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旭日东升,慕容逾率众人再次出战。胥明还是不急不徐,如闲庭信步,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澄儿脸上,“让你受苦了!我马上来救你!”
他执出神剑,森然剑气让人血脉骤寒。澄儿右目已被包扎好,她面色惨白,“夫君,澄儿好难过,澄儿瞎了,不再美了!”
“澄儿永远是最美的!而且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两人你侬我侬,全然未把众人放在眼里。令狐渊一拧澄儿手腕,她吃痛,一声娇媚痛吟。
“‘雪域人魔’休要猖狂,今日再分胜负!”胥明冷笑:“手下败将,落荒而逃,还想逞能?”
赖五和慕容越一左一右,飞身上前,胥明持神剑与之恶斗。 这两人只是缠斗,身法如电,一触即分,“须弥”神剑虽然霸道,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们。 这边令狐渊还在不断使小动作,继续摧残澄儿,或拧她,或以匕首扎她,这美人娇声惨叫,惹胥明心烦意乱,如刺芒在身。 他一声轻斥,左手流动飞袖一甩,劲力如潮,将赖五和越摔出十丈开外,接着“须弥”神剑脱手飞出,电射向令狐渊胸膛。 慕容逾早有防备,祭出剑山阻挡,神剑瞬间将其贯穿,力道一缓。接着张清远飞身上前,双掌倍化合什,夹住剑锋,神剑力道摧枯拉朽,张清远步步后退,眼看不支。 上官炎和南宫行也趋步上前,袖中发出两条藤蔓,缠绕剑身,尽全力拉拽,神剑力消,离张清远胸膛只剩三寸余。 令狐渊掷出弹丸,五色烟尘弥漫,遮蔽视线。胥明不知何意,后退一丈,小心防备。 谁知赖五和慕容越返身投入尘烟中,一左一右,“八荒掌”和“气锻”提到极致,击中神剑首尾,轰然巨响之后,尘烟散去,神剑化为碎片飞散,慢慢落地,消失于尘埃。 “你的神剑已毁,赤手空拳怎么跟我们打?”
令狐渊大声呵斥,他劫持的澄儿忽然变成倪冰清的模样。
“竟然敢耍我?”胥明眼角掠过一丝寒光,他指尖轻挥,一枚神剑碎片飞起,化为亮丽流星,直射冰清胸膛。慕容逾飞快移位挡在她面前,同时祭出剑盾防御,流星穿过剑盾,射入逾的胸膛。
慕容逾抚胸踉跄,冰清赶紧扶住他,“大哥,你这是何苦呢?”逾强提一口真气,“暂且无事,伏魔要紧!”
慕容越见兄长受伤,急怒攻心,飞身上前与胥明过了几招,胥明以流云飞袖荡开剑锋,长笑道:“你的武功智慧的确百年难遇,可惜神剑碎片入血生根,会向心脉游走,任你武功再高,难逃一死。认命吧!”
逾指挥众人,“我死不足惜,兄弟齐心,共同伏魔!”
余下几人一哄而上,冰清也擎出柳叶金刀,加入战团。一时间天昏地暗,乌云密布,万物萧瑟。 胥明失了兵器,只以乾坤流云袖周旋,如行云流水,身法飘逸。众人使出浑身解数,刀光剑影,如流星划过,胥明轻松应对,尚未露败迹。 慕容越见战事胶着,强提真气,祭出一道附骨影剑,像长了眼睛,盯住胥明的要害,甩也甩不掉。 胥明以九重佛光震退众人,双手接住附骨影剑,稍一用力,折成数段,化为光点消散,慕容逾力竭,吐出一口鲜血。 “玩也玩过,该动真格的!”
胥明冷笑,在空中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忽然天空墨云倒卷,闪电密布,大地随之震颤,轰隆声响彻耳鼓。
众人不知他要出什么大招,急忙撤身防御。胥明周身白光升腾,威如我佛。 “既然你们痴心觊觎神剑,我就告诉你们‘须弥’神剑的终极秘密。”他指尖向天一指,一道霹雳从天而降,声震寰宇,百丈的天剑峰被击中,无数巨石滚落,里面白光耀眼,似有神物出世。
“世间的‘须弥’神剑只是九把影剑之一,而‘须弥’的真身一直伫立在这里!”巨石继续掉落,白光更盛,一个高十余丈的巨物矗立眼里,光芒耀眼,连形状都看不清楚。 “神剑之下,渺小如蝼蚁,连其上面的尘埃都不如!”
