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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莫家——祭祀(7)(1 / 1)

时间到了,莫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两排小厮、侍女拿着祭祀的物品依次从门内走了出来,随着侍女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位身着红白相间衣裳的男子,男子脸戴面具,头戴玉冠,双手抬着玉帛,走三步回一步。面具是用黄金制作而成,上面镶嵌着不同的宝石,翡翠、玛瑙、水晶等。玉冠是用和田玉打造而成,上面雕刻着日、月、星辰,而那玉帛远远看去就觉得价值不菲,上面的宝石每一件都价值千金。百姓见之依依行跪拜之礼,直到走远,莫府的百姓这才起身。“之前听齐大长老说祭祀不一般,没想到还未开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没想到他们对莫家祭祀敬畏如此,莫言你说咱们莫家何德何能?”

红衣少女感叹道。“这是先辈们的功劳啊!先辈们呕心沥血、费尽心思才有麒麟镇的今天,作为晚辈的我们更要保护好先辈们的心血才是。”

白衣女子回答道。“可莫时不让我们出去,好想看祭祀仪式啊!”

红衣少女趴在墙头嘟囔着嘴,看向两边的女子。心弦看到少女惋惜的模样,心软了,提议道:“那我们就去吧,反正现在看管的人少了不少。”

南萱听到南一这话,双眼瞬间来了亮光,但见莫言不说话,生怕莫言提出反对,抢先从墙头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那还愣着做啥,换衣服走人。”

说着就跑回屋子,翻箱倒柜找衣服。心弦紧跟其后,莫言见她二人铁定要去祭台,只好跟去。三人各自回了房,倒腾好一会儿,终于出来了,一改往日的装扮,只见红衣女子,退去红衣,换了一件粉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裙服如雪月光华流动倾泻于地,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一缕青丝垂于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娇嫩的可爱。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该女子动作一如往昔,毫无一点大家闺秀。身旁的侍女看着自己家的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第二位女子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袭蓝色昙花雨丝锦裙,淡蓝色丝质中衣用深蓝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一朵朵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外披白色纱衣,虽与平时素衣相比显眼了一点,但显得更加冷清。唯独之前身着墨衣女子迟迟未现,就在众人打算回屋瞧去,只见身着淡黄色云烟衫,拖着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的女子走了出来,众人便移不开目光,黄衣女子见众人直直的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慌乱中说道:“不就换了一件衣裳,我还是那个我,还有你俩别看了,咱们动作得快点,不然祭祀就结束了。”

说着三人便直接翻墙,前往麒麟台,府中侍女刚想拦住三人,但三人动作太快,直接翻了过去,完全不给她们说话的余地。三人步行前往麒麟台,所到之处引得众人为之惊叹,但碍着三人强大的气场,无人敢接近,尤其是那粉衣女子,看似娇俏可爱,实则凶神恶煞,直到三人走到麒麟台台下,气场才略微减弱。“姐,刚才过去的那三位女子是谁?”

黄衣女子看了一眼的那三人,便拿起身旁水杯抿了一口,缓缓说道:“若是我没记错,应该是莫家三位小姐,奇怪的是她们三位为何不坐轿或马车来到麒麟台?”

“估计是在府里待久了,忍不住想要看看这花花世界?”

黄衣女子为之一笑,“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啊,据闻这莫老夫人与普通家族长者有所不同,极为护犊,对于自家小辈一向惯之、宠之,极少听闻处罚之说,她三人步行或许是忘了有轿或马车了吧,毕竟极少有闺门小姐,如此抛头露脸的。”

青衣少年有些不解嘟囔道:“姐姐也是闺门小姐,更是王室贵族,还不是到处跑。”

黄衣女子瞪了一眼自家弟弟,青衣少年子这才闭嘴,看热闹去了,而黄衣女子视线却停在隔壁那个房间,直到仪式开启,这才起身向台上看去。而隔壁房间此时正坐着一玄衣男子跟他的侍从,玄衣男子透过门望着远去的三女子,一言不发。身旁的侍卫顺着自家主子的方向,冷冷说道:“主子,咱们现在不出去吗?再不出去,可要错过了。”

玄衣男子喝着茶,不急不慢的说道:“错过,我从未错过,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倘若现在急着出去,那可真的毁了那盘棋。”

“棋?”

侍卫不解看着自家主子,着急的是您,不急的也是您,您这么折腾,早晚人得跑。“那您确定不去不见姑娘吗?”

“见啊,但得等,现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大麻烦,我若出现那人必定现形,这对我们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哦,那主子现在咱们需要做什么?”

“离开豫州,坐等兔子上门。”

说着主仆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麒麟镇,离开豫州。另一边三人来到二楼,自家管家特地给三人找个雅座,豫州世子——王颉身旁座位。南萱一脸怒视着谢管家,指着王颉身旁的座位问道:“这就是你给我们三个找的雅座!你还真觉得在这个家伙身旁,我们三就能逃得掉处罚!”

