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 飞刀与细剑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刺客对手中的剑极为自信,真气运转之下,细剑蕴含千钧之力,足以挡下飞射而来的飞刀给他争取刹那再次攻击的时机。 摩擦之声不绝,飞刀上的力道出乎刺客意料,只在相撞的刹那,小小的三寸飞刀便把横档的细剑撞得一斜,相接处还被撞出了弯曲的弧度。 刺客也被这力道撞击的向后退去。 他无法躲避,也无法撒手,眼角余光看见凌空飞扑而来的黄枫、素婉和洪武等人,刺客的心不禁下沉。 该死! 现在已不是刺杀成功或失败的问题,而是他能不能逃生。 刺客眼神变得冰冷,随着身形后退,身上气势猛然一涨,后退之势顿时一止,脚下步法也立时几个交错,身形硬生生拧成与飞刀平行,黑丝细剑顺势抽出。 “杀!”
刺客冷喝出声。 但却并未冲向花雨,而是往城门外冲去,迎面而来的便是前方领队的洪武和黄枫。 马车内的花雨已坐了起来,看着一击不中,意欲逃遁的刺客,神情不由一冷。 “破音!”
轻微的呢喃从花雨嘴中响起。 伴随着的是一道寒光一闪而逝。 正往前冲去的刺客气势突然一降,闪烁的形体显出真身,脚下不由一个踉跄。 “留活口!”
迎面而来的黄枫劈出的刀势顿时一变,转为刀身横拍在这刺客头部。 牙齿直接被抽飞,整个人倒飞撞在马车车辕之上,鼻口皆被鲜血染红。 但这刺客还保持着清醒,看着快速而来的黄枫,咧着几乎被抽烂的嘴一笑。 黄枫心里猛然一惊,身形瞬时加速。 一眨眼,手掌便已捏住了这刺客下巴。 可惜,晚了。 黄枫有些惭愧地看向花雨。 “府主,对不起,这刺客自杀了。”
“检查一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
见花雨没有怪罪的意思,黄枫紧张的心立马一松,赶紧应道。 也不顾自己已是先天顶尖高手的身份,亲自做起了搜尸的活计。 他是老江湖,上下一摸索便将这刺客探查了个通透,除了那柄仍被刺客紧握在手中的黑色细剑,便只搜出了一个令牌。 第一楼! 黄枫瞳孔猛地一缩,迅速将令牌翻握手中,走向马车。 “府主!”
见黄枫如此郑重地递过来的令牌,花雨心里也升起了好奇。 接过来一看,花雨眼神一顿,随即微笑道: “还真是有缘啊!”
翻手将令牌收于袖中,道: “尸体通知州府的人来处理吧,换辆马车,我们接着出发。”
黄枫瞥眼扫了一下那刺客,点头道: “是!”
换上新的马车,出了城门,看着远方幽幽广阔的天地,花雨手摩挲着袖中的令牌,心头暗道:风云将起,这一路不会寂寞了。 一个月后,一队沉默肃穆的队伍,护送着两辆马车到达了徽州州府金昌城城门之前。 徽州州府长史余金辉和金昌城主周炳喜,早已率着数十名城中官员在城门口列队相迎。 他们迎接的正是前来上任的三州总巡检,花雨。 一月之内,五百多人由扬州至金昌,行路三千余里,翻山过河,历经截杀二十余次。 现在,一路随行的巡检卫只剩四百二十七人,途中因战斗死亡七十三人。 素婉,洪武,黄枫等先天高手也都是个个带伤,好在无有死亡。 本欲跟随花雨北入金昌的文华,在途中因花雨之故遭遇了十几次刺杀战斗,禁军死亡十几人,而后不得不与花雨分道而行。 存活下来的四百二十七名巡检卫,经过数十场战斗厮杀的洗礼,个个都精气神大变,站在那不言不语,面目冷峻森然,给人一种冷煞凶悍之感。 临近城门,队伍缓缓停下,排队入城的百姓不自觉地让开道路。 素婉当头,黄枫和洪武骑马并排在马车两侧。 见马车停下,余金辉和周炳喜堆起笑脸上前,微一拱手,喊道: “徽州州府长史余金辉(金昌城主周炳喜)欢迎花大人。”
马车门帘抬起,露出一个眼大脸润,面目俏丽美妙的红衣女子。 脸上堆笑的徽州官员见此,大多面色不变,眼神中却微有一丝轻蔑鄙视之意。 把这花雨传得神乎其神,结果也是一好色之人,有此弱点,便不足为虑。 红衣女子自然就是苏瑶,流波如苏,扫过全场,素白玉手稍按车辕,便轻盈地跃下马车,然后转身高高地撑起车帘。 卫贞贞微弯着腰,推着花雨到了车门,提着轮椅扶手,稍稍一纵,便稳稳地落到了双马之前。 对于这些以世家子身份入得官场的人来说,武功一事并不稀奇,除非先天有疾,否则他们人人都是习武在身,卫贞贞两人的表现对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 况且,这也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