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坤虽然变化成孔雀身,催动五色神光变化,却不认为自己能一招建功。 毕竟那些风车威力如此巨大,估计是灵宝,又得人道气运相护,想来十分难缠,应该能与五色神光僵持。 但谁料五色神光扫过,这些风车却毫无抵抗,很轻易被五色神光刷了去,三千士卒竟不能阻止分毫。 不多时,这三千风车都给乔坤收了去。 乔坤打量夺过来的风车,这些风车样式十分精致,长不过一尺,杆上连着转盘,转盘上有几个由纸张叠起来的小翅,四首有符有印,有“地、水、火、风”四字,却是篆文。 只是奇怪的地方是,这些风车的气息都不强,只有法器级别,不像是灵宝。 乔坤顺手将这些风车镇压在“易图通变”中。风车落入“易图通变”中,化成一张张符箓。 借用“易图通变”解析,乔坤感觉,这符箓有召唤地水火风的作用,但是其根本却是向远方的某种存在借用力量。 嗯?乔坤不禁诧异,这种符箓的力量倒好似与神道有几分相似。却不知道那远方的存在是什么? 乔坤这边收了三千多风车,便破了阵法,立时风火兵刃,化为乌有。 姜子牙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号令大军趁此时机出击。 那三千士卒没了这些风车也不过是寻常士卒而已,应该说他们连寻常士卒都不如,因为他们武道不强,而且连盔甲、马匹、武器都没有。 面对披坚执锐的大周士卒,只能任人宰割。 数千骑兵上前冲杀,直入无人之境,为首的两个头目还有些勇武,竟夺了武器反击。 这时却见一人骑火眼金睛兽,手持降魔杵,来到那两个头目前,“哼”得一声,鼻子内发出两道白光,直戳那两个头目脑门。 那两个头目受不住,晕了过去,被士卒生擒活捉,上了绳索。 后面三千兵见主将被擒,如同苍蝇一般,乱糟糟的逃跑,大部分人逃向汜水关,少部分慌不择路。 但他们又如何能逃得过战马?很快被骑兵队伍追赶而上擒拿。 大军口中都高喊着“投降不杀”,然后又射杀了几个逃兵,大部分汜水关溃兵便都跪下就缚。 少部分确实素质惊人,逃到了汜水关下,但此时汜水关大门紧闭,这几位士卒也无处躲藏,被大军乱箭射杀。 骑兵奔袭冲阵自然极强,但攻城破关实非其所长,面对汜水关也是无奈。 很快姜子牙鸣金收兵,号令大军而回。 此时乔坤也不再纠结这些风车,一同回转大营。 大军回营,众多将士都满脸喜色,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出战便能够如此大胜。 姜子牙更是给擒得敌将的郑伦记一功。 而后押上敌方头目,盘问他们是谁。只是两人却甚为硬气,不愿意配合。 最后通过那三千士卒才知道,原来他们是韩升、韩变,乃是汜水关总兵韩荣的两个公子。那风车便是他们拿出来的,唤作“万刃车”,只是不知道他们自小未曾离开过汜水关,究竟从哪学得“万刃车”这种邪术却无人能知。 说起韩升、韩变,乔坤还有些印象,当初他帮黄飞虎过五关,攻下汜水关的时候黄飞虎军擒下两个孩童,正是韩升、韩变。当初黄飞虎饶他们不死,不成想现在却是大敌。 当天夜里,乔坤找到郑伦表明身份,实在是他容貌变化,若不如此,郑伦认不得他。 郑伦将信将疑,不过等到苏全忠、苏护作证,乔坤又谈及“中品真仙诀”,郑伦也便信了,忙行礼,“弟子见过师父!”
声音浑厚粗壮。 其实乔坤心里感觉有些对不住自己的这位徒弟。因为他收郑伦为徒的时候,自己修为也不够,境界也不高,只是传了“中品真仙诀”便任由其自生自灭。 后来他境界提升,却再没有机会再教导郑伦,如今看来郑伦还在筑基期徘徊,而且施展的手段居然还是那“哼”之秘术。 虽然说现在郑伦鼻中的白光已经长到一丈八九尺,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夸耀的。 乔坤思忖,若他收郑伦为徒时有这般修为境界,也许郑伦实力能更强一些。 不过郑伦却好像对此并不在意,只说乔坤已经教他良多,又说自己现在境况,“我现在为大周督粮官,刚从镐京督粮至此。”
而后又得意洋洋乔坤炫耀自己督粮的功绩。 “我督粮入青龙关,恰逢青龙关陈奇施展秘术,黄飞虎将军竟然都不能应对。我当即出手,与那陈奇交手,略胜一筹。若非是青龙关总兵丘引出手相救,那陈奇已经被我斩于马下了。”
原来他也参与黄飞虎夺青龙关的战事。乔坤心说,不好好押粮,反往前线凑,这样很危险啊。说不得要传授他些保命的手段。 郑伦察觉有异,问道:“师父怎么了?”
