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时间,大军已至安阳郡城之下,城墙上更是高竖着“天下英雄,替天行道”的大旗。 “扎营!”
龙撵内威严冷漠的声音传出。 “是,陛下!”
裴矩传令之后,回到龙撵之侧,微微躬身,问道: “陛下,是否要臣派人招降这群无知乱民?”
“不必!”
已兵临城下,却既不攻城,也不招降。 裴矩也揣测不出这位陛下意欲何为,便也只能耐心等候。 整整两日,数万将士轮流休整,在这期间,无论是瓦岗之人于城墙上叫骂,还是打开城门率众来袭,杨广皆未有任何命令传下。 一众将领不敢私自出兵,便也只是紧守大营。 第三日,拂晓过后,将士就食完毕之时。 已数日未曾出过龙撵的杨广,自行撩起门帘,踏步而出。 身形一转,便已到了四五米高的龙撵之顶,俯瞰整个军营。 铿! 杨广拔剑出鞘,冰冷而充满杀意的声音瞬间传入每一名将士耳中。 “诸位将士,隋朕攻城,踏灭瓦岗,所有人职进一级,禄加千金!杀!”
一声“杀”字喊出,一股冲天的暴戾之气以杨广为中心向着军营四方扩散。 这数万铁血精英立时血脉贲张,狂声怒吼。 “杀!杀!杀!”
位于城墙最前方的正是最为精英的神弩兵士,怒吼之时,已是神弩在手。 数万支儿臂粗细的精铁弩箭瞬间覆盖城楼正门两三里范围。 弩箭落下,箭箭皆有千斤力道,砖石砌造的城墙在这数万弩箭冲击下荡起冲天烟尘。 轰隆隆! 声声巨响过后,烟尘散去,十数米高的城墙已塌落出一个数百米长的缺口。 龙撵之顶的杨广飞身上马,驾马飞速前冲,举剑直至城内。 “杀!”
一身明黄战甲的杨广身先士卒,带着深深的暴戾杀戮之意直奔城墙缺口。 在驾马跨过城墙之时,他微微撇头看向了后侧军营边缘的树林一眼。 一直关注杨广的裴矩也瞬间转首看去,却无任何发现,只余紧皱的眉头。 那片树林中,一身白袍的情天运立于一根树枝之上,淡然看着跨马入城的杨广,眸中闪现几抹亮色,脸上浮现几缕轻微而莫测的笑意,淡淡道: “有点意思,以炽盛的欲望和浓郁的杀戮之气蕴养出一丝精纯的魔意,还夹杂了一丝神秘的国运之力,向雨田,这应该是你的手笔吧。呵呵,那我就看看,你这一粒魔种能以这先天境界走到什么程度。”
尽管情天运一身白袍如此显眼,但从其侧方走过的一队辎重营兵士却丝毫无所察觉。 抬眼看了看厮杀声四起的城墙之内,情天运的身形一动,眨眼消失在这片树林当中。 城墙之内的杨广似有所觉,回首忘了一眼,眸中满是冰冷暴戾,挥剑斩杀一位扑来的敌人,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 随即,又继续投入到疯狂的杀戮当中。 两个时辰过去,杨广的战甲上已尽是乌黑血痂,偌大的安阳郡城当中,除紧闭家门不出的百姓及个个面目隐现疯狂的大隋将士外,再无任何直立行走的活人存在。 满城尽是尸首,真正的血流成河,整座城都笼罩在浓浓的血色当中。 浓烈的暴戾和杀机笼罩下的杨广踩着粘稠的血色地面,缓缓走向瓦岗叛军在这安阳郡城中的驻守之地。 原本的安阳郡守府,便是如今瓦岗控制安阳郡后的驻守之地。 只是,“郡守府”的牌匾已经换成了“英雄府”,府衙门前也都竖立着“替天行道”的旗帜。 踩踏着粘稠的血液,噗呲噗呲作响。 浑身染血的杨广拖剑而行,凶残暴戾的眼神映入残余的瓦岗众人。 坐镇这英雄府的乃是瓦岗二头领单雄信,一杆金顶枣阳槊斜持于手,警惕地面对踏血而来的杨广大军。 同样于此的还有李密、徐世绩、沈落雁等一众瓦岗头领。 杨广率大军破城,如此铁血大军又岂是这些临时组建的散乱的瓦岗军所能匹敌,二十万瓦岗军尽被屠没。 原本踌躇满志的单雄信、李密等人此时看着杨广的眼神,除了愤怒还有无可抑制的恐惧。 二十万瓦岗军,并非二十万根草,就这样被屠戮殆尽。 单雄信眼中愤怒地通红一片,持槊直指杨广,怒声吼道: “魔头!昏君!你毫无人性,有何资格做这天下之主!”
杨广停步,冷漠而杀意盎然的眼神盯向单雄信,剑指于地,道: “一群居心叵测的叛逆,胆敢质问朕,谁给你的勇气?死吧!”
脚下一顿,血渍飞溅,手中宝剑划出重重剑影,由下而上,斜切单雄信胸腹。 单雄信持槊斜挡,汹涌的劲力之下,直震得他虎口崩裂,从不离手的金顶枣阳槊斜飞开去。 他还来不及换招,杨广已是身形微转,手中宝剑顺势便切向了其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