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机会,自己无论如何躲不过那飞刀。 但是,直到他落地,想象中的飞刀也未临身。 斜持方天画戟,万分警惕地看向花雨。 花雨仍然是一副指捏飞刀,淡然而立,轻松写意的样子。 宇文成都明白,他败了! 毫无悬念地败了! 甚至都没能逼得花雨用出飞刀。 这对他来说,比死在花雨的飞刀之下的打击还要来的大。 怔怔然地呆立原地,就那么持着画戟,一动不动。 寇仲看着他此时样子,有些解气,也有些同情。 你挑战谁不好呢?唉! 花雨手中飞刀消失,对着不远处的华天一道: “通知府外宇文家的人,宇文成都从此就是我大隋巡检府的右巡检监察史!”
寇仲,华天一等人都不由心头一震。 华天一赶紧应道: “是!”
转身便往外走去,花雨叫住了他,道: “安排人守着他,醒来后带去见我。”
“是!”
然后才看向寇仲,问道: “伤势怎么样?”
“内腑震荡而已,一两天就能恢复。”
“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武功的进度有点慢了。明天起,每月来我这里训练三次。”
寇仲脸色一喜,立即应道: “哈哈,谢府主。”
府外守候的宇文家下人得了华天一的传话,吓得赶紧回府禀报。 “什么!”
大厅内,宇文成都的父亲宇文化及冷峻的脸上顿时煞气充盈,对着传话的下人一声怒喝。 吓得下人立时跪伏在地哭喊二爷饶命。 上首坐着的宇文述此时也走了过来,淡淡道: “你下去吧。”
“是!是!谢谢家主!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宇文述走到宇文化及身边,略皱着眉,道: “看来,这位年轻的花府主,果然深不可测啊。”
宇文化及脸上煞气稍敛,看向他道: “大哥,成都怎么会突然成为了什么右巡检监察史,此事必有蹊跷。”
宇文述轻抚短须,沉目思索,稍倾,才道: “你说,那花雨会不会知道了我们宇文家的秘密,想用成都来牵制我们?”
宇文化及目色一厉,沉声道: “此事是我们家族的秘密,就连成都也还未知晓,他不可能知晓。”
宇文述点头,思索道: “也是,如此说来,就真的是巧合了,只是,成都加入总巡检府,怕是会引起不小的变数啊。”
两人都不由沉默。 有花雨亲自禀告杨广,宇文成都自然顺利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大隋巡检府的右巡检监察史。 得知消息的宇文成都,也有些脑袋发蒙。 他从未想到,如此轻易,就成为了大隋从四品大员,这是他大伯曾经奋斗了二十年才有的成果。 而他却就这么如做梦般达到了。 总有那么些不真实,但看着那无可作假的告书,他不由感到有几分荒唐。 看向上首静坐喝茶的花雨,他终是问道: “你真的让我做这右巡检监察史?你就不怕我串联世家给你捣乱?”
花雨放下茶盏,看向他,问道: “我相信我这双眼睛不会看错人。人生可以选择的机会其实很少,对你来说就更少,而跟着我,我能给予你谁也给不了的自由,还有让你能无所顾忌地施展能力的舞台。”
看着脸色讶然,还有几分沉默的宇文成都,花雨继续道: “而且,只有跟着我,你才能保全你宇文家族。”
宇文成都神色猛然一变,眼中隐隐有几分恐惧,还带有杀机,颤声道: “你知道些什么?”
花雨轻笑一声,道: “宇文家族,作为前朝皇族,何曾真心归附过大隋?而且,你们都是宇文皇族的嫡系血脉吧?”
家族深藏的秘密被人如此轻飘飘地说出来,宇文成都突然有一种无可反应的发懵和恐惧。 这个秘密一旦暴露,以大隋如今的实力,宇文家族必然会被株连九族,灰飞烟灭。 父亲他们都以为我还不知道家族的秘密。 他从恐惧中抬起头,看向花雨,似是看到一头安然端坐的猛虎。 “属下,参见府主!”
大业十五年秋,宇文成都加入花雨麾下。 三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夏花秋色尽没,已入寒冬。 这个秋天,大隋可谓是波荡迭起。 宇文家族因被发现意图谋逆,举族被捉拿下狱,带队出手的,正是刚刚加入大隋总巡检府的右巡检监察史宇文成都。 隋帝杨广感念宇文成都之忠,加上宇文家族愿将举族财富献于杨广,再有着这宇文家族跟十大世家之一的宇文世家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宇文家族之人皆免去死罪,被发配越州。 之后便又有杨素之子杨玄感举兵叛乱,兵进洛京,举世震惊。 没想第二日便被洛京城主王世充反杀,献首于朝廷。 王世充因此而深受杨广赞赏,封洛州刺史府长史,仅在刺史一人之下。 洛州王家也因之而兴,隐隐有与洛州七大世家并列之势。 此两事之后,花雨荣升刑部尚书,兼掌大隋总巡检府,距离位极人臣仅一步之遥。 大隋总巡检府也在花雨的掌控下,迅速入驻大隋各大州郡之地。 巡检卫之名尽传天下。 一番动荡变乱之后,大隋各地变得平静下来,在花雨这位大隋刑部尚书强力推行巡检府规之下,各地治安大好,民风向善不少。 但是,在这表象之下,隐有风波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