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商会?那是什么?”
一旁的碧珠连忙道:“小姐,这是可是京城最大的商会啦,里面什么都有卖呢。”
赵溪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视线落在对面的女人身上。她穿的极为干练,相貌称得上清秀,唇角却噙着自信的笑容。“所以你的意思是,黎玄山将貔貅商会让给我了?”
陆婷微微一笑:“正是如此。”
原来,这就是他之前说的补偿。赵溪月没什么兴趣,但她也知道,不管是在哪个世界,没钱,是万万不行的。她挑了挑眉:“知道了。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貔貅商会的主人?”
“是,也不是。”
陆婷说:“这商会也有三王爷的份,因此,若是有重大决策,还需要您两位共同商议才行。”
黎修远也有掺和?看来,这两人关系不错啊。说着,陆婷将一份账本递了过来。“我是商会的管事人,若是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同我说便好。”
她点了点厚厚的账本:“这是今年的账本,详细的流水在我那边,您随时可以去查看。”
赵溪月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问:“陆姑娘,貔貅商会一天能挣多少钱?”
“纯利润的话,大约有二百两银子。若是逢年过节,会更多些。”
碧珠听得瞪大了眼睛:天哪,一天就能挣二百两?她一个月俸禄才一两银子!赵溪月没什么概念,毕竟她从来没在钱的事情上为难过。“知道了。账本我就不用看了,我是相信陆姑娘的。”
毕竟她平时看医书就已经够忙得了。陆婷微微一笑:“好,那鄙人就不打扰了。”
送走陆婷后,碧珠激动地在她旁边走来走去。“小姐,厉王究竟是怎么了,出手竟然这么大方!”
想起黎玄山,赵溪月厌弃的翻了个白眼。陆婷很聪明,知道她并不想声张,因此,除了赵溪月院内的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已经成了貔貅商会的主人。过了几天之后,到了京城学堂开课的日子。赵青城极为重视,提前几天就开始给赵溪月收拾东西,打点行装。学堂在距离京城有些距离,路途遥远,赵青城担心的不行,恨不得让赵溪月把府里的护卫全带上。可学堂有规矩,每个学生最多只能带一个侍女和一个侍卫。这两人自然是碧珠和李墨。碧珠得知要去学堂,兴奋地像个小孩。李墨倒是没什么表情。“哎呀,爹,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说的这叫什么话?你都没出过远门!万一吃不惯穿不惯怎么办?”
赵青城说着,就自己红了眼眶。这些年来,他又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把赵溪月拉扯大。虽然她以前是不听话了点,但也是以前了。天知道他心里有多么不舍得!可老太太那边态度坚决,赵青城嘴皮子都磨破了,还是没用。赵锦书本来也要去的,但她现在跪祠堂的时候冻坏了身子,就跟学堂请假,要晚半个月再去。于是第二天一早,寒风呼啸,赵溪月裹着狐裘披风,在赵青城不舍的视线中上了马车。马车里倒是暖和得很,赵溪月捧着暖炉,身边坐着李墨和碧珠。按照规矩,碧珠和李墨是要在外面守着的。但赵溪月知道后,一脸不可思议:“马车又不是装不下,你们受那冻做什么?”
尤其是李墨,她可是赵溪月用营养液慢慢养着的,干什么要吃这种无所谓的苦?于是,在赵溪月的坚决下,碧珠和李墨都被她拽进马车。“小姐,你真好。”
碧珠感动的热泪盈眶,其实她也怕冷。“第一天知道我好啊?”
赵溪月悠悠一笑。几人在马车里有说有笑,眼看着到了正午,不远处就是可以歇脚的驿站。倏地,马车猛地一晃,直接停了下来。远处还听到一些辱骂质问的声音。“碧珠,去看看怎么回事。”
碧珠点点头,下去后没多久就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小姐,外面是容家的人,好像是有个奴婢冻晕过去了。”
还真有冻晕过去的啊?还好没让碧珠和李墨在外头。“容家?就是容熙柔她家?哼,别管,我们走!”
碧珠摇头:“容姑娘不在,她兄长容叙在。好像挺严重的,我看那奴婢都没呼吸了……”碧珠也是奴婢,虽说摊上了赵溪月这么个好小姐,但对于其他人还是有同情心的。赵溪月沉吟片刻,裹上披风走了下去。容家的马车旁,已经围了不少人。最中央站了个身材高挑的清瘦公子,看样子,应该就是容熙柔的哥哥容叙了。“哟,这不是容公子吗,大冷天的,怎么在路中间当雕塑?”
因为容熙柔的原因,赵溪月对容叙也没什么好感。容叙扭过头,露出一张清秀俊美的面庞。那凤眸似水般温柔,噙着浅浅担忧。形状优美的薄唇轻抿着,美的宛若谪仙。“赵小姐……”他低声呢喃,接着又垂下漆黑的眼睫:“抱歉。我这就命人让开。”
这么有礼貌,倒是让赵溪月有些意外。碧珠悄悄道:“小姐,容公子跟容小姐不一样,是京城出了名的翩翩公子呢。”
哦,好吧。那我方才的态度是有点嚣张。她径直走上前去,发现被冻晕过去的是个瘦弱少年,此刻双目紧闭,脸色青紫。容叙轻声道:“赵小姐请让一让,我们要带他去马车里休息,那里暖和。”
“不能进去。否则他真的没救了。”
赵溪月脱下自己的披风,将少年裹了起来,然后不断地按摩着他僵硬的四肢。众人不知所措的看着容叙。赵溪月冷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过来一起按摩!”
在众人不断地按摩下,少年微弱的呼吸变得有力起来。此时,赵溪月才让人将他带进马车里,不过特地吩咐,将马车门打开,不能一下子让温度上升。做完这一切后,她已经被冻得耳朵通红,哈出团团白雾。碧珠这才回神,连忙道:“小姐!我去给您拿新的披风!”
“不用了,我——”赵溪月话还没说完,一件带着沁香的柔软披风,便盖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