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武斗密室的区域,众人便隐隐能够听见一阵阵巨大的呼喝、呐喊之声。 其中的兴奋、燥热之意,直入人心底。 周世凖微微疑惑,看向花雨道: “这是?”
“哈哈,周老有所不知,这巡检武斗场除了向人租用武斗密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武斗广场,用于进行各种专门的武斗厮杀以供观看,这声音就是从武斗场中传来,想必那里正举行着武斗比赛。”
周家众人都露出好奇之色,周世凖也不例外,江湖比武打擂他们倒是听说过,但这专门的武斗比赛却是第一次听闻。 花雨淡笑解释道: “周老若是感兴趣,明日可来武斗场看上一看,我会着人把入场观看的门票送去。”
一旁的李寻渔则对跟在后面的一位武斗场侍应人员示意,这位侍应立即机灵地前去取票。 周世凖朗声笑道: “好,那老夫就不客气了,花府主此等创举,实开天下先河,老夫确实有几分好奇。”
一路闲聊,周世凖也对花雨这位府主大为改观,内心甚至升起生子当如花雨的想法,只是看着他一双残疾的腿,心里暗叹天妒英才。 但是,对待花雨的态度却是改变了,言语中也多了几分热情和真诚。 不多时,山外酒楼已到,贾三早已得到消息,正满面笑容地等在酒楼广场入口。 酒过三旬,茶过五盏,已是华灯初上。 周家和总巡检府众人都已酒意微醺,花雨和周世凖两人也顶着泛红的脸,言语行为间更显亲近。 卫贞贞并未饮酒,推着轮椅而出,酒楼门口,花雨与周世凖告别。 一席酒宴之后,其他人彼此之间也变得熟络了许多,此刻端木文璃也带着一双迷眼,站在徐子陵身旁娇笑不已。 周世凖眼中时而清醒时而迷蒙,这是明显酒意上头的样子,站在花雨身侧,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在花雨肩上,道: “花老弟放心,你说的事情,老哥我回去后亲自给你张罗。”
花雨眼中也带着几丝醉意,道: “有周老哥你这话,我自然放心。老哥你且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便陪老哥到武斗场畅游一番。”
两人说着话也都拖着调子,彼此称呼也变为了亲近的老哥老弟。 周家人走后,花雨才对一直跟着的贾三道: “贾三,方才与周家商量之事你也在场,你可以提前筹办,待周老哥回到徽州之后便上门联系开展,这是个深入徽州的好机会,要好好把握,有问题随时给我说。”
贾三恭声道: “是,庄主放心,属下省得。”
第二日,花雨陪着周世凖观看了武斗场中的两场比斗,一场后天七品的战斗,一场先天一品的战斗,虽然实力还不入两人之眼,但却也看得津津有味,场中那沸腾喧天的气氛更是让周世凖开怀。 其中每一场武斗所开设的赌档,更是让周世凖这位世家长老也眼热不已,一场赌档,武斗场仅仅抽成便可得数万两白银。 这还是巡检武斗场才开业三天的收入,待再过数日,这巡检武斗场彻底在江华州内兴起之后,仅这赌档的收入几乎赶得上那些大型赌坊,更别说这其中还有门票、武斗密室以及其中的酒水饭食等收入。 武斗场的赌档更是由天下两家最大的赌坊之一香家派人入驻经营,香家开设的赌坊和青楼遍布大隋,在这方面无疑是专业的。 况且,花雨的上一世记忆中可是记得,这香家极有可能便是魔谷在这世间的主要财源之一。 香家的这一代少主香玉山,更是花雨让暗部重点关注的对象。 透过这香家,说不定有可能探查到魔谷的隐秘,也有可能从中探到一些这十年都未能寻到的那徐坚一行人的消息。 这武斗场的赌档,便是花雨设下的请香家入局的香饵。 第三日,花雨又邀周世凖入总巡检府赴宴畅谈,至月升之时方才亲送周世凖到府门之外离去。 而此种状况下,作为吃了大亏的海沙帮却是一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举动。 接连三日,无数人找上总巡检府,几乎扬州城内所有的官府、家族、帮派、商贾都有上门。 所说的事,无非便是那数千因不尊府令,肆意居奇涨价扰乱市场的商人及一些闹事之人。 这事情,总巡检府众人早有定议,关上几日,然后就统一交给洪武处理,不能让他们伤筋动骨,也要给他们揭层皮。 至于拐弯抹角想找到花雨走后门的人,三天来连花雨的影子都没见到。 第四日一早,总巡检府的公堂之上,洪武一身官袍端坐堂上,案前竖一牌子:赎金缴存处。 堂外便是排列着一队队或抱着,或担着箱子的人。 洪武阴沉着脸色,一拍惊堂木,对左右安排道: “开始叫人,未应者放到最后!”
“是!”
左右端起一本厚厚的籍册,从第一页翻开,喊道: “王仁学!”
话音刚落,便有人跳起来答道: “在这里,在这里!”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两个抬着一个大箱子的下人,小跑至堂内,弯腰陪着笑道: “大人明鉴,王仁学正是我家公子。”
洪武哼出一声鼻音,对左右微一点头。 左右得令,便对这管家道: “赎金一万两白银可带来了?”
“带来了,带来了。”
边说边忙指挥两个下人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