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心气儿高,看到芸答应送来的礼物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嘲讽。面上却是笑得温温柔柔,“妹妹送的礼物我甚是喜欢,劳烦妹妹费心了。”
芸答应一听这话,心中暗自窃喜,以为珍珠是真的喜欢这礼物,心里想着攀上了珍珠,那以后可有肉吃了。珍珠把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随即把玩着她送来的礼物,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珍珠笑了一声,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妹妹送来的这东西,是我儿时最喜欢玩的。虽然玩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不喜欢了,不过还是谢谢妹妹这份心了。”
这句话话里话外都是嘲讽芸答应的,芸答应怎么可能听不出。人家那话可是明摆着说,我儿时玩得不要的东西,你还给我送过来,丢不丢人。芸答应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捏着帕子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不过她涨红的脸足以说明她的尴尬,珍珠看了只觉得痛快。芸答应没有再说什么,心里恨恨的。珍珠倒是大发慈悲的替她解围,“妹妹啊,姐姐最近承恩次数太多,身子乏了想歇息,不如妹妹改日再来与我一聚。”
这句话炫耀的意味十足,芸答应听了更是咬碎了牙,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那妹妹先退下了。”
她离去的背影里皆是满满的怒气,一眼便可知她对珍珠的不满。珍珠冷哼了一声,摇曳生姿的坐回了榻上。贴身的宫女替她捶背捏腿,多了嘴问了句,“娘娘为何要这么对芸答应,多个帮手不好吗?”
珍珠不屑的看向远处,语气高高在上:“区区一个答应,能够帮上我什么?而且她送的礼物这么拿不出手,一看就知道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不必有来往。”
若是芸答应送的礼物贵重些,她看得上眼,也能够好心提拔她一两分。可她送这种东西来,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吗?珍珠越想气越不顺,忙道:“赶紧把她那礼物给我处理了,做事干净点。”
宫女看着她阴沉的双眼,毕恭毕敬的下去了。芸答应受了气后,气鼓鼓的从长秀宫跑了出来,她脑海里回想着珍珠趾高气昂的模样,恨恨的发誓一定要让她尝到同样的苦头。宫女跟在她身后,帮芸答应想着法子来对付珍珠,可芸答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必了,站得越高摔得越狠,以她的性子,恐怕得瑟不了多久!”
芸答应留下这句话后,又恨恨的回头看了一眼长秀宫才离去。——秦望舒被招进宫了,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着,为何幕后黑手到现在还没有下手,难不成是出了什么问题导致打草惊蛇了?这个问题直接导致秦望舒面圣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皇上冷冷的哼了一声,秦望舒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恭敬的叫了一声皇上。慕容安轻叩着龙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沉声问:“今日叫爱卿来,是为了燕王的事情。不知爱卿对这件事情有何看法?”
“臣不知皇上的意思。”
秦望舒低着头故作镇定。其实这话是她明知故问了,但没有办法,当下的气氛实在是太凝重,若她说错了一句话,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慕容安高深莫测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这才轻轻的笑了一声。“朕的意思,是让你盯着燕王,别让他起兵造反。这样说,你可懂了?”
他的语速极慢,几乎是一字一顿。在紧密的房间里,一个字一个字钻进了秦望舒的耳里,她听得真真切切。这话一出,空气仿佛凝结了,秦望舒一下跪在地上,铿锵有力的辩解:“皇上,臣认为燕王对皇上和这江山社稷是一心一意的,绝对不会生出造反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
秦望舒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因为她想帮楚曦和。而是因为她很了解楚曦和,知道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才会说出这番话。虽然她和楚曦和在朝堂之上,日日作对,但相互之间对于对方的人品,还是了解得透透彻彻的。慕容安这个举动,怕是会寒了心一个忠臣的心啊!“你为何要替燕王说话,莫非你与他是一伙的?”
慕容安深沉的说着,这句话明显是吓唬秦望舒的,但是由此也可以看出他是真的生气了。秦望舒背后出了一层细汗,但她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镇定无比:“皇上,臣对皇上别无二心,天下人可目睹,日月可鉴。”
“那为何爱卿要说出那番话?爱卿近来时常入宫,我本以为爱卿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朕。”
慕容安语气不善,面上更是可以直接看出心情不好,秦望舒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突然想起秦望舒接二连三进宫的理由,不就是为了查明翡翠的死的真相吗?或许,这点可以成为她的弱点。说罢,慕容安冷语一言道破秦望舒经常进宫的目的,“你不就是为了查清翡翠的死因吗?你想知道是不是跟以前查的那般一样!”
秦望舒一怔,她进宫的目的确实是如此,但她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如此果断的说出来。她低着头继续沉默不语,而后者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的气顺畅了一点。但想着刚刚她那样帮楚曦和讲话,他的心里又有点堵了。她凭什么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帮着楚曦和说话?还说他对他绝无二心?呵。一片寂静之下,秦望舒冷静的说:“我想查明翡翠的死心是真,对皇上的真心也是真,这两者并不冲突。”
慕容安冷哼一声,并没有再接话。而是心里算盘了一个念头,一触即发,他逼问秦望舒。“虽然这两者并不冲突,但是孰重孰轻呢?恐怕今天爱卿要做一个两难的选择了。”
他意味深长的讲着,秦望舒一听这话一怔,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是下一秒,她的预感就被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