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武将气息平稳,只木吒、雷震子、龙须虎三位仍未好转。 木吒面如白纸,浑身上下发热,呼吸不畅;雷震子看面上着并无异常,只是昏迷不醒;而龙须虎则是口中喷出白沫,朝着天,睁着眼,不作声。 乔坤知道他们是中了吕岳弟子的暗算,给他们少量服用些药物,又催动“神农本草经”的法力,将他们身上的瘟毒和咒力祛除。 果然木吒脸色好转,雷震子以及龙须虎也都清醒过来,只是他们还一时虚弱,不能乱动。 见雷震子无碍,乔坤便放心。又去丞相府水井旁,催动术法,将水井中的瘟毒解了。 过得会,武王、众门人以及众武将纷纷转醒,他们都修炼仙道或是武道,身体素质十分好,自然恢复快速。 等到众人恢复些力气,乔坤才开口,“既然武王、丞相、武成王都已经恢复些力气了,便陪我一同为女眷孩童诊治如何?”
这是为了避嫌,没有家属陪同,给女眷诊治,像什么话? 姜子牙、姬发等人自然同意,乔坤便在家属的陪同下,为丞相府女眷诊治。 在丞相府居住的女眷主要有绮琴、邑姜,还有许多丫鬟。姬昕柔、邓婵玉、红蕖等人不知为何也在这。 人果然脆弱,此时无论是平日里任性的姬昕柔,还是修为不弱的姬昕柔此时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过乔坤只安心治病,探查一番她们体内的瘟毒,确定丹水的用量。 自然从邓婵玉和姬昕柔开始试验用量。因为乔坤更关心她们,也是因为她们武道修为不弱,经折腾。 感应药物瘟毒在她们体内的相互作用,乔坤构建模型,确定解毒丹方并不需要额外调整,只需要调整用量便可完全解除瘟毒,对她们并无害处。至少邑姜是小孩子,却不能服用这些药物。 等到丞相府成年男女都救治完毕,他又开始救治儿童。 儿童各种器官都未发育齐全,更要小心,可不是简单根据体重,消减用量而已,必须小心再小心。若不然可能会对儿童五脏六腑造成伤害。 无论是“神农本草经”还是“黄帝内经”对于孩童用药救治的介绍都极为稀少,乔坤只能自己探索。 他将这种担忧与姜子牙等人说了,武成王表示,他的四子黄天祥只有十三岁,而且身体强壮,经折腾,可以一试。 乔坤不禁无语,黄天祥虽然只有十三岁,却有九尺高,两百多斤重,浑身肌肉,是个光头壮汉,比寻常成年人更强壮,这种孩童对普通的孩童用药有什么参考价值? 何况刚才,他已经顺便将黄天祥身上的瘟毒解了。 姜子牙自然也考虑到这种情况,思索一会,缓缓开口,“吾女邑姜今年九岁,吾子姜伋只有五岁,先生可尽力施为。”
乔坤分明能感应到姜子牙内心的动摇,显然他极为心疼自己的两个孩子。但他毕竟是姜子牙,做决定的时候永远理性。 旁边绮琴面上悲痛,很是不舍,却没有开口言语,显然是尊重丈夫的选择。 乔坤不禁无语,这是给孩子治病,整得跟卖孩子似的,好像他是个坏人一般。 其实他是有把握的,但风险总是要先说明,履行一下告知的义务,但见姜子牙何绮琴情况,他只得又安慰他们夫妻俩,“丞相和夫人放心,我必竭尽所能。”
他先估算邑姜和姜伋的体重,然后给他们服用少量丹水,催动法术,护住邑姜与姜伋的五脏六腑,又感应他们体内的情况。不过分心二用而已,对他实在简单。 过得一会,丹气消散,邑姜清醒过来,姜伋却还在沉睡。 乔坤催动“神农本草经”法力护住姜伋,又加大些剂量,才将瘟毒化去。 他不禁皱眉,邑姜和姜伋中毒程度相似,但两人年龄不同,能承受的丹气的能力却不同。 姜伋不过五岁,承受丹气与瘟毒争斗已经极为勉强,更小的孩童只怕更难办。 必须要优化丹方,不然五岁以下的孩童,便是能救,也有可能有后遗症,严重的,可能会数年后早夭。可拖太久也不行,这些孩童长期不进食,也容易丧命。 乔坤催动“幻界”,配合十万天兵神将不住推算各种可能。 很快两个孩童转醒,绮琴开心抱住两个孩子,姜伋乖巧,任由绮琴抱住,并未多言,还没说什么。邑姜却说自己饿了,要吃东西,跟她爹一个德性。 乔坤猜测其他人应该也饿了,只是不如姜子牙和邑姜坦诚罢了。 