乔坤回答道:“只说觉得没有教你什么,枉为人师。”
毕竟教不严,师之惰。 说着又取出枚玉简递给郑伦,“这一枚是我修改过无数次的‘中品真仙诀’,包含我对大道诸般感悟,天地神人四种途径,还有我留下的诸多注解,你按部就班修持,循序渐进,自然真仙有望。”
甚至金仙也未必无期,只是修行在个人,金仙更是无有定规,乔坤也不敢保证。 “谢过师父。”
郑伦先行礼,这才庄重接过,收起玉简,又嬉皮笑脸道:“这法诀如此玄妙,叫‘中品真仙诀’未免不够大气,不如叫‘大品天仙诀’如何?”
乔坤笑道:“这中品乃是‘不偏不倚’之意,是说这功法持中守正,循序渐进之意,又何必争其‘大’呢?”
“何况,天仙也只是真仙一种路径。而且名字皆有因果,不可乱取。”
如果他想找死,完全可以给功法取什么“太上开天诀”,“玉皇大道诀”之类,保证死得快。 “弟子不知,师父恕罪。”
郑伦有错就改,果断认错。 “无事。”
乔坤摆摆手,并不在意,又取出另一枚玉简,“这一枚乃是一些实用术法和符箓。你好生修行,或有奇用。”
这全都是乔坤自己研究的易学实用的术法与符箓,玄妙还在白云洞秘传之上。而且很有些奇思妙想。 像是其中有一种符,由十七八种不同的符箓构成,一旦完成催动,却能够变成一个类似于黄巾力士的铠甲。 这类似于铠甲勇士的变身,能抗、能输出、能飞、能辅助,十分了得。若郑伦能学会这符箓,实力在短时间内就能有所提升。 郑伦对其他符箓兴趣缺缺,却对这机甲符箓有一种执著的学习热情,看来机甲是男人的浪漫,果然不错,无论什么年代。 乔坤又教导了两个时辰,郑伦勉强掌握机甲符箓,便要告退,临走之前,他开口道:“师父,我听说邓九公将军为我大周捐躯,师父你要好生安慰师娘。”
“知道了。不过婵玉现在还不是你师娘。而且她也未必愿意我安慰。”
乔坤没想到这徒弟还关心他的私生活,随口敷衍过去。 他去龙吉公主营帐找寻邓婵玉,可邓婵玉一心修行,却不愿见他。 次日,郑伦便告辞回转镐京,继续督粮去了。 姜子牙则整顿雄师,至汜水关下摆五方队伍,士卒吶喊,声振天地,姜子牙着人高声喊道:“请韩总兵答话。”
过得会,韩荣在城楼上大叫,“姜子牙!你是败军之将,焉敢来至此?”
姜子牙只是命两边左右道:“押过韩升、韩变来。”
不多时,左右将韩升、韩变二人押在马头前。二子篷颈跣足,绳缚二臂,押在军前,好不狼狈。 韩荣在城楼上乱了方寸,马上改口,“姜元帅!二子无知,冒犯虎威,罪在不赦,望元帅大开慈隐,怜而赦之,吾愿献汜水关以报大德。”
看来是极为爱自己两个儿子。 韩升、韩变纷纷大呼道:“父亲不可献关,你乃大王股肱,食君之重禄,岂可惜子之命而失臣节也?只宜谨守关隘,待救兵到日,协力同心,共擒姜尚匹夫,那时碎尸万段,为子报仇,未为晚也,我二人万死无恨。”
姜子牙闻言大怒,令南宫适道:“请南宫将军斩之。”
南宫得令,将两人拖走,听得“啊”的两声惨叫,好不凄惨。 过会,南宫适来到近前,将两个人头掷于地上,“禀元帅,二人已被斩首。”
且听“啊”的一声,城墙上的韩荣口中吐血,一时不察,从城下坠下。 这委实出乎预料,乔坤略微犹豫,没有动手将韩荣接住,任由那韩荣坠地死去。 “不想一关总兵,武道高手,竟是这种死法。”
姜子牙叹息一声,又吩咐南宫适,“将韩升、韩变拖上来。”
南宫适下去,却将两个狼狈的人影拖了过来,正是韩升、韩变。原来刚才两个人头并非是他们。 姜子牙叹息道:“我本想破其心境韩荣,好让其献关,却不料他竟然因此伤心而死,真是可悲、可叹。”
是想让韩荣体会失去之后,失而复得,更加珍惜,然后献关投降。但没想到韩荣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旁边韩升、韩变识得韩荣尸体,忙惊呼“父亲!”
