仔深吸一口气,看没看喜帖,对着长发说道。 “阿琛,平日张口闭口兄弟,到了关键时刻,总是见不到你!”
“我们一直在等你的救援,船上好黑!”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快来我们这边!”
“阿琛,一定要来,我和Anita会等你!”
柴少他们七嘴八舌地说道,不断招手,不管琛仔愿不愿意。 Anita? 琛仔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胸口闷的喘不过气。 “人在做,天在看,自己作的孽,要拉别人一起来承担,这就是所谓的兄弟?”
李宣的声音响起,毫不客气地揭开一干鬼物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