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确实很快就到了楼上。 只不过在听完他们的证词和对于南凌几人的描述之后,目暮警部胖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挣扎的表情。 “怎么了吗,目暮警部?”
柯南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银匙……是吧。”
目暮警部翻了翻手里的文件,两条粗短的眉毛拧了起来,“这个名字其实在我们的名单上。”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柯南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一个职业的情报贩子。”
目暮警部叹了口气,“我们早就注意到他了,只不过这个人十分狡猾,我们至今没能找到什么证据能让他被抓起来……不对,你个小孩子怎么问题这么多啊。”
目暮警部说到了最后突然想起来了柯南的年纪,“小朋友,这可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
之后柯南又被目暮警部一顿敷衍,不过他还是知道了一些情报。比如说,银匙的身份。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问问那个七到底是谁——待在一个情报贩子身边,又明显不是他的属下,会是什么人呢? 其实比起银匙,柯南更好奇七的身份。 同样的,他也十分好奇灰原哀刚刚的举动,还有那个问题。 天知道她到底是胆子有多大,就敢直接上去扯人家。那一瞬间柯南觉得自己差点被憋过去,好在没出什么事。 还有……她之前举枪的样子…… “灰原。”
柯南找到了在一旁捧着个纸杯,眼神放空的灰原哀,“你见过刚才那个人吗?你刚刚上去搭话了对吧。”
“嗯?”
灰原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啊,我——” “什么!”
目暮警官听到这话直接走了过来,又气又急地问道,“小朋友……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 他的质问说到一半就特别没有底气地停了下来。 因为眼前的女孩嘴巴一瘪,那双透彻的蓝色眼睛里很快就润出了水光,声音也委委屈屈的,“可是……可是……呜呜呜呜呜……” 目暮警部有点尴尬。 这,他,他可不是故意把人家小姑娘弄哭的啊。 是不是因为自己刚刚的样子太凶了啊……想到这里他连忙软下语气轻声安慰,“抱歉抱歉,都是叔叔不好。”
柯南则略微有些无语地偏了偏头。 果然,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啊。 真是情绪化。 无法理解。 而灰原哀还在凄凄惨惨戚戚地哭,表现得和旁边的步美相仿,一举一动都十分符合她这个年纪。 “啊,柯南君。”
目暮警部安慰无效,只能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一旁围观的柯南,“你们可以走了,顺便,请你帮忙把她送回家吧。”
柯南悠悠地叹了口气,“行。”
她哭的这么可怜,自己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吧。 …… “不要再哭了啦。”
柯南看了一眼身边捂着脸抽泣的女孩,非常直男地安慰道。 灰原哀毫无反应,一心一意地擦着眼泪。 柯南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拜托,怎么就能一直哭成这样啊,真是受不了。 本来以为能获得一点黑衣组织的线索,自己才追过来的,谁想到差点丢了命不说,还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捞着。 现在还要陪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回家,真够倒霉的。 “你家就在这附近吧?”
柯南停下了脚步,“现在你可以自己回去了吧。”
灰原哀的回应是两声抽噎。 “啊……那就……明天见。”
柯南尴尬地笑了两声,实在是不想再试着哄好小学女生了。于是他直接就把这个反应当作是默许,转身走了几步,“明天学校见。”
而在他看不到的身后,灰原哀已经放下了一直捂着脸的双手。那双蓝色的眼眸清澈透明,没有一点湿意。 “APTX-4869。”
她不再伪装那个小学生的幼稚声线,而是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声音,“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啊?”
“就是你吃下的那种药的名称。”
没有理会柯南疑惑的表情,灰原哀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在说什么啊。”
柯南挠了挠头,没反应过来对方到底是在指什么,“我可没有吃过那种药。”
“啊啦,但是这个名字我可是绝对不会弄错的。”
灰原哀转过身背对着柯南,“因为那是组织命令我——” 听到‘组织’这个名字的时候,柯南一瞬间就绷紧了神经。 “——由我亲自调制的药。”
“组织?制药?”
柯南紧张地笑了笑,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声音发抖,“你在说什么啊,你一个小孩子能做些什么……” “我和你一样哦。都吃了那种药。”
灰原哀笑得像个反派,满脸都是不怀好意,“在细胞的自我破坏程式偶发性作用下,使全身所有的细胞都退化到了幼儿时期……嗯,这可是种神秘的药哦。”
“灰原,难道你说的是——” “我不叫灰原。”
灰原哀打断了他的话,姿态成熟地撩了撩头发。 “——雪莉。”
柯南因为惊恐而睁大了眼睛。 “这是我的代号。”
灰原哀勾了勾唇角,“怎么样?没想到吧,工藤新一。”
柯南谨慎地退后了半步,冷汗顺着额角流下,“难道……你和那群制造假钞的人是一伙的吗?”
所以举起枪的时候才那么无畏,毕竟他们根本就是一伙人! ——因为南凌的介入,导致柯南还没反应过来那伙人根本不是黑衣组织。 “你说什么?”
灰原哀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又了然地点了点头,不由得嗤笑了一声,“真是天真,组织可没有那么不成器的成员。”
“那……你……他们原来不是……”柯南结结巴巴地说道。 “当然不是。”
灰原哀淡然地说道,“不过我看那个银匙和那个七,倒是有点资格。”
说到‘七’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对于她来说,这个名字可以说得上十分陌生。但是她又无比确信,自己曾经在某处见过那个人。 尤其是他的背影,熟悉得简直像是印在自己的视网膜上一般。 而且…… 灰原哀小幅度地皱了皱眉。 按理来说,自己的熟人大部分应该都和那个组织有关才对。 但那人不同,自己从他身上不仅感受不到一丝敌意,还有属于组织的冷意,反而莫名地觉得有些温暖。 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