考虑到此时厨子的瘟毒刚解,四肢无力,做不得饭,那些武将也不懂得烹饪,乔坤只好亲自煮粥给众人。 这次没有用“东厨司命定福神君”的神通,不过煮出来的粥味道也不差。反正吃货邑姜和比较满意,只有挑剔的姬昕柔说这粥不如她弟弟煮的好吃,乔坤当然也不理她。 等到诸多武将、士卒、小姐、丫环身体恢复,有了些力气,姜子牙便指挥他们重新建立秩序,救助其他士卒百姓。 如何解毒,如何救人,如何避免有人趁机作奸犯科等等,都需要考虑,现在人少,便是武王、武成王也不得清闲,各有差事。 乔坤又炼制了几次丹药,将三百多枚解毒丹药以及制作的表格赠给姜子牙,让其依法继续救人。这样至少能有三万人自由行动,维持西岐城基本运转。 这些丹药丹方经过多次优化,十分温和,对青壮年人族基本没有伤害,对这些人用药确实不用太过精确。 不过为了安全,乔坤还是根据年龄、体重、性别、身体状况制作了表格,确定了服用的最高剂量,让姜子牙以及其手下指挥百姓按表服药,宁少勿多。若遇疑难杂症,送到丞相府来。 而后乔坤本想去找借口去看夏花,但姬发却委托他进王府给太任、太姒、仲雍、太伯几位解除瘟毒。 乔坤思索片刻,还是去了。他们身份尊贵也还罢了,主要他们还是乔坤的家人,还都是老年人,身体机能退化,用药确实要小心。 姜子牙不同,他虽然也是老年人,却是半仙之体,身体强壮更胜寻常壮汉,不可同日而语。 邓婵玉、姬昕柔引着乔坤去见太任、太姒、太伯、仲雍,一番探查,丹方不需要更改,只需少改些用量而已。乔坤又顺便将王府众人瘟毒解了,将水井里的瘟毒也消除。 做完此事,乔坤只需要净化多处水源,提供大量丹药,再开发出儿童专用款丹药即可。 他想打着净化水源的名号,先去自己小院,看一下夏花情况如何。 至于见到夏花说什么,他还没想好。 邓婵玉在王府指挥各种事宜,而姬昕柔却开口,“先生先帮我救一人可好?”
乔坤同意,但心中却奇怪,姬昕柔还要救谁?难道是散宜莲? 不料,姬昕柔竟领着乔坤到了他的小院。 此时火眼金睛兽和花斑豹都趴在院中,有气无力,至于夏花,则坐在院中树下打坐,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脸上满是疲惫。 姬昕柔还未言语,乔坤连忙上前探查,发觉夏花的状态非常糟糕。 她中了瘟毒,比一般人所中的更深。但导致她身体如此糟糕的,是她受了重伤。 乔坤也来不及思索她怎么受的伤,谁打伤了她,只祭起仿制神农尺,发出耀眼的青绿色的光芒,生成滋润的细雨将夏花笼罩。 神农尺有超强的治愈功效,若是原版,甚至能够起死回生。 乔坤所用的仿制品虽只有神农尺三四成的威能,但治疗效果也是非凡,很快夏花便微微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说道:“你不是公子。”
乔坤心下无语,还惦记什么公子?半年多都没有音讯,他不值得。 见夏花伤势恢复,但状况却未好转,乔坤心中奇怪,握住夏花的手,施展出一道无形剑气,将她的一根手指扎伤,取一滴鲜血吞入口中,感受毒物的变化。 这滴血入口,他便感到一只三足金乌在他体内升腾,似乎要将他融化。不过最后还是沉寂在他的血脉中。然后他感应到他和夏花血脉之间的联系,他和夏花是血脉上的亲人。 他再次确认,夏花就是大夏朝的公主,传说中太阳神的血脉,只可惜是个亡国的公主。他其实并不希望夏花有这种身份,这意味着夏花要承担某种责任。 现在乔坤没有心思在这些陈年旧事上,只将心神沉入“洞神天帝元变经”,不断催动“道心若鉴”的本事进行分析解析,尝试解开夏花身体的毒物。 只是这事可没那么简单,夏花本就中着一种奇毒,长期的,慢性的,顽固的,似乎是存在于血脉中的。此刻碰到吕岳下瘟毒,一同反应,形成了一种多重复合的奇毒。 在她体内形成一个微妙平衡,牵一发就动全身,虽不是陨仙丹,但却未必比陨仙丹好解。 乔坤思索了几十种法子,都觉得都不行,这些法子未必能解毒,但一定会伤害到夏花。 他睁开双眼,却见姬昕柔正抱着夏花,问道:“先生,夏花姐姐情况怎么样?”
