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孩子,放心,放心。”
“每个人都能在女神的恩赐中感受到生命的喜悦。”
亚楠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在汤姆说出愿意付出自己灵魂的那一刻,亚楠,斯普玲,汤姆三者之间便建立起了某种联系。 这个男人的灵魂在这一刻,便牢牢地把控在了神明的手中。 同时,一股微弱但又神圣的力量涌入了自己的身躯。 亚楠转过头,对着斯普玲眨了眨眼睛,示意祂赶紧动手,先用自己的神力赶紧治好汤姆,不然再拖下去,这个唯二的信徒就要寄了。 “额,我做不到哦!”
“嗯?”
亚楠头顶突然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仿佛在说你莫不是在逗我? 我话都放出去了,你给我说做不到? 你这不是让我尴尬吗? “啊这,你忘了吗?必须由你出面欸。”
斯普玲当场表演了一个小熊摊手,表情很是无奈。 “那我也不会治疗啊。”
“是这样的,亚楠你仪式还没完成呢,你完成了仪式以后,我就可以赐予你相应的力量了!”
亚楠看了看斯普玲,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汤姆,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那咋办啊? 留着汤姆等死吗? 这时,斯普玲也不好意思地说着,祂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信徒,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迫切需要帮助的男人。 可现在人已经神降了,放出的狠话也已经说了。 难道就干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就是这了对吧?”
“对,不过他肯定死了,这种伤势不可能活得下来的。”
“欸,毕竟是上面的要求。”
正当亚楠陷入懵逼中时,不远处的拐角处传来了旁人的交流声,听上去应该是来寻找汤姆的。 这家伙到底是做了些什么,被折磨成这样不说,还被神明抛弃,最后竟然还有人来追杀。 难道是因为他在别人手上种丁丁这件事,遭到了大佬的报复? 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而遭到教会审判的。 虽然教会对于邪教方面十分无情,但绝对不会做出折磨他人的举动,就算是伤痕戒律的人也不会折磨囚犯,他们只会折磨自己。 亚楠本想有点幸灾乐祸的想法在里面,可是想到汤姆怀表上的照片,以及嘴里念叨着的孩子,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听到这个声音,亚楠第一反应就是找地方躲起来,可是这副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下水道中行走都十分困难,更别提找地方躲避了。 “不是,你跑啥啊?”
斯普玲看着突然慌张的亚楠,也是疑惑地问道。 “你现在是邪魔之躯,虽然还没有获得神术,但好歹也是一尊大魔,怕啥啊?”
这一举动直接给斯普玲给整不会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怂。 而对于亚楠来说,之前的他一直都是个普通人,更何况又是邪神信徒,慌张是正常的,经斯普玲这么一说,他也终于反应过来。 亚空间赐予亚楠的不只是那一片破碎的神国,还有着恐怖的力量。 “欸,我仪式就差最后一步了。”
“你说那两人会不会就是不尊重生命之人。”
这可就是天无绝汤姆之路嘛。 “应该是的。”
斯普玲点了点头。 毕竟刚才的事情确实也有些尴尬,上一秒才说会让别人感受到生命的喜悦,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好像做不到。 就像是和女友出去开了间电竞酒店,洗澡之前说的是今晚大干一场,让你看看我的厉害,最后却三分钟不到就抽起了烟。 我说的是开黑打游戏,请各位不要想歪。 所以两人在此刻都十分默契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两个倒霉蛋送上门来。 …… 自从三百年前的那场大瘟疫后,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到了随意在街上倾倒排泄物的后果,下水道也成了城市建设中的必须品。 海因市作为新大陆的第一个殖民地,在黑日教会的主导下,对于城市基础设施的建设十分上心。 不过这也导致了一个不好的后果,错综复杂的地下网道十分容易成为邪教徒的藏身之所,甚至有些邪神的教会总部就设立在这个阴暗的臭水沟中。 在黑日教会一次又一次的大清洗后,这样的情况好了很多,不过仍然有人把这当做迫于无奈下的藏身之所。 汤姆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却来不及寻求其他教会的帮助,他同时也不敢确实,是不是所有教会都像表明那样充满着正义。 遭受折磨,遍体鳞伤的他,看不到,也听不见,之前还能通过真实视野以及自然之灵恩赐来寻找安全的地方,以及治疗自身的伤势。 可是,目睹了那一切后,汤姆的信仰出现了动摇,他在被神明逐渐的抛弃,只因自己不愿去忘记之前的那一幕。 他倒在了臭水沟里,死亡的阴影让他一遍又一遍地向神祇祈祷着,乞求着获得恩赐,让他逃离这个地方,救出那个孩子。 可是,没有获得任何回应,神明已经抛弃了他。 在最为绝望地时刻,汤姆想起了之前在牢狱之中遇到的那个邪神大魔,那个瞒过黑日教会猎人的年轻人。 假如正神对于世间的苦难不管不问的话,那祂们和邪神又有着什么样的差别? 或许,邪神才能赐予自己拯救想要拯救之人的力量。 于是,汤姆继续祈祷着,只不过祈祷的对象变为了那个传说中传播血肉诅咒与瘟疫的邪神。 于是,祂来了,不是女神,而是一个慈祥如父的圣者,而祂的身旁,似乎站着那位温柔的女神。 汤姆知道,他已经获得了自己的救赎。 空气中弥漫着的微生物钻入他的耳朵,改造着他的身躯,失去的听觉恢复了几分。 “这里好臭啊,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下水道能不臭吗?”
追杀自己的人来了。 不过,汤姆此时并不害怕,他已经获得了圣者的承诺。 他能感觉到,那尊庞大的身躯就站在他的身前,汤姆的思绪回到了多年以前父亲带他出门打猎的那个下午。 暴雪降至,寒风呼啸,小木屋的房门破烂不堪。 父亲就站在门口,为他挡住了死亡的怒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