说完,巨剑横扫,光芒吞噬一切。众人如痴了一般,被惊天气势震慑,信心彻底瓦解,忘记了抵抗。
慕容逾一声清啸惊醒众人,越以“龙牙闪”力劈,在地上开出一道沟渠,众人飞身跃入。然而上官炎和南宫行未及反应,就被光芒吞没。 越将冰清死死压在身下,神剑从上方掠过,寒气泌入骨髓,血脉停滞。 胥明在云端长笑,“竟然有几个漏网的杂鱼,这次一并收拾了。”他御神剑劈斩,泰山压顶,剑未到,光芒与剑气都要将人压扁。
千钧一发之时,张清远挺身而出,手中“移山”锏倍化一丈余,生生架住剑锋,“你们快走!”他嘶声厉吼,只坚持一眨眼的时间,就完全被白光吞没……
剩余几人逃回别院,狼狈不堪。赖五和令狐渊脸色阴郁,三战皆负,还折损数人,心情相当沮丧。越急着检查兄长伤势,无暇顾及。 冰清在一旁垂泪,“清远兄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死得壮烈。还有南宫兄,上官兄,英年早逝,真是可惜!”她嘤嘤哭泣,惹得赖五心烦,“有什么好哭的?我这就杀了那个妖女,为几位兄长报仇!”
慕容逾急忙制止,“杀了她也无济于事,我们还须从长计议!”
令狐渊绝望长叹,“没想到‘须弥’神剑这么厉害,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逾正色道:“都怪我年少轻狂,追名逐利,想要收服‘雪域人魔’,扬名江湖,现在看来大错特错,连累了兄弟,还连累了门人。我们的错须自己弥补,要想出万全的方法,决不能让人魔走出此谷,残害同门。”
赖五略一沉吟,说道:“阴山派有一奇阵‘天狼’,封印后根本无法解开,小弟正好熟识此阵法。”
“如何布阵?”
“只要在山谷四周山峰埋好阵结,合三人之力即可启动。只是……”赖五稍一沉吟,“只是需在阵中启动,我们也将被一起封印,无法逃离。”
众人沉默片刻,逾叹息道:“既然毫无胜算,只得先启动阵法,确保万全,明日再和人魔血战。”
天黑之后,借着夜色掩护,赖五埋好阵结,回来待命。 夜色深深,慕容逾召集众人,“既然启动阵法只需三人,请赖五兄和令狐师兄趁夜色出谷,其余事由我慕容处置。”
赖五笑道:“我与兄生死之交,绝不离弃,还是让冰清先离开吧!”
两人争执时,倪冰清一声长叹打断他们,她轻执越之手,温柔尽现,“夫君,冰清爱你,爱我们慕容世家,也爱诸位师兄,所以,你们一定要认真听我说。”
大家不知她是何意,越更是如坠迷雾。 “我们并未到山穷水尽之时,‘雪域人魔’或许可以除掉。”
她向窗外一指,月光之下,巨剑斜插在山谷,渐渐吸附石土,被完全覆盖。“人魔不是神,他使此大招,还随意弃剑,说明他也功力耗损,正是最虚弱之时。”
慕容逾点头道:“弟妹分析很有道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能战胜他。”
“我有办法。还由我假扮澄儿,只要能靠近他一步之内,我就会让他片刻陷入虚无,不知招架,也无法启动九重佛光,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足够你们将其击杀。”
大家齐皱眉,都觉得匪夷所思。 慕容越连连摇头,“即使如你所说,人魔受致命一击,你离他最近,随手反击,就会要了你的姓命,我决不同意。”
“可是夫君,与其大家一起死,我更愿意独自涉险。”
令狐渊提出质疑,“你故伎重施,再假冒澄儿,难道人魔还会上当吗?”
“兵法中虚虚实实,何况我还有撒手锏……” 她转向慕容逾,“请大哥随我去见澄儿,你即可判断我的计划是否可行?”
逾和冰清去正殿,越想跟来,却被冰清制止。 澄儿被捆在殿中,看见两人进来,冷笑道:“看你们狼狈的样子,一定又大败而归,认命吧!你们是无法战胜我夫君的。”
冰清一言不发走到跟前,一口咬住澄儿小臂,当冰清的舌尖扫过唇间残余血迹,慕容逾的心猛然抽紧了。 “大哥,这是属于我们的秘密……” 月光皎洁,茫茫雪野,夜静无声,一行人向山谷深处行进。前面篱笆小院,几间茅草房,透出昏暗的灯光。 众人停下脚步,令狐渊向里面喊话:“‘雪域人魔’听好了,我们要和你谈判,快快现身!”
草房竹帘一挑,胥明走出来,他一眼瞥见被押解的澄儿,随即冷哼:“一群手下败将,又想耍什么花招?”
慕容逾强提真气,说道:“我们可以放了你妻子,但要换取你一个承诺,终生不得踏出‘葬雪谷’。”
“死到临头,有什么资格和我讲条件?”
他目光如电,身体周围黑气升腾,就要出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