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莱夫人最后还是很热情地邀请了泰勒留下来一起吃饭,她问了很多有关弗雷德和乔治的问题,可是泰勒也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了,瑞琪没有和他说什么,那应该就是没什么问题了。 离开陋居之后,泰勒去到了魁地奇世界杯体育场。 在热闹的集市转了两圈,泰勒看到了摆摊的杨意,她在白色的衬衫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围裙,原本披肩的长发用皮筋绑出一个高马尾,双手的袖子挽到手肘,正认真地用一个装着粉色液体的小壶给一杯绿色的液体描绘精致的的图案。 “您的森林之舞。”
一个蓝色头发的男巫接过了这杯饮料,在杨意期待的目光下喝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捧着这杯饮品离开。 杨意从柜子下找出了一条手帕擦了擦汗,抬头看到了泰勒。 “嗨,泰勒,是过来帮忙的吗?”
“我是顾客,”泰勒说,“你这里卖什么?”
“菜单在这儿。”
杨意敲敲泰勒头顶的板子。 “现在是幻想时间。”
泰勒念到。 “这是这个店的店名,我昨天晚上想到的,”杨意解释到,“我在学调酒的时候不是很喜欢喝酒,就想着用牛奶,茶还有甜品来调制饮品,自己构思了很多的饮料。”
“有什么推荐的吗?”
泰勒问。 “要我推荐肯定是推荐最贵的。”
杨意说。 “让我看看最贵的是什么,”泰勒扫视着菜单一一比对,“恋与魔法师,5加隆,这个看上去挺好的。”
“这个需要使用魔法的。”
杨意说,“你现在应该不能使用魔杖吧。”
“你要相信我,”泰勒说,“总是有办法绕开魔法部规定的。”
“好吧。”
泰勒搬了个小板凳坐到摊子的旁边,看着杨意把各种各样的魔药混合起来,小小的水晶杯子里一伙儿冒出许多气泡,一会儿燃起绿色的火焰,一会儿又凝结出一阵厚厚的冰霜。 自诩斯内普得意门生的泰勒看得一阵头晕目眩,这是可以喝的吗。 泰勒把目光投向集市里来来往往的人群,默默计算着一天的人流量大概有多少,在这边摆摊一天能赚多少。 “泰勒,”杨意说,“你的饮料好了。”
泰勒接过这个不知道加了多少奇怪东西的饮料,它现在长得像一杯平淡的白开水。 “遵循你的内心,往这个饮料里射击一个魔咒。”
杨意说,“根据这个魔咒这杯‘恋与魔法师’会呈现出不同的形态。”
杨意期待地看着泰勒,就差在脸上写“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泰勒沉吟了一会儿,举起魔杖。 “整洁清理!”
杯子里的饮料变成了烟花炸开,许多泡泡悬浮在天空中,剩余的饮料化身狂乱的龙卷风,把那些泡泡全部裹挟进来,回到杯子里,经过这样的过程,白开水一样的饮料变成了冒着泡泡的蓝色液体。 “这太奇妙了!”
泰勒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也很好喝。”
“你为什么要用这个咒语?”
杨意问。 “这是你在我面前用的第一个咒语,在火车上用的,当时你把我所有的糖果都收进了我的包裹里,我的心中立刻产生了一种‘同龄巫师都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的紧迫感。”
泰勒说着又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饮料就快要喝完了。 “你把这杯喝完,把杯子给我。”
杨意看上去有些不开心。 泰勒一仰头,把饮料喝完,杨意找了个水龙头冲洗了一下杯子,又重新调制了一杯。 “你可真厉害,我就记不住这么繁琐的东西。”
泰勒接过透明的饮料,“有什么要求吗?”
“用障碍咒。”
杨意想了想,又叮嘱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不要直接喝完。”
“是用力施咒还是随便用。”
泰勒问。 “随你。”
杨意说。 泰勒挥动魔杖,一个障碍咒击中饮料,饮料全部蹦了出来,覆盖在他的脸上,泰勒感觉自己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杨意快乐地找出一个留影机给他拍了张照片,闪光的刺激使得他脸上的这层覆盖品脱落回到杯子里,杯子里,不同颜色的液体混杂在一起,不停的搅动着,但是没有融合。 “我脸上是什么图案?”
