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花雨所问,花佗捋着长须,满意地道:
“有你培养的那一帮子人在,宗门发展很好。 不过,我听说,宋缺他们最近碰到了些头疼的事情,估计得你出去后解决。”听他这么一说,花雨眉头不由微微一凝。 闭关之前,自己已将华天宗的所有管理职权,全部交给了宋缺,连他都做不了主的事情,应该是真的麻烦不小。 临了出行之前,居然碰见这样的事情,花雨隐约嗅到了几分有人搞事的味道。 “我去看看,劳烦老祖通知一下轻柔师姐。”
“放心。”
话落,花佗便放开出入权限,一步踏出,花雨便到了仙帝府外。 “林聪老祖辛苦了。”
睁眼的林聪老祖朝着花雨微笑颔首,便再次闭目修行。 一出禁地,花雨便直接魂念传音,宋缺等人及诸殿殿主,前往华天殿议事。 在抓紧时间修炼的宋缺,立时从修炼中醒来,脸上浮现笑意,宗主出关,终于要开始了。 其他几处,花云,花文,李伊道等人也都目露喜色,飞身便往天华殿而去。 待人到齐,以宗门功德果位各列其位,花雨含笑道: “这两年,宗门发展不错,你们辛苦了。本宗不日将要前往众妙门,还有何事未决,现在说一说。”
如今,宗门运行正常,天才弟子不断涌现,功德金莲眼见地增长,要不了百年,宗门功德便能达到支撑宗门晋升帝级二品的程度。 一切顺畅,似乎没有什么未能决断之事,那唯一可说的,就只有疆域边境的情况了,大多数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端坐首排的宋缺。 宋缺依然丰神俊朗,鹰目之中,有淡淡刀意流淌,他竟是在用刀意淬炼双目。 “禀宗主,确有一事需宗主决断!”
“嗯,你说。”
“半年前,我宗疆域东部、南部边境处,驻边弟子与邻宗驻边弟子爆发冲突。我宗弟子死亡八百一十七人,重伤三千七百又二人。 东部边境冲突的起因,是紫殇帝宗驻边弟子的一头坐骑灵兽,冲入我宗疆域后死亡,便认为是我宗弟子将之击杀,随后双方相谈不合爆发大战。 南部边境则是我宗一驻边弟子妻子,前往互市后数日未归,这弟子前往寻找,发现妻子受辱被杀,随后寻得凶手将其击杀,而那凶手,正是绝尘帝宗驻边弟子,冲突由此爆发。”
花雨听宋缺说着,面色平静无波,心底却是有了数。 巧了,当年在星罗天域被苏临玉伏杀了引灵境老祖的宗派,其中便有着紫殇帝宗和绝尘帝宗。 边境冲突,呵呵,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只不过,众妙门之行迫在眉睫,现在他无法腾出手来,只能等他自众妙门归来之后再细说。 他习惯性敲击座椅扶手的声音,在高广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派出一京护宗力士,东部、南部边境各一半,辅助驻边弟子镇守边境。 另,外务殿同时质询两宗,为何纵容门下弟子犯我边境,让他们给出一个交代。 边境之事,由张羽山老祖统揽,以稳为主。”
在接到花雨传音之时,张羽山便已有此猜测,此时倒也并不感意外。 “张羽山领命。”
这件事便就此定下,以张羽山的身份和能力,处理此事最为合适。 “诸位可还有其他事需本宗决断?”
再无人开口,花雨便道: “既无他事,那本宗三日后便启程前往众妙门,沿途拜访经过的三大帝宗,外务殿准备的如何?”
外务殿殿主起身道: “回禀宗主,半年前已向三大帝宗送去了拜帖,其他一应拜访所需都已准备妥当。”
“嗯,好。”
稍稍停顿,花雨便接着问道: “伊道,政务殿之事进展如何?”
坐在最后一排的李伊道立即起身道: “进展顺利,已有一百七十三座大城开始执行政务殿之政令。”
花雨眉头一皱,声音微沉道: “另外七座大城怎么回事?”
“回宗主,这七座大城人员结构复杂,政令推行还需时日。”
“看来,是有人觉得本宗上次说得不够清楚! 告诉他们,他们若对政务殿之事有意见,让他们亲自来找本宗说! 但是,在这之前,只要他们还是华天宗弟子,凡宗门所令,他们都必须立即执行。”
说完,他将目光看向了老神在在的张羽山,道: “羽山老祖,这事,你亲自再给他们说一声。”
张羽山乃是华天宗的老宗主,让他出面,便是给那七座大城背后之人最后的机会。 这件事,让本来心情平静的花雨,着实有些恼火。 政务殿由他亲任殿主,本就足以说明他对此事的重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试图蒙混过关?! 这些人,的的确确都是宗门蛀虫! 若非众妙门之事太过重要,不宜此时引起宗门动荡,他定会将这些人全部清理一遍。 日升月落,云霞升隐。 一日一夜间,无任何人前来打扰花雨。 一觉睡醒,他便觉身心活泼,神思轻灵,整个人的状态恢复到了圆满。 花雨行至窗边,提起依然滚烫的茶壶,一杯灵茶入喉,顿感更加舒爽了几分。 “来了多久了?”
放下碧玉色泽的茶杯,花雨淡淡问道。 本来空无一人的窗户之外,突然有一道轻微的声音传入花雨耳中。 “四个时辰。”
听到花雨的声音,院子中的侍从,立即到了他的房门之外。 “宗主有何吩咐?”
“无事,退下,好好修炼去。”
侍从面上闪过狐疑,警惕地探查了下周边,却是一无所获,至于花雨寝室之内,他却不敢探查。 实际上,就在他不敢探查的寝室之内,一身黑袍笼罩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正站在花雨身前。 黑袍人影仍未出声,继续跟花雨传音,只是从声音中听出了其中带着些许笑意。 “陛下这是对侍从的修为不满了?”
花雨随意地又倒下一杯茶,递给黑衣人。 “连有人进了院子都察觉不了,难道我不该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