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最后还是在今年的海灯节上体验了很多把机关棋谭。据胡桃转述,旅行者不吃不喝坐在人家活动的点位上,逢人路过就拉住对方的手说“来一局机关棋谭吗”,搞得璃月港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有一个奇怪的金发异邦人在港口游荡。 “所以他身边那个白色的飞行宠物不会拦着他吗?”
越永渡觉得有些奇怪,“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旅行者之前也说了他还要去剩下的国家找他的妹妹,为什么这么久了还待在璃月港?”
“这个我知道。”
站在胡桃身边的香菱向越永渡解释,“听说稻妻的雷电将军下了锁国令,不许有人进出稻妻,为此还特意降下雷暴笼罩了整个稻妻呢。”
“那旅行者怎么办?就不去找他的妹妹了吗?”
越永渡问。 “就算不去稻妻不是还有须弥枫丹吗,”胡桃捏了捏香菱怀中的锅巴,漫不经心地回答,“再说了,去稻妻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南十字船队你知道吧?不知道也没事。南十字船队的老大,北斗,她就有特殊的办法穿越雷暴去往稻妻。不过现在北斗姐还没回璃月,旅行者想走也走不了啊。”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之前阿鸠说最近老是有个黄毛傻子天天过来找她对她捏脸摸头,她都要烦死了。越永渡摸着下巴,想着阿鸠和自己抱怨旅行者的那些话。 提到阿鸠,越永渡最近几天去南天门都没有看到阿鸠的身影,心里总有些不安,但是也只能说服自己阿鸠身份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应该。 “话说旅行者前些天不是去了蒙德吗?”
香菱想起来什么,“我还让他帮我带了一点蒙德那里的雪猪肉呢,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胡桃也不是很确定。 此时此刻,被胡桃香菱越永渡三个人念叨着的旅行者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旅行者吸了吸鼻子,转头问身边飞着的派蒙:“派蒙,你刚刚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我才没有!”
派蒙生气地飞到旅行者面前,两只小手抱着胸,怒目而视,“明明是你自己在打喷嚏,为什么非要扯到我头上啊,真是的,哼。”
“真的吗?我不信。”
旅行者想到已经走到璃月地界了,心情也愉悦起来,忍不住恶趣味地调戏起自己小小的旅伴来。 海灯节过去没多久后旅行者受温迪的邀请去蒙德参加了风花节。平心而论,经历了海灯节无止境地跑腿之后,旅行者踏进气氛轻松愉快的蒙德城的那一瞬间,感动得双膝一软差点没给守在城门口的两个西风骑士老哥跪下。 在正式进入蒙德城后,旅行者下意识地问路人需要帮忙吗,得到对方疑惑的眼神和一句“不用了,请您好好享受这次风花节吧”后,旅行者更感动了,一边赞美蒙德城的自由一边四处寻找那个绿帽酒鬼吟游诗人的身影。 虽然不想拉踩,但是旅行者经历了牛马一样的海灯节后再跟着温迪参加这个全程可以说得上过家家的风花节,真的想当场拉着自己那个还没有见面的妹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妹啊要不咱俩别走了就在蒙德住一辈子吧。 不过倒是凯亚用丘丘人的语言写诗这点让旅行者有些惊讶,他知道凯亚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是丘丘人语……?属实让他有些意想不到。但是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人家能变成光呢?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派蒙在空中跺着脚,无能狂怒,决定接下来一个小时……算了,还是接下来一分钟不和旅行者说话好了,“喂,等等,你要去哪儿?璃月港不是该走这条路吗?”
生着气的派蒙发现旅行者的实际前进路线和说好的不一样,连忙出声。 “嗯?谁说我要去璃月港了?”
旅行者挑起一边眉毛,“我只是说得去璃月,可没有说去璃月港哦。”
他在蒙德待了一段时间,没有去璃月的南天门那里,看不到心心念念的蓝毛傲娇萝莉阿鸠,总觉得心像被对方挠了一样,痒痒的。 旅行者虽然自诩神父,但是实际上他对人类没有什么感觉,除了和自己血浓于水的妹妹荧。他不喜欢人类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人类会撒谎、会欺骗、会伪装,唯独不会把自己的真心掏出来。 可是阿鸠不一样,旅行者觉得她像只小猫一样,会把所有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不会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样不喜欢还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所以阿鸠是旅行者漫长岁月中真正意义上算“喜欢”的人类。 他知道自己的思维和其他正常的人类不一样,但是,谁会在意呢?只要自己的妹妹不会抛弃他不会对他失望,何必按照正常人的方式去活。 “但是你答应了香菱要给她带雪猪肉回去!”
派蒙大声说道,“要是再晚点回去,雪猪肉就要化了,化了就不好吃了。快回去啦,回璃月港,好不好嘛。”
说到后面,派蒙几乎是拉着旅行者的围巾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哎呀你要干啥……好吧好吧回去回去。”
因为派蒙不是正常的人类,所以旅行者对它容忍度极高,就和供了个祖宗一样;现在看派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旅行者不能否认自己心软了。算了,反正阿鸠萝莉等几天再去看也不迟。 “好耶!旅行者最好了!”
派蒙高兴地扑进旅行者的怀里蹭来蹭去,想到香菱收到雪猪肉后做出来的菜,嘴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过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派蒙也没想到自己吃香菱做的菜的愿景落空了。 “对了,旅行者,冒险家协会的凯瑟琳小姐好像有事要找你,说报酬很丰厚,你们可以胜任。”
香菱接过雪猪肉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认真地对旅行者和派蒙说,“看凯瑟琳小姐的表情,似乎这件事很急,要不然你们过去找凯瑟琳小姐吧?”