泰勒凑过去。 “保密。”
杨意把留影机收起来。 “希望你对其他顾客也能是这样的态度。”
泰勒不满道。 “除了你之外也没人会花5加隆买这么一杯可疑的饮料。”
杨意说。 杨意继续做她的奶茶,泰勒规规矩矩地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看着她工作。 一种叫做“青城山下”的饮品是一杯牛奶里放进了绿色和白色的细长布丁,最上层覆盖着一层红色奶盖。 叫做“梁祝”的饮品,杨意用了某种粉末把开水染成了粉色,放入另外一些不知道什么材料使得饮料变得黏稠浓郁,最后用咖啡粉在最顶上描绘出蝴蝶的形状。 有些泰勒看得懂,有些看不懂,他发现自己还需要对中国的文化有更深入的了解。 夜晚,集市的摊贩陆陆续续地开始收摊,泰勒也站了起来。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你可以帮我把这里的垃圾处理一下。”
泰勒拿起杨意身边的一个小桶,拎着这个小桶走到街道尽头的一个大垃圾桶旁边,把垃圾扔了进去,回来的时候发现弗雷德和乔治推着他们的小车站在一边。 “嗨,杨,给我们随便整点儿好吃的东西呗。”
弗雷德说。 “菜单在上面。”
杨意说。 “熟人不给点优惠吗?”
乔治笑着说。 “可以啊,”杨意说,“再给你们加大一点儿规格的量。”
“这么客气干什么?”
泰勒说,“你们的我请了,给他们一人调制一杯最贵的,我请。”
杨意叮叮咣咣地摆弄着她的那些瓶瓶罐罐,泰勒就和弗雷德和乔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们的妈妈很担心你们。”
泰勒说。 “他们明天就要来了。”
乔治说。 “希望她不要掀了我们的摊子。”
弗雷德显然内心有一些怨气。 “来,你们的饮品。”
杨意端着两杯饮料走了过来。 “你想要喝点什么吗,杨意?”
泰勒说,“我可以给你调制一杯。”
“你会调吗?”
杨意怀疑地说。 “你可以教我啊。”
泰勒说。 “你会不会把我毒死啊?”
杨意又问。 “按照我的魔药学成绩,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很小。”
泰勒说。 “那你先穿上这个。”
杨意说。 杨意解下自己的围裙,泰勒把围裙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背过手尝试着打个结,结果失败了,绳子整个缠在了一起。 “算了。”
泰勒放弃和绳结做斗争。 “不行。”
杨意绕到了泰勒的后面,“围裙没有绑好,你调制的饮品我都没有心情喝。”
泰勒打量着桌上的瓶瓶罐罐。 “这些都能直接喝吗?”
泰勒问。 “少量喝是没有问题的。”
杨意说。 于是泰勒就十分讲究地打开每一个瓶子,往一个小杯子里倒出一些,再舀一小汤匙,送进自己的嘴巴里,细细品味。 “你没必要每种都喝,”杨意说,“我们只需要用到其中很少的一些,首先你要把这个蓝瓶子的……。”
“想教我?晚了!”
泰勒得意地说,“刚刚在品尝的时候,我就每种都加了一点儿,现在我已经调配好了。”
杨意板起脸,但是在泰勒期待的目光下还是轻轻地品尝了一口。 “味道还可以?”
杨意很意外。 “开玩笑,”泰勒说,“小说家是最懂怎么把各种各样的元素缝合到一起的。”
杨意慢条斯理地把泰勒特调喝掉,泰勒随手就帮她把摊子上的东西收好了。 “我得回去了。”
杨意说,“再晚一点不回去我要被批评了。”
“有件有意思的事情。”
泰勒慢吞吞地说。 “什么事情?”
杨意问。 “这辆车,”泰勒指了指面前的小推车,“其实是可以开的。”
五分钟之后,两个人坐上了这辆车。 “从这边走到你们营地大概要多久?”
泰勒问,“你认识路吗?”
“十分钟左右吧。”
杨意说,“当然认识路,你在看不起我吗?”
泰勒猛地一拧握把,装满了食材的小推车颠簸着冲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杨意的声音吓得在颤抖,“救命啊,我还想多活一会儿。”
“放心放心,”泰勒安慰到,“前面怎么走?”
“到路口然后右拐,到森林的旁边,”杨意指挥到。 “知道了,”泰勒说,“这个刹车怎么没有用。”
泰勒一番摆弄,车速猛地快了起来,杨意的脸变得惨白。 “哦,原来是脚刹,我就说。”
泰勒摆弄明白了这个小车的用法,“等等,怎么就到路的尽头了!”
