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子牙此言,乔坤反应过来,这绝不是普通药铺掌柜所能知道。 面对着姜子牙的质问,于老头却很淡定,从怀里掏出一张“天星祈禳符”,对乔坤施展,“传我符法的人跟我说,这是镇元子亲手绘制,如今真是便宜你了。”
点点星力从天空中接引,作用于乔坤神魂形体,提升神魂层次,缓解他的痛苦。 这时于掌柜又取出一根银针,在乔坤身上施以针灸,同时运指如飞,将长剑碎片从乔坤体内取出,“我有个朋友,叫作岐伯。”
乔坤心说,这不会是无中生友的招数吧? 然后他又反应过来,岐伯好像是轩辕黄帝时候的医者,后世《黄帝内经》有很多篇章都是黄帝向他请教。岐伯得三千多岁了吧? 姜子牙向乔坤解释:“岐伯只是医者的称号。每一代岐伯都要当人王的医官。只是六十年前,前代岐伯却无故出走,便无岐伯了。”
乔坤心道,原来如此,他也不关心六十年前的事情,只问:“掌柜有没有办法可以医治?”
于老道手上不停,“哪有那么容易?这一招排斥仙道手段,还可借用人道的手段成长,吸收人道气息恢复,等到人道气运所化玄鸟再次苏醒,会在你体内再次爆发。”
还有一次?还或者还有不知道多少次。乔坤只觉得前途渺茫。 见他如此,于掌柜安慰他,“也别太丧气,如果你能一直远离人道气息,玄鸟便是苏醒也会很慢。”
自己一个人在深山吗?这也不是不行。 不多时于掌柜已经将诸多碎片取出,他又掏出一张“大地护身符”,露出肉痛的表情,但还是对乔坤施展。 立时便有淡淡的土黄色光芒笼罩乔坤。丝丝地气渗入他的身体,让他觉得温暖安心。 这虽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但却加固他的五脏与身体,让他正常活动。 他忙谢过于掌柜。 于掌柜坦然受了,“这样你应该能动了,只是我却不知道如何根治。”
姜子牙道:“谢过道者,我自会带他回昆仑山寻法救治。”
于掌柜点头,“据说昆仑山上多仙人,想来会有办法。那我们就此分别吧。”
清风到近前,将宝剑递给乔坤,“你现在身受重伤,这剑便借你防身。”
其实乔坤身上有“乾坤剑匣”,只是清风一片好意,他不好拒绝,便伸手接了。 宝剑长约四尺,形制古朴,看似是青铜所制,其上刻着诸多稀奇古怪的花纹,其剑柄处则刻着两个大篆“百辟”。 于掌柜匆匆领着清风、明月逃难去了,而姜子牙则施展法力带乔坤乘云往西。 路上,乔坤没有追问宋员外和马氏的情况,这毕竟是姜子牙的家事,他不好多问。 姜子牙遁速不慢,带着乔坤连飞遁了七八日,终于来到一处所在,烟霞散彩,日月摇光,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 姜子牙将乔坤放下,“此处是麒麟崖,我不能乘云,当步行上前。师侄在此稍待,切不可胡乱走动。”
乔坤自然答应下来,他也不敢造次。此处灵气远超凡尘,他就在此修炼吧。 《洞神天帝元变经》还可以修炼,他刚修炼一会,忽听到一声鹤唳,随即一只巨大白鹤落下,化作粉嫩的童子,“你就是乔坤吗?”
莫名乔坤对这白鹤化成的童子很有好感,“我就是乔坤,你是?”
“我是白鹤童子。”
那童子回答完,面上又有困惑,“为何我觉得与你有几分亲近?”
我也是。乔坤思索一会,“想来是我习练过灵鹤舞空劲的关系。”
白鹤童子远离尘世,心思单纯,有话直说,“我还感到一点难过,是你要死了吗?”
乔坤也不生气,“只是身受重伤,还没有死。”
“哦。”
白鹤童子答应着,“老爷要见你,快随我前去吧。”
乔坤倒是有心跟上,但身体却不允许。 白鹤童子见到这般情况,便化成白鹤的形态,“那我背你过去吧。”
乔坤也不推脱,爬上鹤背。 白鹤待他坐稳,冲天而起。 飞不多时,便至一宫殿前,那白鹤将他放下,又化成童子。 早有两仙人在宫殿前等候,一人是姜子牙。 另一人身着鹤氅,右手拿一根拐杖,头戴如意莲花冠,白发白须,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是个面貌英俊的老年人。 那仙人道:“你居然有骑白鹤的福分,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乔坤心道,我竟不知这有多么了不起。 姜子牙对乔坤道:“师侄,还不快拜见你南极仙翁师伯。”
乔坤忙行礼道:“拜见南极仙翁师伯。”
原来这就是南极仙翁,乔坤以前还以为南极仙翁是秃头大脑门的寿星形象。 南极仙翁以手抚须,打量着乔坤,点点头,对白鹤童子吩咐:“白鹤童儿,你且去殿中取紫金丹来。”
“是。”
白鹤童子应了声,入了大殿。 姜子牙面露惊喜,“还不快谢过师伯!”
乔坤如何不知得了好处,忙行礼,“谢过师伯。”
南极仙翁坦然受了,又叹气:“这不过是权宜之法罢了。”
过得会,白鹤童子出来,手捧一个葫芦,交给南极仙翁。 南极仙翁打开葫芦,从中倒出一粒丹丸递给乔坤,“这是三转紫金丹,虽不能驱除玄鸟,却能恢复你的伤势,能让你活动无碍。”
乔坤略有些失望,但能活动无碍也不差了。 南极仙翁又道:“服用完紫金丹,你可在玉虚宫下院休整一个月,一个月后便要下山。”
乔坤如何能安心死去?不愿放弃机会,对南极仙翁行礼道:“求师伯垂怜。”
南极仙翁笑着望着他,“痴儿,把紫金丹给我。”
一瞬间,乔坤感觉到巨大的压力,还有一种得而复失的恐惧袭上心头。 乔坤压抑着心里的想法,将紫金丹还给南极仙翁。 南极仙翁接过紫金丹,从葫芦里另取一粒交给乔坤,“这是六转紫金丹,效果更佳。”
“谢过师伯。”
乔坤受了,这次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一会由白鹤童子引着,往玉虚宫下院去了。 姜子牙忙向南极仙翁道谢。 南极仙翁笑道:“你我师兄弟,又谈何谢字?何况此时封神大劫将起,他也不该折在此处。”
姜子牙试着问:“师兄,那《南极长生录》?”
南极仙翁却拒绝:“他根基不差,但福分不够,如何能入我门下,受那《南极长生录》?再者,你玉鼎师兄与他有两面之缘,这乔坤也未曾察觉,想来是与我阐教无缘。”
“玉鼎师兄变幻形貌,他如何能察觉?”
南极仙翁却摇头,“你能察觉,他却不能,便是没有缘分。”
姜子牙没有再为乔坤辩解,而且提起朝歌城于掌柜,只说心有余悸,不敢推算。 “岐伯的朋友?这倒是怪了。”
南极仙翁现出金光,然后掐指推算。 过得会金光停顿,南极仙翁闷哼一声,倒退半步。 “师兄?”
姜子牙忙上前询问。 “无事。”
南极仙翁摆手,缓一口气,“能有这般能为的,不过几个而已。姓于,莫非是与世同君?他到朝歌所为何事?难道是为了如意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