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拍手笑道:“了不起,了不起,我媳妇儿可真的是了不起,即便是花木兰、穆桂英再世,用起兵来也未必能有如此神奇。历代兵家都提倡击敌于半渡,你虽未曾读过兵书,可这一仗打得啊,可是与兵法所倡之义暗合了呢。”
多保真冷笑道:“那些邪门歪道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罢了,又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战阵之师,况且又是乘其不备,打败他们也实在没什么可吹嘘的。好啦,该交代的都已经给你交代清楚了,你的马屁也拍得够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分头去干正事儿去吧!”
“怎么,咱们分开这么久,今天才刚一见面儿,难道又要演一出双鸟离分么?”
张梦阳有些不舍地道。 多保真道:“那还能怎么办?现在这个局面,杯鲁他们生死不知,随时都有可能反扑回来揭穿你的身份。咱们军中也有不少的将士受了拔离速他们的蛊惑,认为你的身份可疑。还有莎宁哥提点,她一旦找到了杯鲁和他们的圣母,你小子了真就要完蛋了,你知道吗?”
张梦阳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危机并没有过去,现在的我,仍还是处在最危险的时候,甚至说处在十面埋伏当中也不为过。唉——也许这就是长生天带给我的考验吧。”
多保真冷笑道:“考验?我看倒更像是给你的惩罚,惩罚你这臭小子冒充他人,顶替人家的爵位,夺占人家的家室。”
张梦阳正色道:“那能怪得着我么?谁让你不喜欢小白龙呢,非得喜欢我这个九头虫?”
多保真黛眉一挑,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张梦阳笑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事儿也不能全都怪在我的身上。你想想,若不是杯鲁让辽东五虎逼得走投无路,出于私心而向神佛向长生天祷告,要上天派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替他受死,这才害得我从一千年以后的现代社会里,稀里糊涂地穿越到此,为了他而差点儿丢了性命的。 “你想想,他祷告我来此的目的,本就是来让我冒充他,顶替他的,我有什么过错了?只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一时半会儿地还没有让我死成罢啦。不管是惩罚还是考验,反正我是跟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彻底拜拜了,好多现代化的享受,我也是很难再享受得到了。”
不过,他随即又想到:可若不是因为这,我又哪里能够获得这么多娇妻美妾来受用?还在道君皇帝的后宫里到处替他播种,这要是在穿越之前,那可是连做梦都想象不到的事儿。 多保真道:“现代化的享受?什么意思?那种享受,难道还能比你现在的驸马爷,大金国东路军副元帅更威风八面了?”
张梦阳嘻嘻笑道:“那不一样的,两者虽然都是享受,但压根儿就没有可比性的。”
“你比方说一千年之后的网络,咱们这会儿就没有。当然了,我说的这个网络,可不是咱们肉眼可见的渔网铁丝网之类,它是一种……怎么说呢,一种……看不见摸不着,还又确实存在的东西。好比说我在中原,你在上京,咱们相隔着上万里地,我想要给你说几句话,通过网络,立马就能办到,我能听到你的声音,你也能听到我的声音。”
多保真黛眉微蹙地道:“满嘴胡说八道,既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又岂能真的存在了?相隔上万里还能互相说话,除非咱两个都修成神仙了。”
张梦阳笑道:“你瞧,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咱俩若是手里什么都没有,相隔着这么老远说话肯定是听不到的,这需要咱们两个手上都有一部电话,也就是手机,你对着手机说话,我也对着手机说话,两部手机通过我刚说的那种网络,能够如两块磁铁一样感应到彼此的信号,把咱俩的说话的声音互相传递过去。”
多保真摇摇头道:“不明白你说的什么,反正无论怎么我也不知道真假,随你怎么胡编乱造就是了。”
张梦阳道:“我怎么会胡编乱造呢!只要有一部手机在,别说是隔着万里之遥了,就是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够互相对话谈天呢。只要在手机上下载一个微信软件,两个人隔着好几万里十几万里,还能还能看着对方的模样说话聊天呢,你说厉不厉害?”
多保真抬起手来,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道:“也不发烧啊,怎么突然就说起胡话来了呢。刚还说科学家们是神经病么,我看你这浑小子也快成了科学家了。”
张梦阳哈哈大笑道:“你可拉倒吧,就我这点儿学问,跟科学家可是半点儿边都沾不上。这些你若是不信的话,我若是给你说有一种叫高铁的列车,人坐在里面,半个时辰能跑出一千多里地呢,从咱们上京到这朝城,几个时辰就能跑得过来,这恐怕你就更加的不会相信了。”
多保真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说道:“我信,你科学家的话我能不信吗!接着往下吹呀。”
“还有一种能在天上跑的飞机,两边是机翼,中间是机身,机身的中间是机舱,可以载人也可以装货,飞行高度能达到云层以上呢,而且速度也是奇快,最快的一个时辰能飞两万多里地。你从上京来到这儿不是用了两个多月么,假如你乘坐飞机来这儿的话,也就是小半个时辰就能到了,也就是你上个厕所拉个便便那么一会儿……” 不待他说完,多保真娇喝一声打断了他道:“行啦,有这功夫干点儿正事儿不好么,说这些个疯话有什么用?”
多保真上前一步瞪视着他道:“你莫不是真的发了疯了?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把你吓出了失心疯了不成?”
张梦阳挠了挠头道:“没……没有啊,我好好地跟你说话,哪里疯了?”
多保真伸出手去,扒开了他的眼皮看了看,有拍了拍他的脸颊,口气严厉地说道:“以后不许再给我说这样的话,知道么?对其他人也不许说,若是再被我听到这样道三不着两的胡言乱语,我就让人把你剁碎了喂狗,我这可不是吓唬你!”
张梦阳见她瞪着眼睛一本正经的模样,并不像是再开玩笑,只得点头应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以后再不敢说了还不行吗?”
多保真道:“我宁可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个没爹的孤儿,也不能让他知道他有一个得了失心疯、神经病的爹。”
张梦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都活了这十七八岁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什么叫做少见多怪。”
多保真道:“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我现在立马就启程赶回上京,把你刚才说的那处心积虑地要算计你的那几帮人奏报给叔皇他老人家知道,先把叔皇那头稳住。你在这边则赶紧查实刘豫、哈巴温和黑白教他们谋害大哥的证据,越快越好,越快对我们越有利,知道么?”
张梦阳点头道:“这个我理会得,只是我觉得你这一路上之颠簸劳顿的,怎么也该好好地修养几日才是,这么着急忙慌地来了又去,一旦累出病来,让我如何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