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琳琳昨晚是在别墅诊所里休息的,早晨六点钟起床,她洗漱完走出屋子站在阳台上看时,见李端阳已经穿着一身练功服从渭河岸边返回来了。 “这家伙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她惊讶地想到,她今天是贪睡了一点儿,可也不至于她刚洗漱完这家伙就锻炼完了啊。 “你天天都起得这么早吗?”
等李端阳神采奕奕地上了楼,秦琳琳问道。 “也不早啊,就是五点多一点儿,5:00—7:00是卯时,此时大肠经最旺,这时早起活动一下方便排便,完成体内食物和水分的新陈代谢。”
李端阳笑道,“知道你个小懒猫这一段时间各种考试累着了,就没有叫你起来。”
其实他起来打拳跑步时间也就半个多小时,另半个小时找了个僻静处面对阳光打坐了。 “那再过一段时间我也这么早起来恢复锻炼吧。”
秦琳琳道。 她平时五点钟也起床了,也会做点锻炼的,只是这段时间忙得没顾上锻炼,小肚子都生出一点儿赘肉来了,看来得赶紧恢复锻炼了。 “那你定个时间,我叫你起来。”
“不用,我可以调闹钟的。”
秦琳琳道。 才不用这个坏蛋每天早晨来敲门,而且早晨锻炼也得离他远点儿。 李端阳看出了秦琳琳的意思,翻了个白眼没再理睬她。 这丫头,整得他像一个多急吼吼的老狼一样,其实他还是蛮能克制得吗。 嘿,等以后结婚了,你急,我还不急呢,郁闷死你。 当然,他也就这么恨恨地想想罢了,夫妻和谐乃是大道,他可不会故意这么搞别扭的。 他俩这么说了几句,中间屋子里的周思晴尖着耳朵听了听,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又摇了摇头。 人这一辈子不能得陇而复望蜀啊,她这一辈子,在生命最垂危的时候能遇到李端阳这么一位莫名其妙对她好得过分的神医就应该知足了,不能再多想其他了! 她看看门,她昨晚又习惯性地没上门插,这当然是为了方便李端阳给她推拿治疗的。 这一段时间,她每每在李端阳给她推拿着时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然后在梦中就老能梦到其人,因为老能梦到其人,她这一段时间就慢慢地不再梦到过去的凄惨往事了,也不再梦到跳崖投海那样的梦境了,她的梦境,竟然也开始慢慢变得光明和快乐了…… 她不知道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大概是她的心境在诊所这样和谐的环境中,随着她对中医越来越相信,随着她的身体日渐好转,随着她对身体痊愈越来越有信心,所以她的心神也开始日渐光明起来了吧。 至于总是会梦到其人,大概是因为他是她身体痊愈的最大希望之所在吧…… 她不想多想这件事了,她不想做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别人尽最大的努力要治疗好她,她反而要给别人增添新的麻烦和负担…… 这么想着,她走出了屋子,笑着对正准备下楼去做锻炼的秦琳琳打招呼道:“琳琳早!”
“师姐早!呀,师姐,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啊!”
秦琳琳打量着周思晴笑着道。 “嗯,还行,这段时间我的身体真的好多了,感谢你啊,琳琳!那天能在会场遇到你和李大夫真的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周思晴真心实意地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用心地对一个人说感谢的话。 “师姐是个有福气的人,这一辈子还会遇到好多好多好事的!”
秦琳琳笑道。 “借你吉言啊,我一定会涅槃重生再展开飞翔的翅膀的!”
周思晴说着还做了一个展开双臂的动作。 她的话和这个动作把秦琳琳逗笑了,看到这个周师姐精神和身体状况真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真的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同时她心里稍微有些黯然地想道,如果她妈能活到今天才患那种病,或许李端阳也能治好她吧……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 上午李端阳也比较忙,除了继续给两个晚期肝癌和一个中风偏瘫病人推拿针灸,还给中医院赶来的三个晚期肝癌病人复诊和推拿针灸了一下。 这些人中有三个提出来想在诊所“住院”,李端阳没有接纳,一方面受有关规定所限制,另一方面他也真不想把这儿搞成一个住院部的。 周思晴自然听到了这件事,此时她更感到自己的幸运了,她真的想不到自己上辈子究竟积了什么德,让李端阳对她如此另眼相看! 接近中午时,李端阳接到了高杰打来的一个电话。 “李大夫,患者的体温降了0.5度!现在39.5度了,还是继续别用药吗?”
“别用药,只密切关注就行。”
李端阳叮嘱道,“如果体温升高了你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李大夫!”
“不用谢。”
李端阳挂了电话,就见一边的秦琳琳瞪着他:“是不是真被你猜对了?”
反正此时诊室里也没有别人,她就这么揶揄道。 “什么叫猜?注意你的措辞,秦琳琳同学,你现在面对的是未来伟大的医学家李端阳大师!”
李端阳脸皮很厚地正色道。 “哈,原来是李端阳大师啊,失敬失敬!”
秦琳琳说着一把揪住了李端阳的耳朵,“啊,放开啊……” 李端阳顺手就把她搂抱在了怀里,任她低声叫唤也不松手,很是摩擦蹂躏了一通,秦琳琳怎么挣都挣不脱。 两人正这么闹腾着,就听见院外有车声响起,李端阳赶紧放开秦琳琳,站起来整了一下衣服望向窗外,然后他就愣住了—— 院子里走进三个人来,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一个六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正一边扭着那个三十多岁女人的一条胳膊,那女人的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正支支吾吾地拼命扭动着身体! 这一幕一下子把他雷得不轻,都愣在了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了! 还特么从来没见过这么送病人过来的! “啊?”
一边正整理着头发的秦琳琳也看得愣住了,嘴里还发出了一声惊叫来! 这是干什么? 当他们这里是派出所吗? 然后她的脑子里转了一个弯儿,不对,这是家//暴!妥妥的家//暴! 激愤之下,她正准备冲出去干点什么,就听那六十多岁的男人高声叫了起来:“张大夫!张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