“这不是您说要找个视野好的,祖母、莫时看不到的地方吗?”

谢管家一脸委屈回答道。“可不能是这个家伙身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惦记莫言许久,曾经几次还吃过莫言的豆腐,这样一个人,你竟还让我们与他同坐!你脑子秀逗啦!”

争吵声,吸引了隔壁的躺着的沐清风,“别吵了,不就是座位吗,我这有,竹三收拾收拾,让姑娘们落座。”

高个子竹三有些摸不透自家主子性子,但憋到主子一直看着男扮女装的蓝衣小哥,瞬间明白了,自家主子思春了呗,春天果然是个万物复苏的好季节啊!看到自家侍卫两眼冒星星的眼睛,就晓得他又乱想了,一掌拍到他头上,“愣着干啥,赶紧收拾。”

主仆二人的动作,三人看在眼里,虽疑惑,但还是落了座。粉衣少女打量着麒麟台周边道:“这麒麟台看着挺普通的,似乎不像他们所说的那么玄乎。”

蓝衣女子叹了口气“也就只有你敢说这种话,幸好祖母没听到,不然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粉衣少女向蓝衣女子吐了吐舌头,“确实很普通,祖母在我也这么说。”

“你啊。”

蓝衣女子摇了摇头,正当说些什么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声音,声音不大,却很清楚的传进三人耳朵里。“与其他祭祀台相比,也就多了几个柱子,还是几个普通的柱子。”

三人听着这声音耳熟,便回头看了一眼在房门口啃苹果的少年,“你你你,你不是在那上面吗?啥时候跑下来的?”

“上面那个是我的纸人,此刻我要是真在上面,还怎么揪出那些心怀鬼胎之人。”

说着便有模有样的打量下面,还仔细的瞧了瞧着眼前三人。“啧啧啧,你们今天变化可不是一般的大,我要不是看到刚刚南萱差点摔了,还不敢确定。不过你们确实得换换,老穿成那样,毫无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祖母也是,明面上不说,任由你们胡闹,但私下也应该敲打敲打你们,毕竟你们迟早得嫁人,别等到年纪大了,嫁不出去,就...啊,疼...”话音未落,粉衣女子就拎起素衣男子的耳朵,正准备动手时,被蓝衣女子拦下。“南萱,切勿动手,大局为重。”

蓝衣女子拉着粉衣女子衣袖,说道。粉衣女子看了看吃瓜的主仆,又看看眼前嘚瑟的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莫时,今日要不是有这仪式在,等仪式结束你且看我怎么收拾你。”

莫时摸着耳朵,“就算没有这仪式,你也收拾不了我,就你这样,文不行,武不就的就歇歇吧。”

“你!”

就在这时乌云遮日,天空中传来一阵阵雷鸣声,祭祀台周边几根柱子散发着蓝光,当蓝光慢慢汇聚到顶部,几根柱子便相连在一起,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天空。此时黑白颠倒,一大片星空出现在众人眼前,就在众人为之惊奇之时,大片玫瑰星云显现,星云中间真正的祭祀台也慢慢显现,随之身着华服站在麒麟台上的男子瞬间幻化成纸片,随风飘落四处,素衣男子见状连忙飞向祭祀台,淡定的看着台下众人,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将仪式走完,谁也不知道在角落里有一男子在暗暗施法,配合着莫时,将仪式完成。“幸好他速度快,要不然真变成一场事故,你看祖母怎么饶他。”

“可不。”

粉衣女子跟蓝衣女子有一句没有一句说着,而旁边的黄衣女子却一言不发,陷入回忆之中……黄衣女子看着眼前的场景,竟觉得这个场景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调整情绪,继续望向祭祀台,寻找着祭祀台背后的身影,那个曾经令她思绪万千,又引以为傲的身影。“亿万年前,天地初开,万物混沌,直至几千万年后,出现一批又一批人类,他们利用现有的能力,开采资源,创造一个又一个他们自认为的奇迹,同时他们也将毁于他们自己建造的奇迹。而我们只是那场灾难唯一剩下来的人类,虽拥有着先人们的传承,但始终无法继承先人们的智慧,只能将这些慢慢传送到现在这批人类中,让他们去继承……”“姑姑?”

“心弦,记住今后无论你会遇到什么,眼前的困难总会过去,光明总会到来。当每一次光明的到来,总会带有牺牲,可牺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有没有勇气去坦然面对牺牲……”那时的她第一次看到灾难过后,人们迎接光明的场景,有欢笑声、有哭泣声、有对未来展开无限向往地言语声,同时也有对未来充满恐惧声,这些声音充斥在她的耳边,她抬头看着眼前漠然地姑姑,第一次觉得她是那么的陌生,不明白她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直到那个晚上,那个令她恐惧的且又陌生的晚上,姑姑疯了,她面目表情的将族人一个又一个杀死,最后直直的凝望着她,过了一会儿,姑姑选择自缢,了结自己,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前一天晚上她还在依偎在姑姑身边,听她讲述对未来规划,对她的期许,可如今,整个族里只剩下她跟其他四人,而那天的夜如今日一般,只是少了些血腥味。仪式还在进行中,玫瑰星云还在展开,就在这时一股黑暗力量慢慢朝祭祀台飞去,幸好莫老夫人发现及时,挡住黑暗力量第一次攻击,同时也让陷入玫瑰云心魔的众人清醒过来。清醒众人一起抵御黑暗云雾一次又一次攻击,始终找不到出破口。这黑暗云雾有目的的从四周向玫瑰星云而来,就在众人即将筋疲力尽时,黄衣女子逐渐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黑色云雾,空中的玫瑰星云,似乎发现了什么?高声喊道:“莫时别愣着,快念法咒,令星云速速展开。”