皆是伤心不已。 又对着姜子牙破口大骂,各种难听的都有。 姜子牙也不计较,反问道:“你二人可愿降?”
二人皆道:“我等宁死不降!”
“斩之!”
姜子牙并没有半分拖泥带水,下令斩首。 这一次南宫适懒得将两人拖走,直接手起刀落,斩二人与关外。可怜父子三人同入黄泉。 汜水关群龙无首,又没有大将坐镇,自然很容易被姜子牙率兵攻打下来。 事实上姜子牙都没怎么攻打,只不过是让那三千赤足披发的人不住向关内喊话而已。毕竟他们也都是有兄弟、朋友家人。 没有了总兵镇压,关内士卒百姓如何不降? 入了汜水关,姜子牙先安排武王和姬昕柔休息,又着力整顿军务、政务,因为有李靖这等人才相助。自然井井有条。 而乔坤只是闷头修行,有时候魏贲、魏清雪修行,帮助夏花压制诅咒,偶尔给青秋弹些曲子,帮助她修行,再祭炼一些宝物,倒也自在。 黄天祥和郑伦还要督粮,没法时时接受教导。 魏贲和魏清雪,却经常过来,打扰乔坤和夏花。他们并不懂仙道功法,乔坤便教导魏清雪提升气力,教导魏贲武道传说以后的修行,如何以武入法。 他还仿造五行衣给几位徒弟、夏花祭炼了合适的软甲,虽然没有“五行衣”那般多种功能,但防御力还是不错。至于兵器更是人手一件。 他也邓婵玉祭炼了两柄双刀,邓婵玉没有推拒,而是将双刀收了起来。 乔坤甚至还抽空回了趟西岐,拜见太妃,陈说和邓婵玉之事,两位太妃不住唏嘘,却没有太过埋怨乔坤,只说命中如此。 他又去了趟苏府,让妲己和苏夫人见面,一时间苏夫人又喜又悲,差点过去。好在乔坤有治疗的法力,没有大事。 平静下来,苏夫人便只有高兴,享受妲己骨肉团聚的时光。 不过团聚总是短暂,不过半日,乔坤便又离开,返回汜水关,继续修行。 过得几日,姬昕柔来找他,这小姐姐很有些疲惫憔悴,与之相对的是她的法力又有长足进步。 原来这些时日,她一直在治疗受伤的士卒。 “真是辛苦你。”
乔坤忍不住感慨,若是他早知道,自然会帮忙分担,反正可以将一切都推给“大自在地子”玄妙,不用怕暴露身份。 但是为长远计,最好还是分化出一个医道分身。 想着他还有些后悔,当初风无咎走的太过匆忙,其实应该将“仿制神农尺”交给姬昕柔的。 “没事,这也是我的修行。”
姬昕柔反是笑笑,并不觉得辛苦。然后她又将话题引到邓婵玉身上,“你和婵玉妹妹是怎么一回事?”
乔坤坦然说了,本以为这小姐姐要指责他,谁料姬昕柔却只说:“感情的事,终究还是要你情我愿,不能勉强,或许破了朝歌,斩了闻仲,婵玉妹妹会想通也不一定。”
或许吧,只是破朝歌、斩闻仲又哪里容易呢? 又过几日,大军修整完毕,便离了汜水关往界牌关进发,乔坤自然跟从。 路上他时不时将九喇嘛唤出来,这狐狸耳朵小姑娘现在对他有一种天然的恐惧,虽然一脸委屈的表情,却逆来顺受,不敢反抗。 这一日,妲己与苏全忠、苏护在营外,骨肉团聚,看着父兄离去,忍不住哭泣,“父亲,女儿不孝!”
她神色悲伤,只是身体终究与生人不同,流不出泪来。 乔坤感慨,妲己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只希望他这一次冒险能有些用处。 他轻笑道:“道友既然来了,为何不见面一叙?”
而后不远处落下一个人影,“原来伯邑考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