泰勒边踩刹车边扭动龙头,险而又险地压弯成功,杨意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 “我感觉我上了黑车,”杨意说,“虽然你在飞天扫帚上飞得还挺好,但是你骑这个的技术是真的很糟糕。”
“没事,前面不会有拐弯的地方了。”
泰勒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东西不会掉下去吧。”
“应该不会吧。”
杨意说,“你问我我怎么知——啊啊啊啊啊啊!”
树林里窜出了一只凶恶的黑狗拦住了去路,朝着他们一阵猛吠,泰勒猛地一拧刹车,降低了车速。 “别怕,这是我兄弟,我去和他打声招呼,”泰勒说着冲着黑狗喊到,“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那只黑狗大声地回应。 “你可以吗?”
杨意不安地问。 “可以,我和我兄弟招呼打完了,他们舍不得我,但是我要送你回去。”
泰勒重新拧动车把,“我跟他说下一回再来看他。”
小车绕着树林疾驰,耳畔掠过呼呼的风,杨意还抱着他,泰勒觉得十分惬意,自然而然地开口唱起了歌。 “得漂得漂得咿的漂” “得漂得漂得咿的漂” “你单手开车真的没有问题吗?”
杨意说。 “没问题呀。”
泰勒说。 “可是我害怕。”
杨意说。 “害怕?”
泰勒笑着说,“害怕那就抱紧一点儿喽。”
泰勒专心地看着路,时不时感觉到杨意在看他,但是当他转头看向杨意的时候,对方却在看路,来回几次,两个人终于对上了目光,相视一笑。 “你摸我干什么?”
泰勒感觉杨意的手并没有那么老实。 “我没摸你啊。”
杨意说。 “没有就没有吧。”
泰勒继续唱着歌。 “我超你已经三百公里” “饮料不洒出一滴做得细腻豆腐送你” “这结果根本无需置疑” “我知道走到最后我的对手是我自己” (歌名:《头文字t》) “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意说,“你闭嘴,我来唱。”
“Sí sabes que ya llevo rato mirándote Tengo que bailar contigo hoy” (百度翻译:是的,你知道我已注视你一会了,今天我一定要与你共舞一曲) 这一连串的弹舌把泰勒整懵了。 “这是什么语言?西语?”
泰勒问到,“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啦。”
杨意面带微笑,“就是要你听不懂,听不懂你就不知道我唱得到底怎么样。”
她继续自顾自地唱着。 “Vi que tu mirada ya estaba llamándome Muéstrame el camino que yo voy” (百度翻译:看,你的目光在热切呼唤着我,指引我通往你心之路我定风雨无阻) 泰勒便接到: “Tú tú eres el imán y yo soy el metal Me voy acercando y voy armando el plan Solo con pensarlo se acelera el pulso” (百度翻译:你,你就是磁铁而我是被你吸引的金属,我正接近着你我正周密的策划,意念驱使着我加快了脚步) (歌名:《Despacito》) “呀!”
杨意的脸猛地一下红了,想要跳车,泰勒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住。 “你干嘛?不要命啦!”
泰勒责备地说。 “放我下去,”杨意喊到,“这黑车我坐不下去啦!”
“我寻思着车挺安全的,副驾驶想要跳车的时候司机还能在几秒之内制止。”
泰勒说。 “你骗我!”
杨意羞恼地跺脚,“你说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的。”
“那我确实听不懂啊,”泰勒是怎么都不可能承认自己稍微用了一点儿摄神取念,“只是我碰巧听过,我写书经常是边听歌边写的。”
“下车!我要下车,”杨意说,“我是认真的——我的营地到了!”
“好吧。”
泰勒停下了车,“这扇门关了,我们得从大门绕进去。”
两个人肩并肩地朝着大门走去。 “你听不懂歌词吧?”
杨意说。 泰勒笑了笑,没有回话。 “你应该知道我只是觉得歌好听,没有想要表达歌词的意思吧。”
杨意又说。 泰勒还是笑笑不回话。 “喂,你什么意思啊?”
杨意沉不住气了。 “我的暑假经历告诉我,stay hungry and stay foolish。”
泰勒答非所问,“你会怎么用中文翻译这句话?”
“保持饥饿,保持愚蠢?”
杨意说,“你想要表达什么?”
“不表达什么,”泰勒和杨意一起走进了一道门,和等待在那里的杨意父亲打了声招呼,“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