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一片娇哧喊杀声起,这群女巡检卫在素婉的强势监督之下当真是下着狠手在训练,个个下手毫不容情,随时可见被打飞倒地痛哼的人。 间或还有素婉的素锦银绫飞射而出,直接击飞即将对女巡检卫有致命伤害的兵器,真真是娇若惊鸿。 这一片场景是花雨所没想到的,不由惊讶地发愣。 素婉却是看见了花雨,脸上浮出一丝微笑,起身,向着演武场喊道: “都停下!”
满场对战的场景立时变得安静下来,所有女巡检卫们齐齐看向主台上的素婉,待确定是她下的命令后,都齐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哼唧哎哟之声不绝于耳,完全不顾女子的形象。 “各自休息一刻钟,然后自行修炼!”
“是!”
虽然都瘫坐在地,但她们却都立即声音脆亮地答道。 这情形可真是让花雨感兴趣了。 素婉一个纵掠便飞到了花雨面前,轻柔笑道: “府主,你怎么来演武场了?”
看得出,花雨的到来让她很有几分高兴。 花雨又看了看一群领命耐着疲惫打坐修炼的女巡检卫们,满意地看向素婉道: “素婉,很不错,短短时间,竟然能让这些女的令行禁止,总巡检府中,你当属第一人。”
素婉闻言柔声笑道: “素婉可是已经很久没听府主你这样夸过素婉了。”
“是吗?”
花雨愣了愣,又道: “嗯,是啊,自从你和秋玲两人去了洛京,已经很久了。走,陪我走走。”
素婉接过苏瑶的工作,推着花雨的轮椅,出了演武场往府内院走去,苏瑶则很懂事地拉着卫贞贞远远地吊在两人百米之后。 沿着石径,经过走廊,素婉静静地推着花雨的轮椅往前走着,嘴角带笑,眼中一片宁静祥和。 花雨也没说话,甚至闭上了双眼,完全放松地躺在了轮椅靠背上,就这么静静地,两人没有任何言语。 穿过一条走廊,前方是一个木栏平台,平台前是一片清清湖水,岸边苍竹青柳,与三面环绕的围墙走廊相映成景。 推着花雨到了平台边上,一阵清风吹来,风拂面颊的轻柔自在,让两人都舒服地情不自禁地几乎要呻吟出声。 稍稍地沉默享受,还是素婉轻柔地打破这让人沉醉的气氛。 “庄主,你永远是素婉心中的庄主。只是,这么多年来,庄主就如一片天空的浮云,从来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素婉也从来不知道庄主到底想要什么。”
“从九年前成为庄主的贴身侍女,素婉便从未停止过对庄主的了解,只是,越了解却越不了解。一晃,都九年了。”
花雨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一脸惬意地听着。 素婉接着说道: “庄主,素婉这一生没有太多自己的选择,唯有在山庄的九年最自在,也最快乐。”
花雨没睁开眼睛,轻声说道: “怎么,现在不自在,不快乐?”
素婉嘴角笑着,却双眼无神地看着湖面,轻柔地声音似要随风飘去。 “素婉本以为从此能待在洛京不再回扬州,那样的话,虽然心有牵挂,却也算得上是一种不错的生活。但是,没想到还是回来了。”
花雨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事实上,回来的这些天里,我的心里从未真正地安宁过,庄主,想听听我心里的故事吗?”
“嗯。”
“太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在我十岁那年,父亲得罪了一世家之人,后来被诬陷下狱,全家被抄,沦为奴隶,而且全家又被那世家之人买为家奴,全家为奴的日子,我母亲重病过世,为求得让母亲入土为安,自愿成为那世家谍卫。之后便日日接受训练,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谍卫,之后便被安排进了山外山庄。”
即便说到此,花雨也没睁眼,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 “是竹家吧?”
素婉无神的眼神瞬间凝聚,低头看着轮椅上闭着双眼一脸柔和的花雨,扶着轮椅的双手也不由捏紧。 “原来庄主你早就知道。”
随即放松了双手,语气中,不知是放松,还是惶恐。 “嗯,五年前我就知道了。”
花雨仍未睁开眼睛,语气轻松地说道: “两天前我已让人把你的家人都接到了山外山庄,但是,后面可能就会迎来竹家的报复,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素婉闻言如遭雷击,浑身微颤,倏然趴在轮椅上,双手环着花雨的脖子嚎啕大哭。 花雨猛然睁眼,哭笑不得,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但却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素婉心中那长久压抑的愁闷和痛苦,如今一朝得解,喜极而泣。 素婉足足哭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才停下来,泪水已经浸湿了花雨的衣襟。 哭完之后,整个人都有一种绽放的模样,松开环绕花雨的双臂,素婉转到正前方,蹲下,轻柔地将头枕在花雨腿上。 花雨略微迟疑,但终于还是没有阻止,任由素婉趴在自己的双腿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