都叫姐姐了吗?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乔坤正好奇,却见夏花望着他表情怪怪的,又将如羊脂玉一般的手指伸到他嘴边,手指上还有一滴鲜血,似乎是想让他再吞下那血液一般。 夏花是看出什么了吗?乔坤心中忍不住寻思,是察觉出他的身份,还是感应到两人血脉相近呢? 乔坤心下也有猜测,他应该是大夏十二氏支之一,这么说起来,他应该是夏花这位公主的骑士。 不过乔坤并没有这种觉悟,大夏已经亡国了,亡国就亡国了,不要再想着恢复什么大夏的荣光。他会守护夏花,只因为她是夏花,而不是她是什么公主。 只是他隐约觉得两人相遇,或许没那么简单。大夏,龙之九子,太古天龙,似乎是有一种力量让他们注定相遇。 思索间,却听有声音道:“这是在做什么?”
乔坤望去,却见此时孙焰红也来到这小院中,只是他望过来,眼中似乎在怀疑什么。 “她体内的毒别有不同,很难解。”
乔坤自顾自说着,他的心情颇不美好,他只能对毒性进行压制,却不能完全根除。 这一番说辞,孙焰红有些惊慌,求乔坤救夏花。 不用他们说,乔坤也会救的。他当下却将药材仙材取出,进行炼丹。姬昕柔在此陪伴夏花。 孙焰红本想趁职务之便,来看一下夏花,顺便将夏花带到丞相府接受治疗。如今乔坤在此,却不用将夏花带到丞相府了。 夏花也劝孙焰红,要他以公务为重,孙焰红只好,则匆匆离去。 乔坤则在安心炼丹,丹药出炉,数里飘香,姬昕柔啧啧称奇,“好香啊,闻到这丹气,我觉得精神都好了几分。”
乔坤却没有回答。丹药应该是香气完全内敛,药效绝不逸散才对,不过乔坤为了让丹药性质尽可能温和,多加了些冰娥的口水。口水升腾逸散,故而有这种香气。 他又取了夏花一滴血,连同丹药一同吞入口中,然后感应丹药以及瘟毒在他体内的作用。 确定药物有效,乔坤才将丹药给夏花服用,同时探查夏花身体情况。 果然丹药丹气压制住了毒物。只是却不能将毒物完全祛除。不过夏花脸色红润不少,呼吸似乎也更平稳,表情也放松许多。说了句,“谢过先生!”
乔坤剩余的丹药收起来,放到玉瓶中,交给姬昕柔,“每隔一日给她吃一粒,一个月后再看效果如何。”
其实根本用不了一个月,顶多过个三五天乔坤便要来看一次。 姬昕柔将玉瓶接了过去,“好,便由我来照顾夏花姐姐吧。”
乔坤却有些放心,他知道姬昕柔这小姐姐,并不会照顾人。但其实他想亲自照顾夏花,可是条件不允许,毕竟现在他们只是陌路人。 他将那心思压下,又问夏花:“我观你修为很是不弱,为何会受伤?到底是谁伤了你?”