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女士老家的亲戚帮助下,我们打开了墓室。尸体已经只剩下白骨和残缺不全的衣服。我向肖女士点头示意了一下,戴上塑胶手套装作开始调查。装了一会儿后,我取下一只手套,将手放在尸骨被斩了一个缺口的肋骨上。回忆起自己曾经目睹过却从未在意过的死亡:蝴蝶被螳螂捕食,毛虫被蚂蚁拖走,鱼儿跃出水面吞下挣扎的蚯蚓,无数个杀害与被杀害的场景在脑海中穿成线,将杀害与死亡的概念构筑的格外清晰。我向潜伏在远处草丛中的骨蛇下令,指引杀害者位置。得到反馈了,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不用食言了。我对肖女士说已经凑齐了最后一块拼图,请她稍安毋躁,七天内我会联系她。按照骨蛇的提示,我坐上了前往东南方向的火车,并用老办法,检测自己有没有坐过地点。终于,我在广州市外的一个镇子里,我找到了死亡之果指向的杀害之因。夜晚,我跟着骨蛇进入了一个看上去没什么异常的小区,让它检查了下监控和高危险目标,确认安全后,上楼敲响了凶手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性,看上去比较斯文,衣服也很整齐,好像是正要准备出门一样。我直接了当地说道,“我是来调查肖丽的案件”。听到这个名字,他眼神瞬间变了一下,我没有错过这个眼神。我明白,这是杀害同类者的眼神。Bingo。我在心里说了一句。这时,这个男人说道,“我不太清楚你说的肖丽是谁,但你可以说说详情,如果涉及我了解的东西,我都会告诉你。”
他关上了门,过了不到十秒又打开了门。我跟着男人走向屋内,趁他背对我时放出了骨蛇在沙发后待机。刚刚走进客厅,我听到了厨房的热水壶烧开时发出的叫声。便故意回过头去,顺便把后背露给对方。对方竟然真的举起刀刺过来。我向侧方躲开,但是慢了一点,手臂被划伤了一道口子。我感觉伤口有些发麻,这刀上似乎有毒,我急着让骨蛇吸出毒素。于是立即让骨蛇从背后击昏了这个男人。吸出毒素后,我给鞋子套上塑料袋,戴上塑料手套,开始检查房间。我感叹道难怪他之前杀了好几个人都没被发现,关门的一小会儿工夫就给刀上了毒,还将暖水瓶里的热水倒回烧水壶里以便快速烧开。虽然骨蛇判定导致肖丽死亡的人是他。但是房间内似乎没有相关线索,不过他急着杀我,也基本可以证明他心里有鬼。当然,案件中或许还有其他人参与,但是我翻遍他屋内的文件和手机记录也没有找到,只好记下来这个人所有的对外联络,以作备用。看到墙上小孩子的奖状和相片时,我注意到这男人并非独居,我需要在他的家人返回前撤离。站在倒下的男人附近,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没有选择让骨蛇把他的尸体丢入异世界,一是在自己不熟悉规则的空间里乱扔垃圾可能会导致不太好的后果,二是比起父亲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意外死于脑血栓应该更容易接受些。调整“门”开启的位置,并让骨蛇的尾部精准出现在脑血管其实很有难度,比一般的穿针引线还要困难不少。我掏出书包里的脑血管解剖图谱,酝酿了五六分钟后,终于成功将影子伸向大概是脑血管的位置,并让骨蛇露出一点身体加以破坏。拍下通缉犯正面和背面的照片后,我将自己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离开了这个地方。真是令人神清气爽的一天,只是可惜了我的奖金五万并不能拿到。几天后,当地警方就接到了匿名举报资料,很快找到了目标通缉犯的尸体。后来看报纸上说,这个人似乎一直靠同居的女性接济,每天将自己打理得很干净却从不出门。真不知道他潜逃的这几年到底该如何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