“诶?”
派蒙傻了眼,“可是,可是,我还没吃到香菱你做的菜……”摩拉和好吃的菜之间,派蒙不知道作何选择。 “哎呀,没事,本堂主会替你们吃掉你们那份的。”
胡桃笑嘻嘻地说着,却被香菱白了一眼:“你一天天就知道吓唬别人。别听胡桃说的,我去把这份雪猪肉找个地方冷藏起来,等你们回来的时候再做。”
“好哇香菱,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胡桃故意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谁知道香菱早就不吃这套了,转身进了万民堂,锅巴跟在她身后“噜噜噜~”地叫着,这下胡桃是真的伤心了,“别走啊!我开玩笑的……” “那我们走吧。”
派蒙没有吃到香菱做的菜,垂头丧气地飞在旅行者身边,看得旅行者手痒想拎起它的披风抖一抖。 …… …… “凯瑟琳找你帮忙做这个委托,你找到钟离我还能理解,博闻多识嘛,”越永渡看着面前的钟离和旅行者,还有飞着的派蒙,百思不得其解,“你找我干什么?”
“不关我的事啊,是钟师傅让我们来找你的。”
旅行者见势不妙,连忙把锅甩到钟离身上。老实说,旅行者也不明白为什么钟离要提出来找越永渡同行,钟离作为岩之神,不该是世界上最了解石头的吗?为什么会说自己不如越永渡?难道说越永渡是钟离儿子?这也不对吧,怎么看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铁匠啊。 “此次委托,是需要一位世上最懂石头的人,”钟离脸上又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神情,“我想,或许没有比在所有矿石原产地的层岩巨渊生长,又当了这么多年铁匠的越永渡你最了解石头了吧。”
得,越永渡这下知道为什么要找自己了,敢情是觉得自己本来就是石头,所以也很了解石头吧。不得不说,钟离想得没错,自己还真的很懂,只要把石头放在自己面前,何时诞生品质如何有何用途……看一眼就能知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争强好胜好像不是你的性格吧?”
话是这么说,越永渡还是放下了锤子,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小寒那边,虽然他已经习惯自己被其他人叫走了,但是还是说一声比较好吧。 钟离听了越永渡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多做解释;旅行者还在纠结越永渡是什么身份又和钟离有什么关系,直到派蒙飞过来揪起他的耳朵大声说“走啦!去找老戴”才从愈发离谱的猜想中醒过神。 “等我一会儿,我去洗把脸,你们先去港口那里吧。”
越永渡盯着发黑的毛巾,莫名觉得心脏处跳动得实在有些快。 “那我们就先去找老戴了哦。”
派蒙松开手,转过身来冲越永渡挥手,越永渡也和这个小家伙挥了挥手,目送着他们离去,自己深呼吸了好多次,才把心跳慢慢恢复到平时那样。 旅行者说老戴在码头等着他们,那就收拾一下,去码头会合吧。越永渡想着,在抬脚要走的时候,顿了顿,无端想起了之前那朵琉璃百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或许是太紧张了吧。 走到说好的地方,越永渡远远就看见钟离在和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相谈甚欢,而旅行者、派蒙和另一个没见过面的中年男人站在两人旁边仿佛傻了眼一般。 “哎,老戴,你看,那就是我们跟你说得另一个帮手啦。”
眼尖的派蒙看见越永渡过来,赶紧打断两个人在矿石辨认上的高深学术讨论,“越永渡!这边这边!”
越永渡走快了一点,而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这个时候也转了过来,正好看见了越永渡,和他那双颜色独特的眼睛对上。 在看清年轻人那张脸的时候,越永渡脚步停了下来,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好像认识这个年轻人……不对,是他应该知道这个年轻人,必须记住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年轻人,昆钧,看着越永渡的眼睛,疑惑地自语,晃了晃神。旅行者听到昆钧这句话,眼神惊悚,心想不是吧异世界单性转版宝黛?大哥你别这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钟离听到这句话,眼睛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派蒙抱胸,它显然是没听到昆钧刚才说了什么,“这位是小昆,昆钧。这位是越永渡,也是我们和钟离的朋友哦。”
“呃,越永渡先生你好。”
昆钧挠了挠头,为自己刚才一时的失言感到不好意思,希望越永渡听见后不要误会自己。 不,不对。越永渡心底有个声音突然开口。不应该是这个,不应该是“越永渡”,不应该是这个称呼,你应该叫我越ren……越永渡死死压住心底那个声音,赶在最后一点理智消失之前开口:“小昆对吧,和钟离他们一样叫我越永渡就好。”
还好,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 “这……”昆钧看了看越永渡那张过分年轻甚至比自己还要稚嫩一点的脸,总觉得被对方叫小昆怪怪的。 “好了,既然咱们两边找的人都到齐了,”老戴满意地点了点头,刚才钟离和昆钧的学术讨论他也听到了,之前对钟离能力的怀疑消失得一干二净,自然也就不会怀疑据说是钟离推荐来的越永渡,“那咱们就去层岩巨渊矿区走上一遭吧。”
啊?越永渡听见老戴的话懵了。钟离和旅行者之前也没说是去层岩啊,我说钟离怎么一定要我去呢,还有这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