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座的老夫妇听到了洛清如在说流利的外语，显得十分惊讶。而我，则是一边感叹着她能将德语说得像法语一样优美，一边保持拿手机的姿势不变，悄悄打开了实时翻译软件。软件的识别能力还是不太好，但大意还是能看明白。“所以你在柏林的用处不大。好吧，我知道你不必一次就开始。收集第一批信息。即使女王死了，恶魔大鸟也不能完全回去。留住他是不可能的。你将有机会收集女王的剩余部分，你会发现好东西。我会向你学习的。”
我从这蹩脚的翻译中提取到了几个关键的信息：通话的另一方可能在德国柏林，主要的对象有“女王”和“恶魔大鸟”。我搜索了一下欧洲国际新闻，没有看到有女王在德国驾崩消息，看来“女王”和“恶魔大鸟”是某个人或者动物的代号。从洛小姐接下来的反应看，她似乎不是要向某人学习。打完电话的她将手机和书本收在小挎包里，穿上白色的夏季防晒衣，径直去了洗手间。过了半小时左右，广播提示火车还有二十分钟即将到达终点站，但是她仍然没有回来。热心肠的老妇人叫住路过的女乘务员，询问道“刚才有位穿白色外套的姑娘进了洗手间一直没出来，她之前说是在白沙市下车，我担心她坐过站呀。”
乘务员稍稍回想了一下说道，“是白色防晒衣带着挎包的乘客吗？她之前问过我上一站的位置，说是要提前下车。”
听到这个回答，老夫妇虽然有点奇怪但没有深究。可我注意到，洛清如从来没从洗手间出来过，除非是从洗手间的窗户翻出去，否则不可能在上一站下车。火车的时速很快，中途跳车无异于自杀，进站减速后再跳容易被人看到，她总不可能是从下面的洞出去吧？这行为和她的画风也不太相符。过了十分钟左右，我走到洗手间外，看到卫生间仍然显示“有人”，随即用影子越过洗手间的地面，让骨蛇稍微露出一点点，确认反锁的门后有没有人。我没有得到有人的回应。骨蛇从内侧开了门后立即消失，我走洗手间然后反锁上门。洛清如的小挎包还挂在洗手间的挂钩上。我大致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一张燕京到白沙市的车票，几块巧克力，刚刚见过的不知品牌的手机，一本英文书和一张身份证。身份证上写着罗花语的名字，样貌却和洛小姐的完全一致。究竟哪个才是她的真名呢？我取出手机拍下了她手机、英文书的外观和身份证，用湿巾擦掉自己留下的指纹，走出洗手间将挎包交给了乘务员，但没提及门是反锁的。举止优雅的书卷气女青年，用德语打了个电话后走进洗手间不知所踪，但又落下了自己的小挎包，自称也与身份证的姓名不符。这位美女过于可疑了，可是之前的气质也不似作伪。正当我打算进一步调查时，在车顶和车窗外检查了一圈的骨蛇给我的反馈让我打消了跟着乘务员，以归还失物的名义再去见她一次的打算。窗户外围没有人类的指纹，洗手间的窗户也没有查出打开过的痕迹。我知道，目前的我完全没有能力对抗能让肉体自由变化或是能够空间移动的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