台上的素衣男子看了一眼黄衣女子,加快念咒语的速度,随着玫瑰星云完全盛开之后,黑色云雾也随之消失,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之时,一股强劲的黑色云雾快速冲向黄衣女子,当众人以为黄衣女子必死无疑的时候,莫老夫人挡在黄衣女子面前,抵御黑色云雾的攻击,虽抵制了,但还是身受重伤。“祖母!”

“祖母!”

“莫老夫人!”

“祖母!”

黄衣女子抱着莫老夫人那一刻,让她恍惚间想到那时她抱着姑姑一样,一样的难受,眼泪直掉。“丫头,不对,您不是,不过,求,您别哭了,我没事,一会儿睡一觉,只是睡得时间长一点,长一点...”莫老夫人安慰眼前的女子说道,直到晕了过去。黄衣女子见状,不管不顾,使用咒法将自己与莫老夫人一同送回莫府,莫府众人见昏迷的莫老夫人,一时慌乱,黄衣女子连忙喊道:“齐嬷嬷快将龙老请过来,速度得快。”

齐嬷嬷听到三姑娘声音,夺门而出,跑向南院,将龙老请了过来,见老者过来了,女子这才松了口气。半刻过后,众人围上前,“老龙,祖母怎么样了?”

男子看着莫府众人,意味深长的说道:“莫老夫人没事,刚刚喂她吃了药,等药效完全散去,莫老夫人便会清醒过来。”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们吗?还有你们能不能不要那种死了爹娘的表情,你们祖母好得很,只不过这段时间,你祖母得跟我回云中月休养,我保证还你们一个健全的祖母。你们现在可以准备跟你们祖母告个别,帮她收拾下行李,明早我要带你们祖母回云中月,要知道那云中月可是好地方,山好水好,对于老人家来说,那可是疗养圣地…”众人看着一本正经说胡话的老者,双方对视了两秒,愣神好一会儿,直到听到屋内传来的声响,便跑到里屋去,见莫老夫人的状态安好,众人便松了口气。过了许久之后,角落里传来一声惨叫声,素衣少年狼狈的跑了出来,身后还有一只黑狗,不久后从屋内走出一粉衣女子,直直盯着到处乱串的素衣少年。“莫时,即便祖母暂时将莫府交给你,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绝不能让你随意糟蹋莫府。”

“南萱,你这个疯丫头,我啥都没做,你凭什么说我会糟蹋莫府!”

“就是因为你还未做,等你做了,那就来不及了。”

说着一人一狗开始围攻素衣少年。“你不上去管管,咱俩就这么看着他俩肆无忌惮的闹着?”

“若是我上去,怕不是得闹到天亮为止,他俩才消停,就让他俩闹吧,过一会儿就安静了,看你这样,也累了,早点休息,祖母这边我看着呢。”

“这...”“去吧,好好休息。”

黄衣女子见有人看着,加上虚空之中的某人一直催促着,只好先回去。蓝衣女子看着离去的黄衣女子,愣神许久,确定她已经走远,这才转身走进屋内,看着气息微弱的老者,及坐在一旁冥想的龙老,犹豫许久出声道:“龙前辈,祖母还能撑多久?”

素衣老者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是少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孩子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一想到莫时那特殊的技能,或许这个技能不光莫时一人会,难不成他也会?那这个莫家可真的有意思,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道:“半年吧,最多半年。”

“半年?”

怎么会,按理说祖母离世应该还有三年的时间,怎么会提早,难道变故真的出现了?见少年眉头紧锁,老者虽有疑惑,但也知自己无论怎么问,他始终不会回复自己,想着便转身离去。见老者将要离去,少年起身拦住老者,“龙前辈,莫言还有一个问题,您为何一次又一次帮助莫家,依照您与我父亲的关系,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厌恶至极?老实说你的父亲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相当于我半个儿子,可惜啊可惜,有些事情做错了,即便是想要挽回,注定挽回不了,只会自欺自人,徒留伤悲而已,我希望你不要步入他后尘。”

老者意味深长拍了拍打少年的肩膀,唱着昨日刚从莫时那学的小调往外走去。少年冷笑了下,“后尘吗?如今的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从我男扮女装开始,我就没有退路了,莫言从来不是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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